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夜晚,整个县城内还是没有什么人在街上活动,楚昭等人押着沙月和袁止重新到了一处高楼之上,静静的看着下面。过了许久,全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楚昭不由得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确定他会来吗?”两人都肯定的道:“我们副盟主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沙月还道:“此次我们若是完成了任务,那还算好。没有完成并被抓回去,那要是不死,也会被挑断筋脉卖到妓院去。”楚昭一惊,心道:“幸亏张姑娘没有落到那‘甲鱼’变态手里,不然可就糟了。”内心对那“甲鱼”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突然,只听到一阵风声,紧接着有无数身穿暗红衣裳的女杀手施展轻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威廉见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一惊,不过倒也不怎么害怕。典韦和楚昭对视一眼,楚昭问道:“你们的副盟主在哪?”沙月低声道:“还没来,她总是最后才会出现。”楚昭点了点头,继续观望。
眼见着那好几十个杀手已潜伏在了全城的各个角落之中,全城也就平静了下来。典韦不由得叹道:“想不到鬼火盟的高手居然这么多,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潜伏在城市之中,要不是我们就在这里看着,明日定要遭其毒手。”楚昭也是暗暗吃惊,道:“要是那副盟主不来,我们岂不是不能下去了?”威廉转头道:“就算他来了,我们也不能下去了吧。你看这下面到处都潜伏着这些杀人魔头。”
楚昭也知道,在这附近也藏了不少鬼火盟的女杀手,恐怕这县城内已是步步杀机。眼下呆在这高楼之上恐怕便是最明智的选择。
陈杰重新查看了陈到的病情,面色凝重的道:“虽然还有得治,可是还得费一番心力不可。”林羽裳跪在地上,哭道:“陈先生,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欧阳健、詹顺和朱营也在一旁暗暗自责。陈杰叹道:“是啊,我必须得救他一命。毕竟医者仁心哪。”于是道:“你们都退出去吧,我要发功了。”朱营知道他的“天参打穴法”一旦连续使用,对内力的消耗巨大,道:“师父,您保重身体啊。”陈杰点了点头,四人便要出去。突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道:“魔君来了,魔君来了。”
众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陈杰奇道:“伍泽怎么会来我药王山?”朱营便把刚才伍如海上山的经过说了一遍,陈杰冷然道:“他伍泽虽然面子很大,但我药王山有我药王山的规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破。”说着在陈到身上点了一下,便要出门。
只听一阵笑声传来,除了陈杰之外,众人只觉的眼睛一花,伍泽便出现在门外,只听他笑道:“药兄,今日我破了你的规矩,实在是抱歉啊。”陈杰冷冷道:“伍兄,你很了解我的性格,那你还破我的规矩,这是何意?”伍泽继续笑道:“若非有此急事,我打死也不敢来破药兄你的规矩。只是躺在你那桌上的少年偷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今日必须将其拿回。”
陈杰和欧阳健三人看了近乎昏迷的陈到一眼,陈杰沉声道:“偷走了东西?是什么武功秘籍吗?”伍泽摇头道:“药兄,你确实了解我,可这次却是一本兵书。这小子从我的好友手中将其夺走,要知道,现在要是有了好的兵书,是可以建功立业的。所以我才来帮我那朋友一把。”
林羽裳听了,大声道:“你说谎!那《救国策》本来就是陈大哥的东西,他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又何谈抢夺?”伍泽冷笑道:“你如何能证明那兵书本来就是那小子的?”林羽裳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陈到勉强坐起来道:“何需证明?此书本来就来自我家的书楼,我陈到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是非要胡诌八扯,那我也对你没有办法。”刚刚说完,便又晕了过去,脸上又冒起了一阵黑气。
