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楚晴、傅彤、邓泰、卢忠等人在沛县也驻扎了一段时日,因为陈离的推荐,刘备便安排陈到等人率白毦兵替代陈离所率的元氏县军队前去保护他府邸的家眷。陈离等人则改为负责全城巡逻,加强城防。
起初邓泰、卢忠和不少白毦兵的资深将士都很不服气,觉得区区护卫的官职简直是埋没了他们。陈到只好跟他们解释道:“这哪里是埋没啊?这可是重视,虽然打架打得少啊,但是家眷对于诸侯来说难道不重要吗?况且主公他也住在这里,我们不单单是主公家眷的护卫,也是主公的护卫啊。难道你们还觉得主公这是看轻我们?再说了,人家才刚刚接触我们,就给了我们这么重要的职位,分明就是重视嘛。”傅彤由于一直在养伤,对周围的事情也没什么感觉,只是不断附和陈到的话,倒也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
由于两千白毦兵的人数实在太多,有不少人也都被派出城外。于是邓泰、卢忠等人便想在城外一展白毦兵雄风,让其他士兵们全都知道他们的厉害。陈到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道:“咋们再怎么说也都是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争什么谁厉害干嘛?倒不如多多训练,让我们的战斗力提高更多。”
邓泰自从见过了白毦兵的训练方式之后,大感震惊,心里觉得就是自己去参与训练也不会怎么舒服。此次听陈到这么多,很是得意道:“大哥,这你就放心好了,咋们可是白毦兵,训练的强度比起这里的其他军队,那强的可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用担心战斗力比不过他们。”
陈到道:“话不能这样讲啊,跟友军比没有什么意思。阿泰,各个诸侯手下都是有着让其为傲的军队,我们不说能够超过他们,但是也不能比他们差吧?我们可得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不论我们再怎么强大,也有比更强的军队。我们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强化自身,超过一个又一个强大军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断进步,进而达到我们的理想与目标。”
“说的有理啊。”各位白毦兵的核心士兵们听了,纷纷点头赞赏。毕竟他们都是从小被苦训训练出来的,深知有更多强大的军队存于世上,就是现在白毦兵也不见得能够跟他们相提并论。
“但是,我们现在该怎么训练呢?”卢忠问道:“丹平不在,其他长老前辈们也都不在,我们能训练什么呢?大哥,你若是懂什么打法兵法,那可得对我们倾囊相授啊。”自从陈到做了白毦兵的大将军之后,卢忠对他的称呼也就跟着变了。
“啊?”陈到愣道:“我······我不懂这些啊。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们懂得更多呢。”邓泰、卢忠等人也找不出什么新型的训练方法,只好日复一日的按照以前白毦兵的训练方法继续训练。
刘备虽然接纳了白毦兵,但是到底对他们不算熟悉,便亲自观察了他们一段时间。见他们除了养伤的傅彤之外,每天都在城里各地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日日不歇,心里万分震惊,叫了关羽和张飞一同观看了一日,对两人道:“怎么样?这白毦兵确实是不断进取啊,咋们能有此等军队相助,真乃幸运。”关羽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哥,那咋们也不能落后了啊,白毦兵在进取,咋们也得继续奋进才行。”刘备道:“我知道,徐州还在吕布的手上,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确实不足以和吕布相抗衡。先暗暗壮大实力吧,此事还不宜着急。”
张飞倒是非常喜悦道:“哎哎,这群小伙子我倒是很喜欢啊,跟我以前很像,活力无限啊。我······我去跟他们切磋切磋。”关羽连忙拦住他道:“三弟啊,你就别和他们切磋什么了。三十多岁的人了,和二十岁的小伙子有什么好比的?人家要是赢了你,还不把你给气坏了?还有你这下手不轻不重的,伤了自己人该怎么办?”
