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这才明白,眼看这里己方的人多,也不怕他们闹事,便喊了一声:“戴德蒙你过来!”
“来了!”一位白人壮汉捧着几本书快步赶了过来,李千羽他们三人听他的口音居然很是标准,都很是诧异。县令指了下戴德蒙,道:“这位是大秦的翻译官,名叫戴德蒙,就由他带你们去见威廉吧。”戴德蒙听了,有些奇怪道:“见将军吗?他们是??????”李千羽嘴角勉强一咧,道:“这位朋友,我们和威廉将军也是朋友,有急事找他,拜托你带个路吧。”戴德蒙想了想,道:“那好,你们跟我走便是。”县令知道自己也管不了这些事,压根没看他们,就又趴下了。李千羽他们赶紧跟上戴德蒙。
此时威廉正在后面的空地和卡尔等人在商量运货之事,此时韩遂因为和马腾开战,迫切的需求物资援助。东都城虽然没有什么人力的剩余,但是却可以继续压榨物资。东都城本来的精壮男丁就剩的不多,此时大部分又都被调走,连吴喜家也被抓走大部分,反倒是威廉等人因为情况特殊才都留下。当然,韩遂也没有放过他们,继续要求他们来押运粮草。
威廉正在苦恼这运粮的活光靠五百多人应该如何操作,李千羽却突然出现。威廉并不识得他,有些不解道:“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找我?”李千羽微微一笑,道:“威廉将军,你有所不知啊,我叫李羽,乃是楚昭姑娘的朋友。”
威廉一听,托了托腮道:“原来你们是楚姑娘的朋友,一年了,她??????她还好吗?是不是有困难需要帮助?”李千羽点了点头,假模假样的说道:“威廉将军,你说的很对,嗯嗯??????”故作神秘道:“你不知道,药王山发生了变故,楚姑娘在那里,需要你的帮助。”
“哦?我记得药王山上也有好多朋友啊,而且听说还有某位高人也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呢?”威廉虽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但还是非常担心楚昭的安危。
李千羽知道不可能就这么说服他,于是一抬手,拿出一根青色的簪子。威廉一看,极力回忆起来,道:“这??????这是楚姑娘的??????的吗?”李千羽知道这可是楚昭曾经拿来攻击自己的东西,定然是她的,这也是他为何能够这么自信前来的原因,李千羽心中暗暗高兴:“楚昭啊楚昭,若非你当时用这个东西攻击我,我也没法拿它来获取这个外邦的信任,嘿嘿,到底还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于是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楚姑娘的,她也知道这件事有些令人难以置信,所以给了我这个。喏,你可以仔细看看。”
威廉接过了发簪,仔细端详了一番,对卡尔道:“你记得吗?”卡尔想了想,道:“好像是这样的,楚姑娘以前确实戴着这样的一个东西。”威廉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衣着不凡,加上罗涛一个和尚打扮,心道:“楚姑娘本就不是一般人,她结交的这些朋友想必也不一般。”便相信了李千羽的话,将发簪还给李千羽道:“好,我相信你的话。楚姑娘需要多少人帮忙?”李千羽想了想,心道:“人多了我们不好下手,人少了怕你不相信。”于是道:“不必太多,十多个人即可,毕竟大家以前都认识,打起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威廉点了点头,对卡尔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便带些兄弟去药王山看看。”卡尔有些犹豫,一时间并不回话,威廉有些奇怪,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戴德蒙便道:“将军,你是知道这边的诸侯的要求的,还有十几日我们就必须将粮草押运出去,否则大家都要遭殃。你若是亲自离去,想要赶回来就很难了。”
威廉叹了口气,道:“就算没有我,相信你们也能完成此次任务的。”卡尔放下手中的竹简道:“将军,有没有你的领导,我们完全就是两支部队啊,你可知道??????”
“不必多说了!没有楚姑娘,我们几百人现在都不知道何处安身呢!现在人家需要我们的帮助,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袖手旁观吗?再说了,押运粮草也不是什么难事,连这都做不了,我们??????我们??????怎么??????怎么是大秦的将士?”