伍泽一听,面色转冷,对陈杰道:“药兄,你也都听到了,这小子非但抵赖不从,还对我出言不逊。我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他,那我‘中原魔君’的颜面何存?”说着就要上前,陈杰却一摆手道:“慢!伍兄,你好歹也是‘六大天王’之一,就凭着一个江湖晚辈一句辩解之话就要和人家动手。我看这么做才是颜面不保吧。”
伍泽眼睛眯缝起来,道:“药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要脸咯?”陈杰摇摇头道:“伍兄,我并无此意。只是天下之事都得从一个‘理’字,今日这陈到公子已是身中剧毒,自不能与你好好分辨。不如等我将他体内的毒解了,你们再来辨别一番,到时候谁有理,我自然就会帮谁。”
伍泽听了,已是无法再反驳他的话,心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要真是动手我可讨不找好,不如就卖你个面子。”于是道:“既然药兄都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希望药兄早日将他治好,我三日后定来再访。”说着,将轻功施展开来,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欧阳健和詹顺对武功都了解不多,对此也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很厉害。朱营却很是吃惊,心道:“此人轻功竟如此了得,怪不得能和师父齐名。”他自己对陈杰的武功甚是佩服,早就下了决心要想他一样在武学上功成名就。只听陈杰道:“李九伦那家伙给伍泽起了个‘朔方阴魂’的绰号也是有些原因的。伍泽的轻功极强,全天下也只有乔锐形兄的‘瀚海步’和穆康兄的‘破空浮云’可以和他相比。所以李九伦就说伍泽是阴魂不散,所以起了个‘朔方阴魂’的绰号来诋毁他。伍泽的武学我是十分佩服的,可是他在做人方面还是有所欠缺,为了武学竟然能出手伤人,这是我看不上的地方。你们也一定要小心。”欧阳健等人都点头答应。
林羽裳道:“陈先生,您赶快救救陈大哥吧,他真的要不行了。”陈杰道:“健儿、顺儿,你们快把陈公子扶进内室去。”欧阳健和詹顺便将陈到扶起,往内室走去。朱营突然道:“师父,这样不妥啊。”陈杰停步问道:“有何不妥?”朱营道:“您想想啊,这伍泽三日后还要再来挑事。您就算今日便将陈公子治好,这恢复功力也不是两天就能完成的,要是这伍泽起了杀心,那我们整个药王山不都完了吗?”
欧阳健和詹顺听了,都停下步来,询问着看着陈杰。陈杰叹了口气,道:“你干嘛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人家好歹也是武学大宗师,怎么会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想多了吧。”说着,便带着欧阳健、詹顺扶着陈到进了内室。朱营也不好再说,也跟了进去。
等欧阳健和詹顺将陈到扶到一张大床之上后,陈杰道:“我要留一内力强劲之人辅助,眼下也只有营儿你可以了。营儿你留下,其他人出去看着就行了。”欧阳健、詹顺和林羽裳应了一声,准备出去,朱营却迟疑道:“师父,我若在这里,谁来看着外面?”陈杰有些不耐烦道:“你大师哥、二师哥体内都有不弱的‘蛤蟆功’他们自然会使。再说了,要是伍泽再来,就是你也挡不住。”朱营想想也是,便也盘膝坐在了陈杰的侧面,欧阳健、詹顺和林羽裳便关门出去。
内室之内,只剩昏迷的陈到、陈杰和朱营三人,只听陈杰朗声道:“营儿,你虽不懂毒药解药之理,可我也得跟你说个明白。”朱营点头答应,陈杰便道:“这赤甲蝎之毒本就难解,现在毒已深入陈公子全身,现在唯有从陈公子的伤口将毒排出才能解毒。你现在便将他中毒的伤口重新切开,再拿两个盆子来接。我会用‘天参打穴法’来逼毒,这时候就需要你用内力将毒吸出来。明白吗?”朱营听了,点头道:“我明白。”便起身将陈到扶着拿来了两个盆子,又拿匕首将陈到左臂和右腿的伤口重新割开。那伤口本已结痂,那黑紫色的痂看着朱营就有些发憷,等伤口重新割开,立刻便流出了黑紫色的血。
陈杰轻松的道:“你准备好,我要开始了。”说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朝陈到的百会穴点去,陈到浑身一震,陈杰迅速收手,紧接着点着了他的后颈穴。朱营也是行动迅速,身后再按住陈到的百会穴,用内力强吸,陈到左臂的伤口处便开始滴出颜色更深的黑紫色毒血。
陈杰更不停留,将陈到周身几十处大穴都点了一遍,到了后面朱营已有些难以跟上。他的内力虽然也非常强劲,但终究不能跟陈杰相比,陈杰不得不右手先点穴道,左手发功吸毒,过了两个多时辰,才停下身子,而那两个盆子也都接了满满两盆毒血。
