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洪露出为难之色,皱眉道:“好叫秦巡检知晓,这里都是安分守法的良民,匪盗都在乡下山林草泽,您如此大张旗鼓的来,恐怕民众会心惊肉跳。”
秦越心中冷笑,脸上却笑咪咪的,凑上去轻声道:“江典吏,你看我这老的老,小的小,象是来剿匪的么,只不过出师要有名,来这就食征兵是真。”
江洪作恍然大悟状,连忙邀请众人进衙,又大声呼喝:“速去告知夫人,扫榻除尘,以迎贵客——哦秦巡检,陈将军,后衙窄小,你们的部下却是只能住客栈了,好在东福客栈内有独院,极为宽敞。”
秦越笑道:“无妨,但凭江典吏安排。”
这时密州来的书办道:“秦巡检,某的任务已完成,这却是要回去了。”
秦越笑道:“辛苦了,哦……你是说这大车?这样,我们还没安顿下来,你们人先回,大车与驮马过几天我再安排还回。”
书办面露难色,“这……”
陈疤子冷哼一声,书办一个机灵,忙道:“无妨,无妨,过几天某再派人来取就是。”
“正该如此。”秦越大笑,扭头却悄声问江洪:“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江洪轻咳两声,笑道:“孟县小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只有小曲尚可一听。”
秦越立马作出你懂我懂的神情,哈哈大笑着进了内衙,陈疤子却是没有进来,与士兵们一起到客栈去了。
一过月亮门,立马两重天,外衙破烂不堪,内院绿荫葱葱,花团锦绣,窗明几净。江洪笑着解释,“这是一连多少任县令慢慢添出来的。”
秦越点头道:“天下都一样,亏的你照料仔细,有心了。”
又是老戏码,俊俏女郎来帮忙沐浴,这回秦越却是放开了,拿出手段调戏的女郎醉眼迷离,却不来真的,只说肚子饿了。
待到餐厅用饭,江洪引着一位明艳的妇人过来拜见,看年纪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只说是贱内。秦越作势深呼吸,方才端正了仪表,拱手行礼,口称嫂夫人。
“秦郎果然一表人才,这京中人物,果然与众不同。”
“嫂夫人过奖,见着嫂夫人,某才知道孟县为何这般穷了。”
“为何?”
“因为您往街上一走,就没人有心思干活了。”
妇人先是一怔,旋即醒悟过来,却是伏着椅背差点笑岔了气。
晚饭时,陈疤子依旧请不动,秦越大马金刀的坐在上座,左边江洪,右边美妇。秦越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美容,从指甲蔻丹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皮肤美白,饮食养生。把那妇人说的一楞一楞的,洪洪也不生气,还不停的挟菜劝酒,吃的不亦乐乎。
这些本事却不是师父教的,而是在江宁时为了与周家二郎套近乎,在那顶一流的瘦马湖里学来的旁门小道。
最后秦越醉眼迷糊的对江洪道:“某这次来,五百兵,还有人吃马嚼的,以及上缴的秋粮,都靠你了。”
江洪连忙道:“某哪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只能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那某就不走了,嫂夫人,我们再……再喝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