李千羽、严逊德和罗涛听他本来在严厉的训斥卡尔和戴德蒙,不料却因为中文不好却说不出来,不禁觉得一阵好笑。李千羽更是暗自高兴:“这里的外邦虽然人多,但是全都靠这个威廉来领导,只要杀了他,再扇把风,不怕他们不和药王山的拼命!”他又看了看周围几个本来在一起讨论的大秦将士,他们的神色看起来都很是迷茫,显然都不会说中文,见卡尔又在激动的和威廉争辩,暗暗计上心来:“这群外邦里会说中文的根本没几个,这个卡尔看起来脾气不好,而且他是在关心这个威廉,到时候我就激怒他,这样事情就更好办了。”
“都是外邦?”蒙玄和楚晴听了那小二的话,都很是惊讶,一起看向陈到道:“想不到你还认识外邦?”
陈到听小二这么一说,好像想起来什么,道:“你说的是威??????廉吗?”小二也不知道威廉叫这么名字,只是大概形容了威廉的相貌,陈到其实也不太记得了,干脆就当这是真的,便一直点头。
小二又说道:“你们留下来的这五百名外邦也是我们东都城最后的守护者了。我们的县令手下几乎没什么人可用,其实力远远不如吴喜那个狗贼。幸亏有他们自愿为县令效力,东都城才没有成为吴家城。”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陈到只觉脑袋又疼了起来,道:“这??????我记得??????我记得我们让这个吴喜??????这个吴喜??????好像不能再干坏事了啊。”小二一听,叹道:“你是说你们让他发誓这件事吗?你们也太天真了吧?吴喜要是会因为这个发誓就不干坏事了,那他早就是个好人咯。只不过因为这群外邦的存在,这一年来他干坏事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否则县令来找他麻烦,他也不好对付。但是我们县令实在是懦弱,吴喜干的坏事,其实都有证据,可他就是不敢带着外邦们去抓他。结果啊,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大家只要见到吴喜,就都躲得远远地,免得他看你不顺眼,晚上找人就把你给办了。”
“真是岂有此理!”陈到气愤的一拍桌子,惊得周围的人又全都看了过来。
蒙玄和小二赶紧将陈到暗了下来,蒙玄低声道:“你疯了吗?这么招摇是做什么?”小二倒是满怀希望的说道:“大侠,你是要再次出手,为名除害吗?这次你可不要再手下留情了啊,一定要直接杀了他!”陈到听了,出于对当地百姓的同情,立刻一拍胸脯道:“那是自然,此贼若不杀了,会继续害更多人。”
蒙玄无奈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呢?自己的过去都还没记清楚,就想为名除害?什么时候你把自己的武功全回忆起来再说这些大话行不行?”小二听陈到说完,本来很是兴奋,一听蒙玄的话,有些疑惑道:“哦?大侠你是怎么了?什么叫过去都没记清楚啊?”陈到叹了口气,道:“其实??????”蒙玄不想让他再透露太多,拦住陈到道:“行了,我有办法,小二你先准备上菜,我们会对付吴喜的。”小二虽然怀疑,但因为陈到已经出口,便没再问。
等小二去上菜之后,陈到才问道:“蒙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办法去对付吴喜吗?”蒙玄慢悠悠的说道:“办法当然是有的,你的那些外邦朋友们不都是在吗,叫上他们一起,晚上把吴喜一家一锅端了不就成了?也不太影响我们的赶路。”陈到觉得有理,道:“说的对,我也能向他们问问情况。”楚晴一想到肯定会问到关于楚昭的事情,便满面不高兴。
等菜都上了,陈到只见楚晴一言不发,也不吃饭,直挺挺的坐在一旁撅着嘴一动不动,很是奇怪,道:“晴儿,你这是??????”蒙玄立刻明白了原因,道:“行了,你又说错话了。我可不管啊,对了,你们先吃着,我去找找你说的那个什么威什么的。”说着起身要走。
陈到答道:“威廉。呃??????你不先吃饱再去吗?”蒙玄摆手道:“这可不行,晴儿现在不高兴,你自己摆平吧,我可不管了。”说着快步跑出了饭店。
陈到见楚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又怜又爱,苦笑道:“晴儿??????又??????又怎么了?”楚晴不搭理他,闭上眼并将头转了过去。陈到只好拉住她的手臂,道:“晴儿,你就直说嘛,我??????我真不知道啊。”楚晴回头白了他一眼,又将头转了过去,道:“我才不相信你呢。”陈到还是不明所以,道:“这个??????我只是想找以前的朋友聊聊天,没想干什么啊?”
