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涛接连打了徐浩二十多拳,自己的手都有些酸了,见徐浩剩下的那只右眼兀自凶狠的瞪视着自己,不由得笑道:“你是真的硬气,但硬气又有什么用呢?干脆当一个瞎子吧!”说着一指朝着徐浩右眼戳去。
徐浩见此,再也不能束手等死,奋起最后的力气,一掌朝着他推去。但是两人还未触碰,只听轻微的一声“噗”。时间便仿佛静止了一般,等到徐浩一掌推在熊涛的胸前,两人才一起注意到:熊涛的小腹,被地上刚才一名卫士的长剑所贯穿。
只见身子还不断颤抖的冯希挺拔的站在床上,一手握着鹿皮弓,一手拉着弓,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熊涛艰难的一转头,看明白了情况,这才苦涩道:“原来如此??????”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徐浩有些震惊,十几年来连小猫小狗也不肯伤害的冯希竟做出了此等事情,这大大出乎了徐浩的意料。鹿皮弓乃是蓝志翔打造给冯希的防身武器,可她从未真正的使用过。徐浩自己都差点忘了,冯希有着十分高超的箭术,但她从未用过。
冯希的身子定格了很久,这才颤抖的重新坐回床上,低声的哭泣起来。
徐浩不知为何又有了力气,飞身扑到冯希身旁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小妹不怕,大哥在这里。”冯希将头埋在徐浩怀中,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陈临东和飞渔绕圈子晃了许久,都不急于发动攻击。陈临东见飞渔既不首先发难,自己就更不急于动手。飞渔跟他耗了一会儿,突然脚步一停,朝着陈临东一把抓来。陈临东不和他硬来,连续闪躲了好几下。飞渔笑道:“小子,既然已经和‘鬼影飞贼’打在了一起,就别再挣扎了,没用的!”突然身子一闪,撞了陈临东一下,陈临东身子险些摔倒,向后退了两步。再一摸肋下,已经被抓出两道血痕。
陈临东抬头怒视飞渔道:“好个尖利的抓法。”飞渔笑道:“我告诉你,我平生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嗜血,把你给慢慢抓死。你要是担心死的过程太凄惨,就自行了断吧!”说着又朝着陈临东扑来。
陈临东冷笑道:“巧了,我也很喜欢嗜血啊!我不知为什么,越见着血,我就越兴奋!”一爪朝着飞渔的手臂划去。飞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以为能将他吓退,进而能更轻松的击杀他。眼看陈临东的铁爪已逼近自己,飞渔一掌将他的手臂震开,又一抓划在他肩膀上。
陈临东只觉一股火辣的疼痛传来,连忙再退两步,摸着那几道新增的伤痕,道:“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飞渔道:“嘿嘿,你力气不够大,速度还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坚持下去!不出十招,我就要了你的命!”又冲了过来。陈临东奋力挡开他一抓,却防备不及被另一抓又甩在脸上,幸亏他这回退的挺快,只是划破点皮。
飞渔有些惊讶道:“可以啊,你这厮倒是有所进步。”陈临东一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流到手掌上的鲜血,陈临东一舌头将它们舔了回去,道:“再来!”右手捡起地上一把钢刀。飞渔笑道:“终于想明白了?靠着你这一双短手,还想碰着我?做梦!”又朝前一冲。陈临东见他行动,也分辨不出他实际的方位,抡起钢刀向自己正前方一丢,紧接着朝前扑去。飞渔行动的却比他更快,将整个身躯迅速弹射到钢刀和陈临东身后,反手一抓又抓在陈临东背后。陈临东闷哼一声,向前一摔,单膝跪倒在地不住的喘气。
