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张朋摇了摇头,“现在只有等他服刑完。”
如果有可能张朋也愿意伸把手,毕竟张一凡的岳父给他的制氧机生意出了不少力,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确实没太多办法。
“哎”,张父叹了一口气,想起儿子当初的遭遇,“这孩子一辈子算是毁了。”
张朋默然,不亲身经历不知道刑罚的后果有多严重,可以说,孟祥算是为这件事付出了自己的代价,而他的整个家族都要受影响。
三代以内的血亲,参军入伍、考公务员都会有变数,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老孟家没有特别优秀的后代,整个家族都要在底层混。
正所谓干啥别犯法!一人犯罪,全家株连。
“小朋,你也长大了,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考虑清楚,千万别犯罪”,张父忍不住叮嘱道。
他被之前的事搞怕了,本来平和的性格,更加谨慎。
“爸,放心吧,我肯定记得。”
张朋保证道,话语中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说这些干嘛”,张母打岔道,“虽然常说房子破、地方破,真要离开这里,却有点不舍!”
“有什么不舍”,张父放下水杯,“现在让我搬,都可以,这地方你还没住够啊,又脏又乱,治安还差,说起它的缺点,一晚上讲不完。”
“说是这么说嘛,毕竟住了几十年了,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也有感情了,更不要说其他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二丫头马上要上学了,一个好的环境比什么都重要,搬,必须得搬,这地方,除了几个人熟悉的街坊外,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张父说的斩钉截铁。
然而越是这样,张朋越了解父亲是舍不得这里,毕竟生活了大半辈子,不管是好是坏,终究无法忘记。
即使是痛苦,也融入了血脉,更不要说有多少快乐。
“是的嘛,王婆、瘸子、胡大宝”,张母念叨着名字,“虽然没有一个好人,不过也熟悉了,真有点不舍,再去一个新地方,没有一个熟人,肯定不适应,到时候想找个聊天的都没有。”
“说起胡大宝,最近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了”,张朋把话题岔开,免得父母为此吵起来,年纪越大越较真。
说起胡大宝,人到是不坏,就是嘴巴臭了点,爱占小便宜,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几乎是每一个小市民的缩影。
“他呀,整天在家里喝酒,也不怕身体搞坏了,我都很长时间没见了,你能见到才怪了”,张父随口回道。
“喝酒?”
张朋听到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爸,你怎么知道胡大宝窝在家里喝酒?我记得他酒瘾没那么大的。”
“他那个租客,叫什么阿民的,一直给他买酒喝,经常听到胡大宝在院子里发酒疯。”
张父漫不经心。
张母接过话,“酒瘾这东西就是随着年纪增长而加大的,你马叔,每天都得一斤酒,几乎泡在酒缸里了。”
“是吗”,张朋没在意母亲说的什么。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刚回家的一幕。
“阿民,捎瓶酒回来。”
这句话是如此的熟悉,他仿佛听到过很多次,然而,正是这种熟悉,让他想到一种可能,心里顿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