朱营已是满头大汗,坐在原地不住地喘气,陈杰则收功缓了缓,他这“天参打穴法”劲道强劲无比,一旦点中,不是常人所能解的。但是对内力的消耗也很强劲,这将陈到全身都点了一遍,已是心神俱疲,轻声道:“现在好了,等你调息完就可以先出去了。”
朱营点了点头,自己便开始运功。陈到身上毒已尽解但他还未清醒,依旧是盘膝坐在床上。陈杰此时身子虚弱,也顾不上他俩,自己开始运功调息。
夜晚,药王山下。
十余个身穿暗红色衣衫的女子来到了药王山东侧,其中有四人抬着一顶轿子,轿子上端坐着一蒙面女子,其衣着为暗紫色,与他人有所不同。
最前面的四个女子,押着一衣衫破烂的女子,那女子赫然便是被陈到放走的易婷。只听那蒙面女子冷声道:“我们到了药王山,易婷,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
易婷颤抖的站直身子,道:“盟······盟主,我······我知道。”“那好,你带着她们俩一起去,要是再不能成,就休怪我不念旧情。”易婷点了点头,便带着身边两人朝着北面走去。
山顶之上,欧阳健、詹顺和林羽裳正在焦急的等待。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可是房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林羽裳不禁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完哪。”欧阳健笑道:“姑娘放心,师父出马,必定能解了陈到兄的毒。我们只要能保证他们平安治疗即可。”林羽裳这才安下心来。
突然,一个仆人跑上前来道:“不好了,北山脚下有人,不知在做什么。”欧阳健和詹顺听了,脸色都是一变,欧阳健道:“天这么黑,你确定吗?”那仆人点了点头,詹顺道:“这可不妙。”林羽裳奇道:“怎么了?”欧阳健解释道:“我们药王山下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其中南山下种的是解药,北山下种的是毒药。当地的居民若是来求医,也绝不会去南山或是北山脚下瞎转悠。这其中必有问题。”
林羽裳道:“莫非是伍泽他们?”詹顺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那伍泽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不会来欺负我们这些小辈。”林羽裳急道:“那怎么办?是要下去看看吗?”欧阳健点点头道:“这山南山北可能都有危险,我和师弟还是下去看看吧。这里就交给你了,不论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明白吗?”林羽裳点了点头,欧阳健和詹顺便下山去了。
欧阳健一路赶到北山山脚,只见有三个身穿暗红色衣衫的人正在种满毒药的草地中翻找着什么。他自知自己武功不行,便停留在暗处观望。
只听一人道:“这些药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另一人接口道:“是啊,要不然我们回去算了。”欧阳健听这两个声音都是女声,心道:“居然都是女的,看来我也不用太担心。”最后,另一个女声响起:“不行,要是就这么空手回去,盟主肯定会杀了我的。”另外两人听了,便嘲笑道:“盟主杀得是你,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们可不会跟着你在这受罪。”说着,便起身要走。另外一人赶紧起身拦住她们道:“不行,你们不了解盟主的作风,她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两人哪里肯信?直接就往回走,那女子大急,便要上前阻拦。
欧阳健听出她们口中的“盟主”貌似是要对己方不利,便跳出草丛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三人突然看见一白衣男子站在眼前,都大吃一惊,一人道:“你是谁?”欧阳健笑道:“我是谁?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在此鬼鬼祟祟,到底有何居心?”三人对视一眼,突然一起拔剑朝欧阳健刺来。
欧阳健吃了一惊,闪身接连避开了三人的攻击,可他不会武功,只是闪避却没法还手,立刻被三人围在了中间。只听一人说道:“既然你是这里的主人,那便跟我们走,我们还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另一人附和道:“不错,将你这个‘主人’带回去,肯定有利于我们制药。”欧阳健心里一惊,心道:“制药?她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一不留神,被一人飞腿扫倒在地。