飞渔一脸轻松,道:“不行啊,我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办法呢。到头来,还是来送死啊。你还有哪里没受伤的吗?我再帮你抓一抓?”陈临东心道:“再这么耗下去,我是非死不可了。不行,就是死,也得把他拉上,否则让他去害其他兄弟那就完蛋了。”想到这他转身就走。飞渔叫道:“你还想跑?给我站住!”飞身追去。
陈临东知道跑不过他,冲到一根柱子旁闪身绕了过去。飞渔叫道:“你这懦夫!”一抓拍了个空,直扎进柱子里,反倒让他的手指感到一阵疼痛。陈临东趁机从另一面绕了出来,一爪拍在飞渔手臂上,飞渔只觉一阵疼痛传来,叫道:“混蛋!你胆敢伤我?”用力将手指拔出,一巴掌甩在陈临东脸上。
陈临东又被打了个七荤八素,险些摔倒,一看飞渔又是一抓抓来,连忙又绕柱躲避。飞渔道:“你这家伙,除了躲,还能有别的办法吗?”绕柱追赶。陈临东跑了一圈,突然缩住身子跃了起来,抓住柱子向上爬去。飞渔追上前两步,竟不见了陈临东,正在疑惑,陈临东突然由上方跳下,一爪抓在他的脑门。
飞渔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出,“哇”的叫了一声,一把将陈临东扯了下来,也是一抓抓在了陈临东的额头上。
陈临东脸上瞬间流出鲜血,可他顾不得许多,忍着疼用力朝前一拍,“砰”的将飞渔的鼻子打歪。飞渔左手扯住陈临东的头发,用力一拔,拔下陈临东无数根头发,甚至还拉下一小块头皮,鲜血又喷涌而出。
陈临东正想反抗,飞渔右手抡拳朝着他小腹猛击。陈临东忍着疼,一爪扫在飞渔脖子上,飞渔只觉脖颈一凉,幸亏闪的及时,才没有被一击毙命,但也被划破皮肉。飞渔气的右手张开,猛地扎进陈临东小腹之中。陈临东奋力抓住他的右手,却根本拔不出来。飞渔此时满脸都是鲜血,狞笑道:“你给我去死吧!”左手抡肘猛击陈临东后脑,将他直打倒在地。
飞渔这才喘了几口粗气,看陈临东倒在地上不怎么动弹,道:“你小子还给我装死?”一把拎起他的衣服将他朝后面丢过去。陈临东撞在墙上摔倒在地,却更不动弹。
飞渔“哈哈”大笑两声,那面目更加狰狞,道:“你还给我装死是吧?好!你看我怎么把你碎尸万段!”朝着陈临东走来。
等走到陈临东身子前面,飞渔弯下腰看着趴在地上的陈临东道:“怎么?还装?还装?你还??????”话未说完,陈临东身子突然弹起,叫道:“没错!我就是装给你看的!”奋力抱住飞渔的脑袋,抬起膝盖一阵猛撞。飞渔被这一阵撞得脑袋充血,拼死一掌拍在陈临东脸上,陈临东叫了一声,这才放开他的脑袋,向后瘫倒。
飞渔奋力将身子爬起,此时他的鼻子已是歪的不能看了,身子更是扭曲,满身都是鲜血,除了他自己的,还有陈临东的和地上一下残留剩下的。他看着陈临东,突然狂妄的大笑起来,道:“你瞧瞧啊,你这么偷袭我,有什么用?到头还还是输给了我!”一脚踩在陈临东的胸脯,道:“究竟要怎么死,你自己选吧。”
陈临东无力的靠在墙上,瞪着血红的眼睛道:“怎么死?好??????我告诉你。”飞渔没有再低头,原地道:“好,说吧,我可以考虑考虑成全你。”心里却道:“等你说了,我再用最痛苦的额方法,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陈临东缓缓道:“给我个??????”突然一把按住飞渔踩住自己身子的那条膝盖,使出浑身气力用力按下。飞渔大叫一声,向后重重摔倒,脑门磕在地上,抱住右腿不住地哀嚎。
陈临东扶着墙缓缓起身,道:“你‘鬼影飞贼’无恶不作,却又能无法无天这么久,靠的都是你们的轻功。但是今日,我废了你的腿,看你今后还怎么害人。实话告诉你,我陈临东以前非但不嗜血,还有些怕,见到血就有些恐惧。但是托你的福,今日我不再怕了,血真的让我亢奋!”
