张金树走得很快,一会儿便没了踪影,王德一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切,眼泪终究是不再流了。
“先生,我这演技如何?”
李泰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却换来方言的无情嘲讽:“浮夸,太浮夸了!矫揉造作!”
这就不能忍了,两惹时站作一团。王德一迷茫地张大了嘴巴,欲言又止。
……
“大哥,王保那厮来信了!”
韩宏放满脸兴奋地推开院的木门,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件,对端坐在石桌旁饮茶的鲁生花叫道:“张金树与那黄口儿因罐头一事起了冲突,被好一顿羞辱,含恨离去,临行时以换防为由,调走了驻扎在清水湾的将士!真是助我也!”
跟来的庞平亦是满脸喜色,看向鲁生花的目光里充满了敬佩。别的且不论,单是这份决断,便要真的够自己好好学上一学了,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鲁生花刚到海里阎王之时,彼时上任大当家对其极为忌惮和猜疑,鲁生花也是这般果断,趁其酒醉之时暴起杀之,又诛杀上任大当家的十数名亲信,终以雷霆手段掌控了海里阎王。
鲁生花面上却未见喜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放下杯子,淡淡笑道:“信中可曾有大虎的印记?”
“自然是有的。”
韩宏放将信件递给鲁生花,舔了舔嘴唇,笑道:“大哥,俺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要便,甚么时候学得这般婆婆妈妈了?”
鲁生花将信件收起,看着扭扭捏捏的韩宏放,笑骂道。
韩宏放干笑了两声,道:“那姓花的不知好歹,昨日竟要拧了我的脑袋,大哥,待攻下了清水湾,能不能让俺将他脑袋拧了?”
“嗯?”
鲁生花皱着眉头,看向庞平。
庞平颇有些羞愧:“昨日二哥与我二人去柴房走了一遭,那个,那个弟嘲弄了二哥几句,二哥便与花腊八争执了几句……”
“花腊八此子,武艺颇强,为人又忠义,若就此杀了未免可惜……”鲁生花沉吟不已,待看到韩宏放脸上的失望之色,想了想,又道:“不过他既然恶了二弟,也着实该杀,也罢,待攻陷了清水湾,便让他们三个一道,与那位伯爷在黄泉路上做个伴罢!”
韩宏放大喜过望,忙道:“多谢大哥!”
鲁生花笑了笑,目光在韩宏放与庞平身上来回逡巡,意味难明,半晌,终在二人忐忑不安中笑道:“此间事了,我要回祖宅一趟,海里阎王的大事,日后便交予你们两个了。”
韩宏放与庞平对视一眼,均是无比震惊,待回过神来,韩宏放忙道:“好端敦,大哥怎地想起回老家了?这几年来,俺还从未提起过大哥起这事呢!”
“离家日久,总归是有些想念的……”
庞平点零头,在一旁问道:“大哥,你老家在何处?”
“我老家啊……”
鲁生花朝北方看了一眼,悠悠地道:“在范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