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如何流到登州的,倒是和方言想的一样。张金树派燎州士卒前来协防,方言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该给的赏赐一样不少,因此罐头出现在张金树手中倒也不是甚么稀奇事。
“使君果然爱民如子。”
方言的调笑让张金树羞红了脸,张金树掩面叹道:“某本是渔阳人氏,就任登州,自然要寻些靠得住的人……个中内情,伯爷不要见笑才好。”
方言理解地点零头,却又故作为难道:“使君也应知晓,这罐头本就是为关中灾荒而造,若是舍了给登州,陛下那里,怕是不好交差。”
方言在李二面前吹下的牛皮早就传遍了下,张金树自然也是知道的,当下笑道:“自然不会让伯爷为难。可灾民只吃罐头,未免有些奢侈……不如这样,某让这商贾拿粮食来换,如何?”
不得不,这个提议很有诱惑力,方言笑眯眯地道:“若是能贩越长安,那便更好了。”
张金树咬着牙答应了。
看在日后清水湾还要托他照拂的份上,方言倒也没有狮子大开口,最后两人以一瓶罐头换五石粮食的价钱成交,毕竟要考虑到登州距离长安何止千里。
商谈完毕,张金树提出要去看看新式蹴鞠,方言支使着程齐前方带路,又唤人将李泰找了来。
“甚么?一瓶罐头换五石粮食?呐,是你疯了还是张金树疯了?不就是寻常可见的鱼肉么?”
李泰的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
方言瞄了他一眼,哼道:“寻常可见?若不是于大他们多次远航捕捞,多利鱼,银鳕鱼你平日里吃过?”
李泰茫然地摇了摇头。
方言叹了口气,悠悠地道:“你还当真以为张金树花费重金是来买罐头的?”
李泰回过神来,皱眉道:“难道不是?”
“你想想,如果你是张金树,买回了罐头,第一件事是做甚么?”
“自然是吃……”
“吃甚么吃?他好歹是执政一方,甚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你忘了琉璃……”
李泰恍然大悟,拍着脑袋道:“不错,恰似郑人买椟还珠。琉璃虽在长安泛滥,但在登州却仍是稀罕玩意儿。”
“登州迟早也会如此,更重要的是,制作罐头的秘法。既然有了琉璃瓶子,再摸索一段时间,制作出不易腐坏的罐头也非难事,鸡鸭鱼肉之类的,商机无限呐!”
李泰气得暴跳如雷,若不是方言极力劝阻,怕是直接便要找张金树对峙了。
“急甚么?张金树既然同意五石粮食的价钱,就料定我不会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