飞渔已没有心神再去理会他,抱住已经断折的右腿哭泣道:“你??????你这个混蛋,我??????我要杀了你??????”陈临东强笑道:“你无恶不作,还想害人吗?看我杀了你,为天下除害!”捡起地上钢刀走到他身前。飞渔再也没有力气反抗,趴在地上闭目等死。
陈临东僵直的身躯矗立了好久,始终没有动手。突然他身子一颤,连人带刀一起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郎无畏奋力想将手指伸进锁住自己的丝线里,怎奈那丝线太细,而且又牢牢捆住了他的脖子,他根本是有力使不出。飞基等他挣扎的站起,一脚顶在他的后背,笑道:“你继续挣扎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郎无畏只觉双目一阵发黑,伸手向前一摸,抓住桌上一盒装物,他想也不想双腿蹬地,身子向上一弹,将那盒装物砸在飞基脸上。
飞基废了半天劲,也弄不掉脸上的那些东西,他忽然明白过来,道:“这熊涛真是恶心!”一掌朝着郎无畏打来。郎无畏不敢和他来硬的,闪身躲过。飞基又一脚踢起,将桌子踢倒,上面的火烛掉在地上,瞬间引燃了旁边的布帘子。
郎无畏吃了一惊,道:“你疯了!不要命了吗?”连忙想将火苗拍灭。谁知飞基却不管不顾,上前一脚将郎无畏踢倒在地,道:“是啊,不要命了,但是不要命的是你!”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向后一扔,直撞在旁边的墙上。
飞基看着不断加大的火势,拍手道:“来啊,烧啊!让这熊府都燃起来吧!”将窗户纸一把扯了下来,全都丢进了火苗之中,火势渐渐加大起来。
郎无畏一看,心知无法再行阻止,否则肯定连命都要丢了,便质问道:“你做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何居心?这样做对你有何好处?”飞基笑道:“好处?那是当然有了,一切都是好处!反正这熊府上下也没几个好人,全烧死得了。你又何必替他们说话?哦,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就赶紧死了吧免得等会看到火烧的惨状,你心里受不了!”又朝着郎无畏打来。
郎无畏大怒道:“你真是死十次都抵换不了你的罪恶!”闪身躲开,不妨被飞基伸出的右脚绊倒在地。飞基不等他再次行动,一把又将他抓了起来,道:“死十次吗?真是过奖了,死一次就够了。”把他朝着窗户一扔,郎无畏便砸破窗户,摔了出去。
陈德和郎无惧正在熊府中四处搜寻,突然发现一处升起了浓烟,大感奇怪,便一起赶了过去,正好看见郎无畏瘫倒在地上。郎无惧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道:“哥,你怎么样?”郎无畏艰难爬起,道:“飞基这厮疯了,要杀了所有人!”
此时飞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看郎无惧,顿时眉开眼笑,道:“好啊,好啊。你们俩都来了,那就更好了。你们欠我的债,现在就一并还了吧!”就要动手,忽然看见了陈德,有些诧异道:“你不是之前带大夫来的陈师傅吗,怎么还在这里?我记得你走了啊?”
陈德摇头道:“本来我是要走的,但是你们欺人太甚,伤害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回来。你们‘鬼影飞贼’做尽了坏事,天下谁人不知?若有机会,自然要来阻止与你。”
飞基一听,大笑道:“真是有趣啊,陈师傅,你有什么本事能对付我吗?就算加上这两个混蛋,也是妄想!”说着,他伸开双臂,朝着三人一起冲来。
郎无畏将手中丝线的一截丢给了郎无惧,郎无惧会意,两人突然分开同时拉直之间的丝线,正要绕圈,飞基的怒吼声便响起:“还来这招?你们以为我飞基是一成不变的吗?”郎无畏和郎无惧还未反应,便在前行了路上同时被飞基一掌拍中,一起摔倒在地。
陈德连忙上前相救,飞基笑道:“陈师傅,让我来试试你的功夫!”一掌朝着陈德推了过来,陈德勉强格开他这一招,立刻被飞基一脚踢中,向后便倒。
飞基摇了摇头道:“唉,陈师傅你就这点水准,连这俩废物都不如。他俩打不过好歹还能跑,我看你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啊哈哈哈哈。”
陈德“呸”了一声,道:“你空有一身功夫,不做好事又有何用?”站起身来捡起一条木头伸进旁边大火之中,道:“有本事再来!”郎无畏和郎无惧也学他各自点燃了一根木头。飞基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道:“你们以为各自拿着一根火把就能逃跑吗?我可不怕火。”