“哼!”楚晴道:“你找以前的朋友?那会不会抛下晴儿不管呢?”“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说的朋友该不会是??????”陈到忽然明白了许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楚晴见他说了一半又停了下来,更不高兴,道:“看来,我果然猜中了!你个坏蛋!”用力的将陈到的手甩开,陈到赶紧坐到楚晴的神前抓住她的肩膀道:“晴儿,我??????我对你是真情实意的,你可不要误会啊。只是??????”
“只是什么?”楚晴把眼一瞪,道:“你又想那个楚昭了对不对?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啊?所有人都把我认成她,我讨厌她!”“可你们是??????”陈到险些喊话了出来,连忙住口。楚晴却不依不饶道:“什么?我和她是什么关系?”陈到不敢再说,以免透露出来,只能叹道:“这个??????我??????我不知道。”
楚晴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又撒谎,你每次撒谎,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不是??????我真不是??????”陈到无论怎么辩解,楚晴都丝毫不信,陈到无法,突然在楚晴脸上亲了一下,道:“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楚晴一愣,她没想到陈到会这样,脸瞬间变得通红,道:“你??????你??????”陈到这才觉得做的有些过火,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没几个人注意这边,这才松了口气,轻轻捋了捋楚晴的秀发,道:“相信我。”转身回到原位。楚晴很是害羞,直接趴在桌上,无论陈到怎么叫她,始终不肯抬头,其实却一直在桌上偷笑。
过了一阵,蒙玄气喘吁吁的回来,面色却是无比的凝重。陈到一看,心知肯定有事情发生,便道:“怎么了?”蒙玄道:“我费了半天劲才找到那个县衙,可是你猜我看到了谁?李千羽啊!还有两个和他一起的人,我不认得威廉,但是看装束和刚才小二的描述也猜了个大概。他们之间竟然聊得很来,最后还一起走了,这??????这肯定又是他们的阴谋!”
陈到一听,心中很是担心,道:“那??????我们得赶紧去找他们,告诉威廉李千羽他们的阴谋才是!”楚晴也抬头道:“说得对,李千羽他们这群坏蛋,肯定又没想着要干好事。”蒙玄顾不得再吃饭,给小二付了钱,便和陈到、楚晴离去。
李千羽担心庞盘山等人搞不懂自己的意思,便提前让严逊德离去,向庞盘山等人传递自己的命令。自己和罗涛则和威廉带着十几个大秦士兵一同纵马而行。
威廉不认得去药王山的路,便让李千羽带路,李千羽自己也没去过药王山,只好凭感觉往前走。他故意将速度放的很慢,还和威廉说距离不远,很快就能到,不必赶这么急。实际上,庞盘山、严逊德等人已经渐渐包抄了过来。
眼看众人已经出城,威廉倒还没有什么疑虑,只是后来走进了一片树林之中,他这才有些疑惑道:“李先生,这片树林??????感觉有些不安全啊??????”李千羽不知他是看出了什么没有,回头道:“不会,西域本来树林就不多,这里更是不会有什么人的。”
威廉伸手一指前往道:“可是前面那是什么情况?”李千羽一看,只见右前方不远处树丛之中,突然窜出无数鸟群朝天上飞出,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李千羽暗骂庞盘山等人不小心,一边提起黑铁枪道:“放心,我们也都不是好惹的,谁敢来招惹我们,我们就把他们收拾掉!”说着,打马便走,罗涛紧紧跟随。
威廉不想和汉人有太多的纷争,本想阻止李千羽,但见他已跑出去老远,便没有开口,径直跟了过去。突然,李千羽抡起黑铁枪重重朝地板一砸,顿时捡起一片沙石。