张飞苦笑一声,道:“二哥,都是自己人了,我肯定会手下留情的嘛。”关羽还是摇头,道:“行了,你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很哪。还是回去练兵吧,我们离吕布还是太近了,指不定他哪天就又来挑事了。走吧。”刘备也道:“三弟啊,你要是想找白毦兵们,就学习学习他们的训练方式。我看他们特训方法,与我们平常的方法确实大有不同。不过你学习归学习,千万别跟人家动手啊。”张飞有些无奈的“嗯”了一声,和关羽先行离去。刘备则继续留在城楼上观察,心道:“白毦兵的战斗力应当不错,但是能否硬拼的过吕布手下的陷阵营?若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不要贸然动用他们为好。恢复汉室的志向绝不能拘泥于一个吕布,白毦兵,只要你们足够忠诚,我一定保留你们直到最后。”
陈到这几天一直在烦恼,究竟该如何寻找出更为强大的阵法以配备给白毦兵。楚晴养病了几天之后,风寒也已退去,又开始蹦蹦跳跳的缠着陈到练兵。但是陈到却还是被此事所苦恼,一直顾不上理睬她。楚晴倒是不灰心,跟着陈到一起来见傅彤。傅彤听说了陈到的苦恼,道:“叔至,我们白毦兵这些自创的以及传统的阵法,各位兄弟都已经练习的滚瓜烂熟了,再让他们去训练也没什么意思。对他们的提升也不大。依我看,还是得想新的阵法招式。如果我们想不出来,那你师父有吗?”
“师父?”陈到挠了挠头道:“我师父其实更擅长单打独斗,若是统兵打仗演练阵法,恐怕也不是他的长处啊。他······他也没著有什么兵书吧。”说到这不由得叹气道:“哎,若是《救国策》还在,应该有很多厉害的战术阵法能够学习吧?”
一听起什么兵书、《救国策》,楚晴顿时眼睛一亮,扯着陈到的衣服道:“叔至哥哥,我记得威廉不是留给过你什么作战用的羊皮纸吗?你拿来看看,说不定有用。”陈到先是拍手道:“说的有理······”又苦恼道:“可是那都是大秦的文字,我们根本看不懂啊。”楚晴道:“不是有图画吗?看不懂文字,图画总能看得明白吧?叔至哥哥,这可是大秦的战术,在大汉可是从来没有的。若是我们真能将它们练出来,那在战场上可以算是所向无敌啊。”
“是啊。”傅彤虽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听了楚晴的诉说,也兴奋的眼中放光道:“叔至,别犹豫了,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学不会呢?还是主动去学习才行。”陈到这才不再犹豫,回营拿来了那一沓羊皮纸,晚上便和楚晴、傅彤、邓泰和卢忠一起研究。
邓泰看着这模糊的图画以及复杂的文字就感到头痛,苦笑道:“大哥,威廉他们的兵书文字密密麻麻成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图画画的也实在太······太不清楚了吧?这让人怎么看啊?”陈到看得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先前几次忍不住看了看,都是难受自己,所以他所幸不再理睬这些羊皮纸。但是今日只能寄希望于它,陈到也只能无奈的又阅读了起来。但是费了半天劲根本不明白这图纸以及图画的意思,气的仰天道:“天哪,有没有人知道这些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傅彤看着他们那痛苦的样子,拿过一页羊皮纸道:“既然文字看不懂,那就只能从图画入手了。师弟你来看一下。”卢忠应了一声,便和傅彤一起研究起这张羊皮纸中的图画。
过了几个月,陈杰的伤势也好了大半,但是由于有些担心陈到初次征战沙场,便和乔锐形依旧留在沛县。
乔锐形和陈杰亲自送走了带走李九伦骨灰的李一伦,两人正在讨论未来的情况。只听门开声起,两人一起看去,只见穆康和楚昭走了进来,都惊喜万分,齐声道:“穆兄、小昭,你们怎么来了?”
穆康和楚昭的脸色却都很严峻,穆康一闪身走到陈杰床前道:“我说陈杰啊陈杰,你怎么······怎么就没有好报呢?你救了这么多人?上天还废掉你的武功?没眼啊,真是没眼!”楚昭很是认真的走到了乔锐形身前,正色道:“师父,打伤陈前辈的真的是简常吗?”