郎无惧笑道:“你以为自己不怕火,但你错了,这世上没有人不怕!”三人突然一起行动起来,抡起火把站在了飞基身边的三个方向,同时三人各自握着一截丝线。飞基瞧了瞧三人,道:“什么意思?你们觉得站成这样我就搞不定你们了吗?陈师傅,你就先来受教吧!”说着朝着陈德扑来。
陈德知道自己根本躲不掉,硬着头皮发掌相迎。不料飞基变换迅速,一下闪避到了陈德背后,一掌朝着陈德后背派来。郎无畏和郎无惧早就猜到他会这样做,同时来到陈德身前一起发劲,将他向前拉出躲过这一击。
飞基“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们还有这招。”正要再向前进招,陈德一甩手,将手中丝线朝着飞基甩去。飞基一把将丝线接过,右手毫不停留向前打去。陈德抡起火把朝前一捅,郎无畏和郎无惧则一起用火把点燃了手中那一截丝线。
那丝线突然剧烈的燃烧起来,烈火瞬间朝着飞基手中握着的中间那一段窜去。飞基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左手放下丝线,同时陈德手中的火把头正好撞在飞基右手手心。飞基大叫一声,连忙将手缩回。同时陈德也遭受重击,那火把瞬间断裂,陈德也向后摔倒。
郎无畏和郎无惧连忙将陈德扶起,郎无畏道:“陈兄,没事吧?”陈德道:“无碍。”便站起身来。
飞基看了看有些发黑的手心,怒道:“你们的鬼点子真是不少啊,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把我激怒,你们只会死得更惨!”正要突袭他们,落在他脚下的丝线瞬间爆炸开来,飞基的四周顿时出现一道火圈将他困在里面。
飞基吃了一惊,道:“你们??????你们这丝线究竟是做什么的?”郎无惧笑道:“刚才我和陈兄在外面聊到了,我们这丝线遇火非但不会被烧断,还会剧烈的爆开。起初我还不知道制作这丝线的原料能有这等功效,幸亏陈兄见多识广。这丝线甚是贵重,要不是为了用来干掉你,我们也舍不得啊。”
陈德道:“飞基,你们‘鬼影飞贼’作恶多端,今日你可有忏悔之意?”飞基身边的火焰已是爆发了一丈多高,他根本看不见陈德他们三人,只能听着他们说话,道:“忏悔?我告诉你们,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绝不后悔。”说着身子骤然朝前一冲,想要直接冲出火圈。郎无畏和郎无惧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起朝火焰里变大的影子撞去,三人撞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郎无畏和郎无惧一起摔了回来,身上也都被溅了不少火焰。飞基却彻底被烈火所包裹,哀嚎声震天遍地。
陈德费力的帮郎无畏和郎无惧拍灭了衣服上的火苗,再一看飞基,惨叫声已是渐渐变小,挣扎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猛然朝着他们三人撞了过来。三人连忙躲闪,飞基此时已是看不见东西,到处乱撞,最后撞倒在一根铁柱之前,倒在地上被火焰吞噬,再也没有一丝声息。
三人见了此景也是骇然,郎无惧道:“陈兄,刚才我们只想赌一把,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功效,这??????这真是??????太厉害了。”陈德也没想到会这样,道:“我只是听说辽东的波定油有很强的引火能力,而你们这丝线又是由波定油制作而成,所以才想搏一把。如果不搏,我们是肯定打不赢他的。这波定油本就稀少,近几年就是再辽东也很少见得到。只有几座高山上才有可能采集的到。你们这丝线既已毁了,估计以后再也没有这种东西咯。”
郎无畏突然道:“不妙,火势越来越大了!”三人一看,果然旁边几间房子全部都被引燃,三人正想取水灭火,但是火势太大,三人根本无法阻止。眼看再不撤退,就连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三人只好退走,去寻其他人。
熊云和熊会正躲在东院,突然仆人急急忙忙的赶来道:“不??????不好了??????老爷,起??????起火了??????”熊云吃了一惊,道:“什么?快??????快去看看!”和熊会一起赶了出去,只见浓烟已经覆盖了一大块天空。熊云急的直跺脚道:“混蛋!这群没教养的东西!看我不报告官府,杀了他们!”熊会对一众仆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带着众人急急忙忙的赶去。
熊云两眼无神的靠在房门前,叹道:“为??????为什么??????”这时他的小妾媚儿缓缓走了过来,道:“老爷??????我知道??????”熊云见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连忙扶住她道:“媚儿,你病还没好,出来干什么?”
