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罗三望勉强发出了这么一个微弱的声音,两人也听清了。
听后,一个飞快的解下了腰上挂着的一个皮囊,扭开凑到罗三望嘴边。
似乎是皮囊的原因,这水里面有股怪味,但罗三望仍然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向嘴里灌着,喝得太猛了,呛得直咳嗽,将一口水也呛了出来,浪费了不少。
扶着罗三望的略老一些的农夫一边在罗三望背止摩挲着,让他顺口气,一边还有点心痛罗三望的说道:“别急,慢慢喝,水够。”
渴解决了,肚子空空的感觉明显了,还没等罗三望向他们讨要食物,年长点的农夫就已经开口了,“牛三,饼。”
“哦!”被年长农夫称作牛三的农夫马上一手水囊,一手从腰上挂着的另一个布兜里拿出一个足有半个脸盘大的灰黄色还带着点黑的大饼,伸向年长农夫。
年长农夫也没有接过来,而是捏住一角,两人一用力,年长农夫掰下来一块,拿在手里。然后牛三又担起水囊在碎饼上倒了点水,将饼泡软了才送到罗三望嘴边。
这饼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粗粮作的,吃到嘴里有种在吃沙子的感觉,咽下去时还有点刮喉咙。
再怎么难吃,到了罗三望这种地步,没得挑了。再没得吃的话恐怕路的野草都能啃下咽下去。
艰难的咽下去,又不由得咳嗽几声,然后再把农夫手里剩下的饼都吃下去。
哎,还别说,这不知道是什么粮食作成的粗饼,刚开始吃时贼难吃,吃了几口,咽下去之后,嘴里反而有种甘甜的味道。再一回味,就觉得这粗粮饼子味道还不错。
“就先吃这一点啊。不是我们小气不给你吃,一看你这样子是饿了好久了,一下子不能给你吃太多,等你肚子缓过来了想吃多少都有,我们带的都够的。”
年长农夫等罗三望吃完他手中的饼之后还慈祥的对罗三望解释安慰了一下。
有东西下肚,感觉有点力气了,罗三望抬起头来感激的向两人感谢救命之恩。
两人一听罗三望道谢,反而有点局促的连忙摆手,口中不不停的说首:“不用不用,就是搭个手的事情,哪扯得上救命之恩。
倒是小娃你,看样子家境不错,咋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还这么一副惨样?”
罗三望这时也知道了他们为什么听到自己感谢时会那副样子了,自己这一身看起来就是娘们见了都要嫉妒的皮肉,一看就是家里条件非常好的那种。像他们这种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淳朴农民见了富人和官员者自然的觉得低人一等,有些自卑。
罗三望家里条件虽然不错,但爸爸奶奶也是个如他们一样的老实农民。只是他的死鬼老爸年轻时就出外闯荡,运气还不错,早早的就闯下了一个在村子里算是最好的家底。有时候他爸妈忙时照顾不过来时就会把罗三望送到爷爷奶奶那里去,所以小时候罗三望在农村里呆的时间也不少,与老实淳朴的农民打的交道也多。相比起城里住了多年的邻居也不大熟悉,见了面应付式的打招呼环境,罗三望更喜欢乡下这种邻里一家亲的氛围,天然的和他们比较亲近,也更喜欢与他们相处。
只是后来父母出事,爷爷奶奶受了打击,第二年就相继离世。又在二叔这里受了不公平待遇,偷袭了二叔一家后就离家出走,之后就少有与农民打交道了。
如今再见这两人,心里尘封的往事又涌上心头,看他们这两张黝黑粗糙,年龄应该不大,但却有了不少皱纹的脸,天然的就觉得亲近。
罗三望脸上泛起亲切的笑容,安抚了下他们有点局促的心情,“两位大叔,没有两位我恐怕真会死在这了。此地也是古怪,走了那么远,硬是找不到一处水源。如此大恩不言谢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也别大叔大叔的叫了,我们俩是山那头牛家村的村民,他叫牛三,我叫牛老汉,叫我们名字就行了。
对了娃你咋个称呼,咋会跑到那边去的。那一带我们在周围住了几十年了,也进去过。也不知道咋个回事,天上的雨水不见少,可地里就是不盛水。也没其它的古怪,就是种不出东西。”
两位村民问起来了,实话当然不能说,罗三望只好瞎编了,换上一张伤心的表情,还呜呜的哭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