乔锐形知道他们以前相识,也知道简常在元金族、平陵市都帮过楚昭,但他还是实话实说道:“不错,都是这个简常所为。小昭,他现在肯定不会再是之前那样的淳朴善良弟子了。而且还是个残忍无情喜好杀戮之人。若是今后你再遇到他,我不求你亲手杀他,但也决不能给此等小人好脸色。”
“我知道。”楚昭的语气渐渐充满寒意,道:“师父,该怎么对待不同的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他对我的恩我都记在心里,但是他作的恶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做的好事了。若是有机会,我必当杀了他来告慰陈前辈。”说着对陈杰一鞠躬。穆康也道:“不错,就凭他的为人,还一直不要脸的缠着小昭不放,简直是不要脸。他还经常和叔至作对,我也不会放过他。”
“哎,你们怎么这么着急啊。”陈杰面色如故,道:“这简常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没必要跟他这种人拼命。再说了,他不也是没有杀了我吗?我不过是武功尽失而已,可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好像我已经死了一样。”
楚昭和穆康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杰,乔锐形笑道:“你们放心吧,老陈他看得很开。你们可得知道啊,他可是把治病救人看得比武功要重得多的。现在他武功没了,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干他的医药事业了?你们啊,可别被事情的表象所骗了。”
“我知道,陈兄你喜欢治病救人。”穆康还是不敢相信:“但是这武功也是你花了数十年时间才练成的。什么‘蛤蟆功’、‘七里无影’还有‘天参杖法’,难道你要说丢就丢?”陈杰倒是大度一笑道:“我也学不回来了,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好。再说了,胡乱将这些功夫传授出去,这些功夫也失去了本来的价值。要是被心怀不轨之人学到,那就是害了天下人。那我陈杰不久成了天下的罪人吗?这种事情还是不敢为好。”
“好啊。”楚昭理解了陈杰的行为,道:“陈前辈,神医华佗行走天下救人无数。您应该也会选择跟他一样吧,那希望你们能够早早遇到,在医药方面能够好好讨论一番。”
“哈哈。”乔锐形得意道:“还是我的徒儿聪明啊,连老陈你的想法都琢磨透了。我想啊,老陈这辈子最想见见的人就是这个什么神医华佗了吧?若是能在医药方面打败他,那老陈估计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其他夙愿了。”
陈杰笑道:“彼此彼此啊,乔兄你不也想着能够找个机会再和无名切磋切磋吗?只不过你遇到无名的机会比我遇上华佗的机会要小不少啊。”乔锐形也有些遗憾道:“是啊,无名估计这辈子呆在西蜀是不会再出来了。我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个去找他,还是珍惜身边的事情要紧哪。”
两人又看了看穆康和楚昭,乔锐形似乎明白了什么,道:“你们今日来此,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老陈的缘故吧?他遇袭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很久了。你们若是只因为这个,应该早就来了才是。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穆康点头道:“好啊,乔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是叔至的事情,恐怕对他的大考验就要来临了。对你们来说也不好对付,还是快点撤出城才是。”
“哦?”乔锐形脸色一寒道:“又有谁打算对付刘备了吗?”穆康点头道:“是啊,曹操早就看吕布不顺眼了,因为他妨碍了自己安心和袁绍决战。现在袁绍正和公孙瓒打得火热,也没空搭理曹操。曹操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吕布收拾掉,于是他派人去联系刘备,去的路上没什么问题,但是回来的时候人被吕布抓了。”说着没空有些无可奈何的拍了拍手。