媚儿叹了口气,道:“老爷,出了这么大事,媚儿又如何能安静的呆着呢?老爷,或许今日陈师傅和我说的话真的是对的。”熊云愕然道:“陈师傅?他说了什么?”
媚儿顿了顿,道:“他说善有善报,老爷,您仔细想一想您这些年做的事情,真的都是好事吗?我们做的那些事,是否又在现在报应在了我们的头上呢?”
熊云一听,不悦道:“你胡说些什么?是指责我吗?秦皇嬴政他焚书坑儒,杀了那么多人,还不是一统天下建立的霸业?难道上天报应了他吗?”媚儿道:“老爷,秦皇的国家二十几年就灰飞烟灭,难道这不是上天的报应?高祖皇帝、孝文皇帝他们励精图治,方才保国两百多年。光武皇帝更不必说,到现在还在坚持。这不更说明了报应吗?”
熊云一把将她甩倒在地,怒道:“你不要给我胳膊肘往外拐!你是我的人,我做什么,你都得听!不要听外人的胡言乱语!”媚儿苦笑道:“老爷,你做什么,媚儿自当听从。但媚儿确实是在替老爷着想啊。”熊云还想再说,黄坤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道:“老东西,你原来躲在这里!”
熊云吃了一惊,吓得退在门前不敢动弹,那几个仆人见了黄坤人高马大的样子,哪敢上前,纷纷四散逃跑。黄坤举起铁棍指着熊云道:“老贼!你快说,你的狗儿子把我八妹带到哪去了?”
熊云哆哆嗦嗦的答道:“这??????这个??????他每次都挑的不一样,我??????我也不知道啊??????”黄坤哪里肯信,怒道:“老贼你少装蒜!你儿子做这些奸淫之事,若没有你的允许,他哪里敢?你一个当爹的连儿子在哪乱搞都不知道,这说不通!”
熊云不停地拱手道:“这??????这位大??????大爷,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您??????您高抬贵手就放??????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
黄坤冷笑一声,道:“你人虽老,干的坏事却数也数不清。难道你的命重要,我八妹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再不说出来,我非把你的脑袋砸的稀烂!”熊云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
媚儿此时也跪倒在黄坤面前道:“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们老爷吧。”黄坤很是不解,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还挺善良的。你干嘛替他说话?”媚儿双手合十道:“媚儿自幼凄苦,都是靠老爷才活到现在,不论老爷做什么,媚儿都会跟随他到最后。”
黄坤根本不信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真感情,道:“别瞎扯,你们年纪差这么多,能成亲肯定也都是这老东西仗势欺人。姑娘,今日是你逃离苦海的机会,快走吧,我干掉这害人的老贼,以后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你。”
谁知媚儿竟“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媚儿求求大侠了,放过老爷吧。如果老爷死了,那媚儿也不活了。”说着也哭了出来。
黄坤一听,心便软了一半,竟提不起铁棍,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得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再做害人的事了!”转身离去,媚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熊云则不停地磕头拜谢。
熊会正带人往着火的方向赶,正好看见倒在血泊中的陈临东和飞渔,熊会大感奇怪,立刻指着陈临东道:“快,把这贼子绑起来!”那些人还未行动,陈德、郎无畏和郎无惧便也赶到,熊会吃了一惊,连忙逃跑,迎面撞在蓝志翔的身上摔倒在地。蓝志翔冷笑道:“你这狗东西,想对我三弟做什么?”
熊会吓得不住地求饶,其他仆人更是跑的全都没影。蓝志翔点了他的穴道,也不再管他。一起将陈临东扶起,掐了他的人中。陈临东这才悠悠醒转,一看他们四个,立刻道:“怎么样?飞渔死了吗?”
