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景舍前面那句话,慕醒简直快被气疯,他差点就蹭的站起来到景舍跟前专门质问,但是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加上深知自己肯定打不过景舍这份自知之明,慕醒果断喝口酒压压惊。
但景舍后面的话,也让他有了一点难以言明的感觉,怪怪的。
嗯,不管怎么样,感觉这位大司马总归是放下了芥蒂的。
“那,县尹大人是否能够与楚王重归于好,即便县尹大人已经不受重用,但是,县尹大人终究是楚国人,对么?”
景舍叹了口气:“你说,这种事情,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我只不过在去年,我王尚未继承王位的时候,劝说几句,便受到我王不满,我王上位后没几天,我就被发配到了这里,不过回到这里,又让我响起了十多年前,我亦是在这里居住了许久,虽然对于我王的想法有些不赞同,但我老了,对于这些事情也不太征求什么了,所以,在这里度过晚年,也挺好。”
酒水缓缓地流入酒樽之中,慕醒看着这清澈的酒水,表面十分平静,内心却是腹诽不已。
你若是真的不在乎,还会因为我是楚王邀请来的,就想教训我,甚至杀了我?呵呵,鬼才信你。
慕醒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酒樽,然后咕咚咕咚的喝完了酒樽中的酒,打了个酒嗝,擦了擦嘴角。
“那将军,你就这么放心我去郢都,就不怕我是他国的间谍?”
景舍听到这句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立即作答,而是十分平静的喝完樽中酒,方才随意地说道:“酒不错,人也不错,你刚刚为溪儿盖上衣物,怕他受凉,还有你言语中眼神,都在证明你所说的。”
“那如果这一切都是我装的呢?”
缓缓流入酒樽中的酒流突然晃了一下,不过还好,没有洒出来,也没有浪费。
“不,你的言行都没有作假的痕迹,不做作,我也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当然,我会一直监视着你,直到你离开上蔡县,如果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我依旧会杀了你。”
说完,景舍就将酒樽扔在了地上。
听到这个声响,本来打着哈欠的林暮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记得很清楚,景舍之前对那些刀斧手说的话。
怎么说着说着,就扔酒樽!不按套路出牌!
酒樽刚刚落地,十多个刀斧手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把把刀斧架在了慕醒的脖子上。
不过,即便脖子上被架上了刀,慕醒依旧十分从容的喝着酒樽中的酒,仿佛周围并没有锋芒逼人的利刃一样。
啊啊啊啊!脖子上被架刀的感觉好难受,脖子上凉飕飕的。
不行,我不能慌,我要从容不迫!他不会杀我的!他不是那种杀人狂魔!
啊啊啊!还是好怕怕!
不行,我要忍住,这种事情越能彰显一个人的胆量和从容。
虽然我有系统提醒,让我不至于太明显,但是还是有些可怕。
景舍略微眯了咪眼睛,看到眼前这个十分从容的慕醒,沉默了几秒,便笑着对那些刀斧手说道:“刚刚是我不小心手滑,酒樽掉在了地上,你们可以下去了。”
那些刀斧手闻言都转头看向景舍,似乎怀疑这么和蔼可亲,笑容满面的景舍究竟是不是他们曾经那威风面从不言笑的将军。
“我说话你们听不懂么?”见到刀斧手依旧不为所动,景舍怒了,指着他们,厉声斥责道。
“唯。”那些刀斧手收起利刃,行了一礼,便连忙扯了出去。
景舍笑着对慕醒说道:“先生勿怪,他们可能是听到里面这酒樽落地的声响,以为先生对老夫图谋不轨,所以才冲闯进来。”
慕醒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内心古井无波,一边表示自己没有事,一边冲景舍行了一礼,内心却MMP!
我信你个大头鬼!还怕冲撞!还不小心摔了酒樽,曾为一军之将,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力竟如此深厚,在下佩服!
扬起手狠狠往地上摔,是不小心,嗯,很优秀!
在下十分的佩服阁下的不要脸的功力。
慕醒不想跟这个老家伙继续磨蹭下去,就跟景舍行了一礼,便匆忙离开。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可能会忍不住打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