楚昭接口道:“刘备在回信里说了会和曹操联手对付吕布,这样吕布怎会继续忍耐,立刻准备调兵对付刘备。估计过不了多久,吕布的大军就会来到了。叔至哥哥他们也许还能应付,但是陈前辈您还是不要继续呆着这个险地了,趁着战事未起,离城吧。”
“不不不,这怎么行?”陈杰坚决的摇头道:“我虽然武功没有了,但是治病的武功还在。小昭,你不记得了在神锤帮总坛决战之时我救了多少人吗?这次和总坛之战其实对我来所也差不了多少。既然是战争,就一定会伤人死人,现在也就是我救死扶伤的时候了。”
“我说老陈啊老陈,你自己伤都没好,还管什么救人啊?要是你自己都死了,将来还拿什么东西救人,还怎么去和那华佗切磋?”穆康有些着急的说道。陈杰却摆了摆手,道:“穆兄,你应该还是不够理解我,我根本不能够接受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死在我的面前。就算是有再大的风险,我也是不会逃跑的。这次还是多谢你们的提醒,但是我不会跑。”
“哎······你这是何苦······”乔锐形打断道:“穆兄,这件事你们就不必多说了。老陈这好几个月就算是拖着重伤的身体,也要为周围的百姓治病的,拦都拦不住啊。这件事估计也是够呛,这样吧,还是我保护他。你们去通知叔至他们吧,吕布既然来势汹汹,总该提前有所防备才是。”
楚昭和穆康见实在劝不动陈杰,只好暂时先和陈杰、乔锐形告别,去通知陈到等人。
陈到他们研究了好几个月,总算是通过楚晴、傅彤和卢忠对图画的模仿加上再创造大概了解了这些羊皮纸的战术意思。他们也不知道这些阵法究竟叫什么、有什么特殊用途,全都是靠自己去摸索。虽然他们的理解不一定对,但是也排出了好几套变换的阵法,分别被用来对付地方骑兵、步兵或者弓箭手。白毦兵众将也是第一次接触如此新奇的打法,全都苦训、研究起来。不单单陈到、傅彤等人在寻求阵法变化,连普通的士兵也能提出意见,整个白毦兵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景。
楚昭知道自己不宜现身,便将通报之事交给了穆康去做。穆康觉得以自己白毦兵元老的身份也不宜出现,说不定自己就被留下来逼着指挥他们了,那样这支年轻的军队就得不到成长,违背了他的本意,便只是写了封书信并署了名,一箭射在了白毦兵的军营之中。
果不其然,这封信被白毦兵的将士捡到,立刻交到了陈到的手里。陈到对穆康的话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立刻亲自去通报刘备。刘备刚刚答应了曹操的命令,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吕布所截获,心知吕布一定会立刻派重兵压境,立刻派简雍前往许昌去向曹操求救,同时派遣关羽、张飞等人将兵马尽数掉进城中,死守四门。同时将陈离也调回府邸,命他和陈到一定要尽力保护好他的家眷。
果不其然,吕布派遣高顺、张辽率兵进攻沛县的消息便在次日传来。沛县已经被吕布攻陷过两次,知道了此消息,立刻使得全城人心惶惶、哀声遍野。陈到看见此景,不由得叹道:“吕布对这些百姓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使他们能够如此害怕?”楚晴倒觉得这世上估计再也没有能比李九伦、张绣的兵马更可怕的了,不太在乎道:“叔至哥哥,反正又不是吕布亲自来,也不用这么害怕嘛。”
“那可不是。”陈离道:“高顺和张辽可是吕布手下最厉害的将领。若是再明主手下效力,必能大放异彩,不过是吕布不能妥善使用他们而已。高顺手下的‘陷阵营’作战极其凶猛,虽然全军只有百人,但是杀伤力甚至要比吕布更为恐怖。这个高顺的名气虽然不算大,但是为人清白,在军中颇有威严,从来不喝酒也不受贿,可是个厉害极了的角色。那张辽也非等闲之辈,其才能有着指挥万人大军的实力,只不过吕布不会用他而已。他俩率领大军前来,恐怕是志在必得了。如果曹操不派兵来救,我军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至于吧?”邓泰经过这好几个月的特训,已经有些飘飘然起来,道:“陈叔叔,听你说了这些,似乎也就那几百人的‘陷阵营’和高顺、张辽两人厉害而已。充其量也不过几百人,我们白毦兵可是有两千人之多,哪里会惧怕他们?”