蓝志翔笑道:“三弟,放心好了。他还晕着呢,逃不掉的。”郎无畏上前道:“哇三哥,你可真厉害,一个人就打赢了他,还??????还打断了他的腿骨。”陈临东苦笑道:“没什么厉害的,要是真的一招一式的打,我不可能赢他,完全就是硬抗了他好几下,这才得手。”
蓝志翔看着他身上好几处伤口,道:“三弟,你受伤不轻。得快点出去医治,否则伤口都要发炎了。”便扶起他缓缓前进。郎无畏和郎无惧各自押着无法行动的飞渔和熊会,陈德道:“蓝兄,徐兄他们怎么办?我去找找?”蓝志翔摇头道:“不必了,我刚才已托四弟和九妹去寻,你回到前厅等一下他们会合,我们先带他们出去,回头就回来帮你。拜托了。”陈德点了点头,道:“蓝兄放心。”几人便开始撤退。
荣杰和荣笑笑几乎翻遍了各处的房间,到最后才找到了徐浩和冯希。只见徐浩坐在床上,左眼一道斜着的伤口正在不住地流出黑血。荣杰吓了一跳,道:“大??????大哥,你??????你的眼睛??????”荣笑笑更是尖叫起来,道:“大哥!”徐浩本来双目紧闭,跟死了一样,突然听到他俩的声音,这才缓缓道:“九妹,帮八妹穿好衣服。”便起身下床。
荣杰这才注意到冯希的情况,再一看冯希那毫无神采的双眼,心顿时沉了下去,他早就明白徐浩和她的感情,只是因为他们不提,他也没有主动说。今日遭到如此变故,不知徐浩能否接受,而冯希又能否挺过去。
荣笑笑慢慢帮冯希穿好衣服,她见冯希身子基本不动,而且一言不发,心中明白,也没有打扰她。再一看她,再看看地上熊涛的尸首,荣笑笑在心里不禁咬牙切齿的骂道:“淫贼!你死的活该!”慢慢扶冯希下床。
冯希一手将鹿皮弓拿起,对荣笑笑道:“妹妹,有箭吗?”荣笑笑愕然道:“箭?要箭干什么?”冯希右手一抬鹿皮弓,冷声道:“有弓无箭,实在太不像话。”荣笑笑听了她冷厉的语气,心中竟一阵发憷,连忙安抚她道:“姐姐,不用箭,你从来都不用它伤人的。”两人便一起走了出去。徐浩和荣杰正在外面等候。
四人正向前缓缓行进,冯希突然又对徐浩和荣杰道:“大哥、四哥,有箭吗?”徐浩摇了摇头,荣杰则有些茫然,道:“什么箭?”冯希指了指她的鹿皮弓,荣杰有些怀疑道:“八妹,你从不杀生,要箭做什么?”冯希并不回答,只是道:“四哥,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箭。”
荣杰知道现在不便和她多说,连忙道:“有?????有倒是有。”便从怀中掏出三支去了羽的箭,道:“只有三支哦,别乱用。”冯希伸手接过,道:“谢谢四哥。”率先走出。荣杰有些愕然的看着冯希的背影,用求助似的眼神看向徐浩和荣笑笑,两人都做出无奈的表情,跟了上去。
这时熊云的妻子张氏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指着徐浩他们大骂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胆敢在我们熊府乱搞,我丈夫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还不去把火灭了!”
徐浩他们看着升起的黑烟,都不理睬她,冯希冷声道:“火烧了便烧了,烧了这个地方也好。也少点人被这里所害。”张氏大怒道:“你说什么?死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冯希不理她,冷冷道:“听你刚才所说,你是熊云的丈夫是吧,你儿子是不是熊涛?”
张氏一听,得意道:“是又如何?你们既然知道,就赶紧??????”冯希一听她承认,不等他说完,突然挽弓一箭朝着他直射过去,正好穿透了她的胸口。
张氏震惊的看着冯希冷酷的眼神,骄傲的面孔逐渐变为恐惧,她的那些女仆见此,全都大叫的跑开。荣杰和荣笑笑在后面更是一脸震惊,丝毫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有徐浩还是镇定如初,低声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氏缓缓倒在地上,却还在垂死挣扎。冯希大踏步走到她身前,道:“该!你们全府的人都该!”张氏到死都不明白这是为何,道:“为??????为什么??????”冯希低下头去,道:“因为??????你儿子他活生生的杀死了我,杀死了我的善良??????杀死了??????我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