罗涛只觉前面的地面一震,连忙勒住战马。威廉等人不知他是何意,也都停下,威廉道:“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蒙了面的庞盘山、严逊德和甄世生一起从旁边的树丛之中窜出,拦在了他们的跟前。
威廉等人见他们的装束,一定别有用心,也都警惕起来,威廉道:“李先生,这些人是什么意思?”李千羽丝毫不睬,仰天一笑,继续向前赶路起来,同时回身一甩手,将楚昭的发簪朝着威廉甩去。
庞盘山等三人知道李千羽会出手,微微一让,那发簪便直飞过去。威廉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被它直接刺中前胸,直透进去半截。
威廉闷哼一声,嘴角微微流出一丝鲜血,他身边两人吃了一惊,连忙将他扶住以免他掉下战马,并一起用他们的语言询问情况。
威廉捂住胸口并对自己的手下们摆了摆手,喊道:“李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此时他已猜到李千羽是来者不善,这一问并不是要得到李千羽的承认,而是在拖延时间思考对策。李千羽走出两步,再次停下道:“几个月以前,楚昭曾用这个东西伤了我,今日我把它还给你,至于你还有没有机会将它还给楚昭,那得看你的本事了。”又缓缓打马前行。
威廉借着庞盘山三人之间的缝隙,渐渐看不到李千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刚才他看李千羽出手,知道他绝非庸手,但他此时不像是想出手的样子,倒放心了些。于是他转身命令道:“弟兄们,事不宜迟,退后,快回去!”众大秦将士也都知道不妙,正要转向,只听一声呐喊,罗涛已经施展轻功越过了庞盘山三人,挥舞着铁棍和铜钲朝着威廉打来。
威廉身旁的两人立刻从马背上拿下盾牌,挡在威廉身前,罗涛一棍敲在盾牌之上,再补上一脚,正中两盾牌之间。盾牌向里一压,正好把插在威廉胸前的发簪又往里一顶,威廉又一喷血,向后倒下直接跌落战马。
罗涛此时已顺势向后跃出,哈哈笑道:“你们这群黄毛,今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都受死吧!”
“没错,你们跑不了了。”余庆锋万分得意的和窦平平一起挡在了一众大秦将士的后路上。
有几个大秦将士将威廉扶起,所有人加上威廉一共有十五人。威廉拼死忍痛靠在自己的战马身旁,心道:“这些人既然敢如此偷袭我们,必然有其必胜的把握。我们现在人少,若是硬拼绝无胜算。”于是对两个手下吩咐道:“我们会拖住他们,你们立刻趁乱冲出去,回城里向其他弟兄们求救。”那二人的马术相对其他人更加娴熟,也明白威廉的意思,没有多说都点头答应。于是威廉对其他人道:“弟兄们,这些人这么做必有阴谋,我们决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战斗!”便一手举盾,一手抡斧朝着罗涛冲去。
罗涛见他来找自己,心中暗喜:“我还担心你怕了我,不来找我呢!既然你找死,那杀你的功劳,我就收下了!”猛然将铜钲朝着威廉甩去,自己也快步跟上。威廉一斧挡住飞来的铜钲,同时将盾牌向前一挺撞在罗涛身上,反而将罗涛撞得后退一步。
庞盘山、严逊德和甄世生一看,都是一愣,甄世生道:“看来这个黄毛鬼的力气倒是不小啊!让我来试试!”轻轻一跃便来到威廉身前,挥动双锤直砸过去。罗涛也不甘示弱,叫道:“不必插手!我要亲自杀了这个黄毛!”也一棍朝着威廉打去。
威廉只觉胸腔之内气血不断翻涌,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不敢和两人硬拼,仗着盾牌大躲在后面并不动手。罗涛和甄世生一人一招砸在盾牌之上,虽没能将盾牌打坏,还是打得威廉右臂一阵发麻,虎口也被磨破了几分。
甄世生和罗涛一看两人合力居然还打不破这一个盾牌,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同时加力再次朝着威廉打来。威廉被两人压着,丝毫没有看空间还手,只能右手死死扣住盾牌挡在身前。他在一看周围的弟兄们,仅仅是庞盘山和严逊德便能压住他们好几人,心中暗叹:“我若能拖住这二人,也算不亏了。”立刻对着之前那两人喊道:“快走啊!”