“小子,你也太天真了吧?”陈离不由得教训他道:“吕布难道全军只有这几百人吗?他们攻城自然不会出动‘陷阵营’。但是一旦城破,又有谁能够抵挡住‘陷阵营’?你们白毦兵固然很强,但是和身经百战的‘陷阵营’比起来,装备要差了不少,经验更是差的许多。要是现在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你们能有几成胜算?可不是我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只是现实如此,我必须让你们知道。”
卢忠也有些不以为然,道:“陈叔叔,没这么夸张吧?他们‘陷阵营’厉害是真,可我们白毦兵也都不是吃素的啊?我们经验差是差,但是经验好歹不也是一次一次战斗积累出来的吗?”
“小子,你说积累战斗经验这没问题。但是谁积累战斗经验是从‘陷阵营’积累的?你们的训练强度和执行力都是我闻所未闻的,只要能够把握好成长的节奏,将来一定能有大用。说不定你们未来的前途还会比‘陷阵营’更好。但是前提就是,现在不要做出盲目的牺牲,你们想交银子可以,但是不能把命根子都交进去了啊。听我的,如果主公他们挡不住吕布的军队,致使他们进城,那你们必须撤退,保住自己再说。”
“那怎么行?”陈到率先反驳道:“叔父,我们都是忠诚于主公的,主公有难,我们如何能够弃他而去?”楚晴、傅彤、邓泰和卢忠等人纷纷点头。陈离道:“这你们不必太担心,主公出去作战,除非他在战斗中就被吕布所擒,否则定有脱身之计。你们现在是保护着主公的家眷,又不是保护主公本人,那么担心干嘛?”
“那也不合适啊。”陈到道:“家眷对主公来说也尤其重要啊。叔父,您想想,若是我们失去了家人,那又会是如何感受?我们怎能为了自己就把痛苦强加给主公?”
陈离指了指自己道:“不是还有我吗?我们元氏县的军队虽然和你们白毦兵远远不能相比,但是也没有贪生怕死之辈。所以,主公的家眷交给我们即可。你们还是出城保护主公要紧。”
陈到还是不愿,摇头道:“叔父,你们元氏县的相对年龄相对偏大,若是硬留下来抵抗,难道不是送死吗?”陈离笑道:“死对于别人来说哦,或许是痛苦的,但是对我们来说,也许是种解脱。我只是担心,你们这群年轻人血气方刚,总是乱来,到时候还没等到成熟就全军覆没了。”
“不会不会。”傅彤道:“陈叔父,您就是不说,我们也不会真的去和‘陷阵营’之类的军队硬拼的。但是您这么说的跟死定了似的,我们······我们也不忍心啊。”
“没什么忍心不忍心的。”陈离神色冷峻道:“打仗终究是要死人的,和平也都是建立在战争的基础上。有的时候,对敌人和战友都得残忍一些,否则死的就是你自己。”看着他们几个的神色都有些不忍、疑惑,陈离的脸色这才稍有和缓,道:“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你们别······别太担心,吕布还没来······还没来······”笑着转身离去。留着白毦四将和楚晴留在原处思考。
四人留在原地面色凝重的思索陈离的话,如果他们也面对危险的时候,究竟是会选择保全自己,还是拼了命与队友共存亡?他们不知道,也许只有真正面临了此事,他们才能真的做出决断。
陈离在不远处偷偷窥伺着他们,见他们似乎还是做不出决断,不由得摇起头来。他在心里暗暗道:“吕布的军队不日里便到,哪里还有时间给你们思考?若是天意如此,那死便死吧。三年前我就该死了,苟且偷生也不过是在让我的内心更加煎熬不已。只是叔至,希望在未来的战斗之中,你能够自己得到成长才是。毕竟,没有哪个长辈能够一直陪伴着你。”
没过几日,高顺和张辽便带领上万军队出发前来攻城。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紧守四门,丝毫不给对方有机可乘。两军对垒数日,每天都是喊杀震天、炮石横飞,惊得城内百姓全都紧锁屋门,一连几天集市不开,街边无人,一片荒凉的景象。
陈到等人每次走到街上,都有一路赶到城楼去作战的冲动,却都被陈离、胡政等人拦住,陈离道:“战士有战士的任务,既然主公命令你们保护他的家眷,那你们就得老实呆着。若是有需要白毦兵出击的时候,主公也不会把你们当做宝贝供着。”
