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休息,郑言见大家都有些乏力,伸手试了试水深,感到水冰冷刺骨,漫过了自己的脚踝。道:“听这里的水声应该是在不断的流动,所以跟着水声走就一定能找到出路,大家都累了,就由我和陈兄、赵兄先去探路吧。”陈到站了起来,赵泽梁却死也不从,道:“不行,我刚才好像摔伤了,还是你们俩去探路吧。”郑言也不逼他,冷哼一声,和陈到顺着水声走去了。
楚昭拉着马亦冰走到暗处,偷偷道:“马姐姐,我看你这心上人不行啊,怎么这就累了?”马亦冰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危难之时,方才能看清一个人,妹妹,以后别说他是我心上人了,我不会把将来托付给他的。”
听马亦冰这么说,楚昭心里有些吃惊,没想到她的转变这么快,又道:“赵泽梁现在体现在我眼里的是鲁莽、气量小、无能还都只是小事,但他对集体的责任感是最让人失望的,马姐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能和我说说吗?反正出去后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
马亦冰叹了口气,道:“好吧,妹妹,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是什么人?”楚昭想了想,道:“是哪位姓马的江湖人士或政局人物吗?”马亦冰点了点头,道:“我爹叫马元义,是十年前黄巾起义的洛阳领袖。”提到父亲,马亦冰不禁潸然泪下。
楚昭听她说她爹是马元义,不禁惊道:“你爹是马元义,就是潜伏在洛阳的内应?”马亦冰点头道:“不错,他被叛徒唐周出卖,最后被凌迟处死,待我最好的两位叔叔陈九和赵浑为了保护我爹都被杀死······”回忆起亲人离世,马亦冰再也忍不下去,泪水哗哗的从脸上滑落,楚昭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也听得出她的哭泣,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马亦冰又道:“后来那几个捉拿我爹的朝廷官员一时心软放过了我,我被吕伯伯救走,历经千辛万苦最后被天恒帮的赵帮主收留。我马亦冰这一生从来都是有恩必报,有仇必复,那些捉拿我爹的人我都牢牢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楚昭听她有着这样的志向,心中并不赞同,便转移话题道:“姐姐,我看那个郑公子不错,你既然决定不跟那个赵泽梁了,那要不要考虑考虑郑公子啊?”
经过这些天和郑言的生活,马亦冰对郑言也有了不同寻常的感觉,楚昭就这么问出来,马亦冰顿时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还好吧。”楚昭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但也猜到了七八分,笑道:“好啦,姐姐,我会帮你一把的,一定为姐姐找到一个可靠的人。”
陈到和郑言摸着石壁,随着水流缓缓而行,走出不远听着水声有变化,郑言道:“陈兄你听,感觉地势变了。”陈到也明白,低身去寻找水流,摸到了一个洞口,道:“郑兄,看来现在要准备向下了。”郑言也俯下身子,伸手感觉了一下那个洞,道:“这个洞真是小,只能一个一个的爬,搞不好卡在里面那就真完了。”
“是啊。”陈到正伸手往里头摸,一下抓到一个物件,奇道:“这是什么?”一把将它抓了出来。郑言伸手摸了摸,道:“好像是人的骨头啊。”
“人的骨头?”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
“哇!”两人怪叫一声,丢了骨头也不管看不看得见路,照着感觉一路跑了回去。
楚昭和马亦冰率先听到声音,赶紧上去拦住两人,赵泽梁听到两人如此狼狈,不禁得意道:“怎么,你们遇到鬼了?”陈到气喘吁吁的说道:“不······不是鬼,是人······人的骨头。”赵泽梁不屑道:“死人就怕成这样,真是丢人。”楚昭听他说陈到胆小,立刻不高兴道:“听起来你是非常胆大的了,那就请你来带大家走吧。”赵泽梁心中其实也很恐惧,但也没得选,壮着胆子道:“好啊,我带你们出去。”
郑言心中微微冷笑,道:“好啊,我带路,你领队,走吧。”就带着众人向那个洞走去。到了洞口,赵泽梁摸了摸那个洞和洞里的骨头,只觉毛骨悚然,哪里还敢带头进去?哆哆嗦嗦的道:“这······这洞一看就是个死路,我看我······我们还是另外找路吧。”郑言冷笑道:“水就是从这个洞里流走的,哪还有别的出路?你要找你就去找吧,我来带头。”说罢就低下身子探进洞内。
赵泽梁只想在郑言屁股上踹一脚,但又不敢这么做,只好退到后面生闷气。陈到待郑言进去后,也跟了进去,楚昭、马亦冰接着跟上,赵泽梁等马亦冰进去后立刻跟在了她后面,其他人也不敢和他抢。
郑言艰难的在狭窄的洞内爬了一段,发现这一段都是死人骨头,大概有五六人都死在此处,但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死在这洞穴之中。楚昭和马亦冰摸到了好多骨头,马亦冰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这些骨头,但也吓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楚昭却仔细的摸索,在最后一处骨头中摸到一把锋利的匕首,心中大概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