庞盘山等人虽然听不懂威廉在喊什么,但也都猜得到绝对是有所行动,再一看大秦众人几乎都是步行下马作战,只有两人骑着马并未参战,眼看就是想逃走。庞盘山便招呼窦平平和余庆锋去抓住那两人,怎奈有几个大秦的将士已是势如拼命,拼死拦住他俩不给他们空间。那两名大秦的将士这才趁机纵马冲出。
李千羽早就绕到了战局的侧面观察,一看有人逃跑,便道:“你们不必着急,这两个逃兵就由我来解决!”说着,拍马追了过去。
李千羽见二人战马跑的并不慢,挥枪挑起地上的石块丢了过去,道:“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跑不掉的。”那二人回头各自说了几声,李千羽虽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光听其语气也听得出是在骂他。他要的就是这二人分心,突然出手将黑铁枪投了出去,正中左边那人的后心,枪头直接贯穿出了那人的前胸,那人根本坚持不住,握着缰绳跌下战马,抓着缰绳被战马拖出去好几步,这才松手。
另一人很是惊惧,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更用力拍马,想和李千羽拉开距离。李千羽从之前那人的尸首上拔出黑铁枪,笑道:“你不要再挣扎了,你是绝对跑不了的!”又是一枪掷了过去,那人这次却有了防备,听见李千羽出手之声,双腿一夹马的肚子,那马后蹄骤然抬起,黑铁枪没有命中他,却刺中了战马,将他连人带马打倒在地。
那士兵知道不妙,连滚带爬的起身要走。李千羽飞马赶到,顺手捡起地上的黑铁枪朝他横扫过去,将他抽击到了地上,因为内劲过大,又被反弹起来。李千羽对准他的后背又补了一掌,那人“噗”的一声,喷了一地的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千羽很是得意,笑道:“让你别跑,这样白费力气又有什么用呢?”突然,那名士兵突然向前一扑,顺着前面的斜坡滚了下去。李千羽没想到他中了自己一枪一掌,居然还能如此行动,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左掌,道:“这怎么可能?”再一看下面尽是些高低不一的树丛,心想:“这下面视野不够开阔,要是被那黄毛给阴了,那可是真的不妙。反正这树林也不大,我守在这里,不怕你逃的出去。”想到这,他拿着黑铁枪四处巡逻起来。
罗涛和甄世生对着威廉一通乱打,只见那盾牌虽然已经严重变形,可威廉却是毫有些发无伤,两人不禁觉得面色无光,齐声骂道:“你这黄毛鬼!有种来真的打啊,躲着算什么本事?”威廉眼看自己的盾牌也撑不了多久,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突然甩手将盾牌朝着甄世生脸上丢去,甄世生一手铜锤顶开他的盾牌,另一锤直奔威廉面门而来。威廉一斧砸开他的铜锤,身子往后退开几步,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罗涛。
甄世生一样诧异,道:“罗大师,你在搞什么鬼?怎么不动手?”罗涛刚才见甄世生率先动手,心里觉得就算拿下了威廉,以二人之力实在是丢人,不利于将来自己在六人中的地位,便没有动手。他见甄世生相问,不由得道:“甄兄,此人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你我一起动手,为免有失身份吧?”甄世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无语道:“你现在倒想着要身份了?可不要忘了,若是杀不了他,李公子所有的计划都会失败,到时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威廉也道:“少说没用的话,你们连偷袭的这些事情都干得出来,就不要再装蒜了!动手吧!”
罗涛听了这话,这才下定决心,道:“黄毛鬼,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我!”用铁棍重重一敲铜钲,威廉顿时感到耳边一阵巨响,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甄世生和罗涛的行动。甄世生一看,左手迎空旋转两圈,将铜锤朝着威廉丢去。威廉听见铜锤擦破空气的声音,勉强抬起钢斧一挡,可还是被铜锤撞伤了手腕。
罗涛见他连钢斧都拿不稳了,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担心,笑道:“你个黄毛鬼,我给你一点机会,可是你却丝毫不要。这不就成了吗?还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不自量力的东西!”
