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叫人三更死,绝不留冉五更。纵使你屠尽下人,令妹却还是要香消玉殒的。”
甩掉李泰几乎要缠上来的手臂,方言拧眉望着花腊九的腹部,也不知花腊八究竟是用了甚么灵丹妙药,已过了整整两日,花腊九的伤处虽仍在渗血,呼吸也甚是微弱,却始终不曾断绝。
花腊九柳眉轻轻蹙着,精致的脸庞如若白纸,而花腊八面露悲戚,双目无神,似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除了右手仍牢牢地托着花腊九,整个人就如一座冰雕,没有半点生机。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方言挠了挠头,无视花腊八突然迸现出的激动眼神,叹道:“赶紧寻一处地方,我尽力施为罢!”
花腊八语无伦次地朝马夫吼了一声,托着花腊九娇躯的手臂颤抖的厉害,方言忙道:“稳住,稳住,再抖一些,你妹妹的伤口会崩裂的。”
李泰开心的肥脸一抖一抖的,松了口气,崇拜地道:“先生,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也亏花姑娘……咳咳,是个练武之人,身体强健,不然早已多了具冢中枯骨罢了。”
对花腊九的称呼实在让方言有些别扭,好在无人察觉到他的尴尬,花腊九盯着方言,目光灼灼,认真地道:“如若你果真救了腊九,以后刀山火海,任凭驱使!”
丝毫不怀疑花腊澳真诚与信誉,尤其是这家伙身边躺着一把剑的时候,更不该去质疑古时侠客的千金一诺,不过有些疑问,自然是要开口询问的。
“长安城里的泼皮向来是消息灵通的,鄙人在江湖上也算有些薄名,卢府的人要寻我,倒也不难。”
“是卢靖云那厮?”方言咬牙切齿地问道。
花腊般零头,又道:“舍妹两日前被人用利刃划破了腹部,而伯爷的续命之术早已传扬开来,纵使卢府狗腿不去寻我,我也是要去寻伯爷的。”
“可是我听,杀手不都是轻利重义,一诺千金,死不旋踵的么?”
李泰可能是演义看得多了,竟连这个都相信,方言点零头,道:“我也听过。”
“呵,江湖规矩,替人消灾是要预付定金的,卢府狗腿竟丝毫不提此事,我没将他们弄死,已经算是给了范阳卢氏脸面了。定金不给也就罢了,还派人守着我妹妹做人质……待此间事了,我定是要寻那卢靖云问个清楚的。”
“对对对,听那卢靖云是个脚底流脓,头上生疮的人,花先生赶紧去弄死他!”
方言鸡啄米似的不断点头,心里对卢靖云的怨念无以复加,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颇让李泰胆战心惊。
见花腊八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方言尴尬地一笑,转移话题道:“你给令妹抹的甚么药?”
花腊八有些警惕,皱眉道:“师门秘药,无可奉告。”
“太遗憾了,本伯爷的续命之术是被某些草药克制的,一旦相触,必死无疑!”
方言惋惜地摇了摇头。
“师父常教导我,行走江湖情义为先,为了救治舍妹,就算透露秘方,想必师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怪罪的。”
方言面露鄙夷地将药方记了清楚,哼道:“方才我好像听某人了,如若功成,但凭驱使……”
花腊澳脸色变了又变,良久,终是咬着牙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