陈到等人只得听从了他们的话,邓举忽然指着前方道:“咦,好几天了,街上一个人也见不到,怎么那边还有几个黑衣人?”众人全都朝着他们看去。陈到一眼便认出了他们,居然是庞盘山、严逊德等人,严逊德一看见他,便激动地拔出金环,试图朝着陈到扑来。刚冲出两步便被庞盘山和罗涛拉住,他们就是再不识相,也知道面对陈到是绝对讨不着好的,更何况陈到身后还有这么多人,看起来都不好惹。
一个蒙了面的黑衣人走了出来,示意严逊德退下。严逊德虽然不服,但还是一甩气愤的脸色退了下去。只见这黑衣人走上前两步,揭下面罩道:“叔至,是时候走了。”
陈到一看居然是司马懿,吃惊的抓着他的双肩道:“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的啊。对了,弟妹她怎么样?她怎么样了?”着急的问起马亦冰的情况。
司马懿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其实挺早的了,在去年年底她就生了。不过······”陈到先是感叹道:“是吗?看来我们也都分别了挺久的啊。对了,生的是······”司马懿也很是遗憾道:“是啊,是个女孩。估计去找韩连报仇是很困难的了。”
“那不一定吧。”邓泰道:“就算是女孩,也是可以练出一身好功夫的。将来去找那韩连复仇,也不是不行。”陈到的眼眶顿时湿润起来,道:“是啊,报仇是可以的,但是郑家的······还能延续吗?”司马懿也露出愁容道:“是啊,郑老爷生了四个孩子,却终究没有一个能为郑家传递香火,实在是遗憾。”
“也不一定。”陈到忽然道:“将来若是有机会,我让我儿子娶了这个女孩,他们的儿子留一个姓郑不就行了?”司马懿听了一愣,苦笑道:“这确实不失为一个······”楚晴立刻拍手道:“好啊,叔至哥哥,你这个想法我完全赞同。”陈到见她说话直,想起楚昭来,心道:“若是此生不与小昭······我还是个人吗?”不知该如何回应楚晴。
突然,严逊德又要上来对陈到拼命,叫道:“二公子,你不是说要来找陈到复仇的吗?怎么反倒跟他聊起来了?”庞盘山等人也都有些耐不住性子,质问司马懿起来。
司马懿回身冷冷地看着他们,道:“我若是不这么说,你们会来吗?我不知道是师父是怎么想的,非要把你们赶回我爹府里。起先不知我爹是怎么想的选择聘请你们前来帮忙,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我爹所不齿的。所以不单单是我不能留你们,我爹也不会留你们。”
“呵呵,你们司马家人不过也是觊觎《救国策》而已,现在倒把屎盆子都扣在我们头上了?”他们都听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窦平平不由得冷笑道。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那是我爹的理想,现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到《救国策》,也颓废了许多,安心去朝堂做他该做的了。我想啊,如果把你们送回自己的寨子,依照你们的性子,还会继续去干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还是把你们照顾好才行。”
“什么?”庞盘山等人脸色一变,罗涛举起铜钲朝着司马懿一指道:“原来你欺骗我们,是想借陈到之手除掉我们?你怎能如此恶毒?我们之间又有和仇怨,你要这么对待我们?”庞盘山等人也都大骂起来。
司马懿不理睬他们,对陈到道:“他们做的恶事,你都清楚吧?现在要不要就此为武林除害?”陈到看着他们愤怒又惊恐的样子,叹气道:“唉,人活在世上难道不都是很不容易吗?我看没必要为难他们了吧。眼下战事吃紧,我不想再这样胡乱杀人了。司马懿,放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