威廉看了看四周,只见庞盘山、严逊德、窦平平和余庆锋的出手招招狠辣,只要击中了大秦的将士,几乎都是直接毙命。眼看身边的手下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威廉心中已是充满了不忍,这时他又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大秦效力之时,也经常见到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当年的自己却是杀人的刽子手。
当年威廉也被自己的国王成为最为血性的战士,他也因此喜欢杀戮,打起仗来丝毫不含糊。后来国家发生变乱,他在兄弟们的帮助之下才得以脱身,他的性格也从此大变,不再像以前一样喜好杀戮,而是更看重兄弟之间的感情。一年前在西域时,他没想到楚昭这样的陌生人居然肯不要报酬的帮助自己,而且还利用自己去帮助了东都城的百姓。于是这一年之间,威廉带着兄弟们在东都城中尽量的做好事,也几乎不去打架挑事,所以也能让吴喜在暗中继续作威作福。
只听“噗噗”两声,又有两个大秦的将士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威廉眼看最后剩下的三人几乎也都是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心中再也按耐不住,瞪圆了血红的双眼道:“让你们见识见识‘血性的战士’!”奋力将身旁两人拉到自己身边,同时一脚猛踢出去,将余庆锋踢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三人一看他那样子,知道有些变化,全都问道:“将军,你感觉怎么样?”威廉伸手将插在胸前的发簪拔出收进了怀里,道:“你们小心点。”转而扫视了庞盘山、严逊德、罗涛、甄世生、窦平平等人几眼,道:“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们既然敢干,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不露出真面目呢?”庞盘山等人对视一眼,便一起摘掉了遮住面目的面罩。威廉手下几人一看到严逊德,全都指着他用大秦的语言破口大骂起来,威廉冷笑一声,道:“那个李公子可真是用心良苦,恐怕你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杀我吧?”
严逊德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你有个认识的人杀了我的师兄,我就要杀了你给他看看!别无他意,你可不要想太多了。”威廉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道:“你在那个李公子手下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手下而已,他不会为了你这样大费??????大费??????费很多力的,你可骗不了我。更何况,你都是个如此卑鄙的小人,你师兄又能有多好?杀了还更好!”
严逊德从小就和胡逊霖一起拜师学艺,感情之深自不必说,虽然李千羽不想管胡逊霖的尸首,可严逊德还是在当地花了重金把他厚葬。如今又被威廉嘲讽,严逊德哪里还忍得下去,他咬着牙,双手各自紧握一枚金环,道:“狗黄毛,你有种再说一遍!”
威廉此时只觉自己体内的血液越发炽热起来,就和当年在大战之前的感觉一样,他回头看了看剩下的三个弟兄,嘴角微微一扬,道:“你们都是卑鄙的人,但是想要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严逊德冷哼道:“找死!”身体朝前窜出,一环来扣威廉下盘。威廉等他右臂一动,突然朝前一扑,双臂正好按在严逊德的双肩,把他向后按倒。严逊德没想到威廉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根本没给他一丝抵抗的机会,就将他牢牢锁在地上。严逊德正要甩动金环逼威廉起身,岂料威廉已经连续三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同时膝盖也在他的小腹上顶了几下。严逊德从未受过如此强烈的冲击,一下便抵御不住,一环打在威廉手臂上,趁着间隙一窜,逃了出来。
庞盘山等人突然见到威廉出手,都是一愣,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严逊德已经气喘吁吁的窜了出来。庞盘山看得出,严逊德已经受伤不轻,已是在不断强忍着不让鲜血吐出,心道:“这威廉刚才打了这么一套手法,也不过是个莽汉罢了。就算他的力气大,我们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于是他“蹭”的一跃,来到了威廉的身前。
威廉的左臂以及袖子刚才被严逊德一环划出一道口子,他却好像毫发未伤一般面无表情,只是将双臂上的袖子一把扯掉,对庞盘山道:“来吧?”说着双腿微微一蹲。
庞盘山不知他又要出什么招式,心下不敢再小看他。右手握着钢刀,双腿缓缓朝威廉逼近。威廉见他竟不主动进攻,道:“你这么遮遮掩掩,还不如刚才那位!”庞盘山很是不服,道:“你不过??????”话刚出口,威廉已如猛虎一般前跃而来,庞盘山竖起钢刀准备先挡他两下试试他的功力再反打他一套,双腿扎好马步丝毫不退。威廉见他如此,双手连续打出几拳,尽数打在他的钢刀正面。庞盘山挡了好几下,心道:“力道虽然不小,但是还超不过我,那我还怕你什么?”刚想抽刀反击,威廉一脚踢在踢在他的右手手腕,庞盘山险些拿不稳钢刀,上半身也向后一仰。后面的甄世生和罗涛等人一看,差点惊呼出声。庞盘山的身子在他们之中乃是最硬的一个,却险些被威廉击倒,让他们全都难以置信。
威廉更不停留,双拳接连打出,时不时还补上一脚。庞盘山的速度居然跟不上他,根本没有间隙反攻。若是被威廉打中一拳,就很难躲过他一脚,要是中了一脚,再想稳住身子恐怕就难了。庞盘山拼死抵挡了半天,心中也不由得流露出无力感。
窦平平在后面越看越怒,道:“庞帮主一向是力量与技巧兼具,今日怎会连这个只会蛮力的黄毛鬼头都对付不了?看来要我亲自会会他了。”他一向自视甚高,看不起技巧不足的罗涛和甄世生,也瞧不起不喜硬拼的严逊德,在他看来,也就庞盘山能和自己一较高下,今日见了,对威廉也是跃跃欲试起来。
余庆锋却道:“不不,没那么简单。你看着黄毛鬼虽然力量大,但是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啊。”窦平平一点都不想理他,不屑道:“你懂什么?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大力王,所有人速度都快,少在这助长他人威风。”
“你??????”余庆锋心道:“在我眼里,你的速度和力量就一点都不快。”但他还是不敢当窦平平的面说出来。窦平平再看一阵,再也忍耐不住,喊道:“庞帮主,让我来帮你!”立刻绕到侧面,想来攻威廉侧翼。
剩下三个大秦的将士虽然都受伤不轻,但是也都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威廉被围攻,便要去阻拦他。威廉早就听见喊声,他突然猛力抓住庞盘山的钢刀,身子弹起对着庞盘山踢出双腿,正中庞盘山小腹,并同时松手,将他连人带刀一起击退。
窦平平刚跑出两步,便看到了这副,场景,他根本不信庞盘山会如此轻易便被击退,拿着双钺一指威廉道:“你??????用的是什么招式?”
“Pankration!”威廉还未回话,那三个大秦的将士率先说了出来。三人自从离开了大秦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威廉使出这招,今日再次见到,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兴奋!一起大叫起来:“Pankration!Pankration!Pankration!”
窦平平却听不懂他们的话,疑惑道:“什么?庞克什么?你们是在胡说八道吧?”威廉看了他一眼,道:“没有错,就是Pankration,你们这种人永远也不可能学会的Pankration。”窦平平哪里信他,冷哼道:“装神弄鬼,故作神秘!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你吗?看招!”率先出击一钺扫向威廉的左膝。他嘴上虽毫不畏惧,但心中对威廉还是很是忌惮,他想着:“庞盘山就是因为太过保守才让这黄毛占了先机,此次我得打先手才是!”
威廉却是不退反进,避开双钺的锋锐之处,飞腿来踢窦平平的手腕。窦平平从未见过此等打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闪躲两下,自己反而手忙脚乱起来。威廉趁机抓住了他的双臂,道:“中!”左手突然松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向后一摔,只听“咚”的一声,窦平平一头摔在威廉身后的土堆上,脸上已被擦出几道血印。
严逊德、罗涛和甄世生脸上纷纷变色,倒是余庆锋暗自高兴,心道:“窦平平啊窦平平,我让你总是讽刺我骂我,今日也算是上天给你的一点教训吧!”罗涛和甄世生对视一眼,各自心道:“庞盘山、严逊德和窦平平都被他单独打败,若是我们单独上前恐怕也难以逃到好,恐怕只有一拥而上才是上策。”甄世生便道:“罗大师,此刻可不能再有所犹豫啊。”罗涛点了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就要动手。忽然前方一阵声响,便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卷向了威廉。
威廉还来不及看是谁动手,只得用双臂护住脑袋,只得用双臂护住脑袋,直接被卷的向后翻倒一圈摔倒在地。等他被三个将士扶起,他才看见缓步走来的李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