欧阳健还未站起,突然有两人掏出飞索一甩,便套在他的双肩之下,拉起他就跑。欧阳健双腿一张,脚尖勾住了旁边的两棵树,那两人竟拉他不动。剩下的那人正是易婷,她冲上前来一脚朝着欧阳健胯下踢去,欧阳健吃了一惊,连忙收紧双腿,然后便又被拉了出去。
易婷跟在后面,道:“千万要抓活的。”一个女子不耐道:“我们知道,不用你废话。”欧阳健也不会坐以待毙,双手扣住绳索朝着那两名女子扑去,那两名女子吃了一惊,连忙抽出各自的长剑,只见欧阳健趴在地上,不知要做什么,一人道:“别负隅顽抗了,我们不会杀了你的!”另一人冷冷道:“何必多说?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会听话的!”说着便舞剑冲上,欧阳健的“蛤蟆功”早已蓄势待发,见她俩到了近前,突然一发劲,强烈的劲道瞬间将两人击的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后面的大树上。
易婷吃了一惊,待他劲道已衰,突然赶到他身边点中了他的周身穴道。欧阳健的武功本就不高,这下也是无法抵抗,便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欧阳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犯我药王山?等我师父来了,非杀了你们不可。”易婷一指点了他的哑穴,心道:“师父?莫非是陈杰?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否则被陈杰发现那可大事不好。”便上前扶起那两名女子,三人一起将欧阳健抬走。
等到詹顺在山南检查一番后回到山顶,却迟迟不见欧阳健回来,这时山下的仆人连滚带爬的跑上山来将欧阳健被擒的事情说出,詹顺和林羽裳等人大吃一惊。林羽裳便要去告诉陈杰,詹顺阻止道:“眼下伍泽还会来捣乱,师父替陈到兄解完毒后身子会有所损伤,现在让师父去救人实在太冒险了。”林羽裳道:“那该怎么办?”詹顺摇头道:“只有先看大师哥自己的了,我们必须先顶住伍泽才是。”林羽裳只好作罢。
又过了许久,朱营才扶着虚弱的陈到出了屋来,詹顺和林羽裳便把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两人大惊,陈到道:“那······那欧阳兄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得去救他才是。”詹顺摇摇头道:“不行,陈到兄,你和三师弟的身体现在都不行。你虽已解毒,可你现在是功力尽失,你不知道吗?”陈到连忙运功,只觉自己的内力虚空至几乎没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詹顺笑道:“陈兄,我师父的‘天参打穴法’乃是用来点穴的,本身就带有很大的攻击性。虽然能帮你成功解毒,可却也压制住了你的内力,不用担心,你的内力会逐渐恢复,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就会恢复如初。”
陈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朱营道:“可是,就算我们不行,就真的不管大师哥了吗?”詹顺叹道:“我们没得选,眼下伍泽便在附近,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师父该怎么办?”朱营听了,想了想道:“三天时间,师父最多能恢复七成功力,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挡住伍泽。否则他真的要大开杀戒,我们药王山必定死的一个不剩。”陈到心中虽然焦急,可是却想不出任何办法,不由得叹道:“要是小昭在就好了,她肯定想得出办法的。”
林羽裳听了,心中万分不悦,立刻道:“我有办法。”陈到、詹顺和朱营一起朝她看去,道:“什么办法。”林羽裳微微一笑,道:“跟我来。”便带着三人往大屋走去。
到了三日之期,陈到、林羽裳、詹顺和朱营四人埋伏在大屋之内,陈到低声道:“林姑娘,你的这些办法可行吗?就这些陷阱真的能伤到伍泽?”林羽裳不悦道:“陈大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们费了两天的力气才安下这么多陷阱,再不能拖住他,那我们可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詹顺叹道:“这间大屋可是师父独自练功的屋子,我们把这里搞成这样,师父要是知道了,可不会放过我们。”林姑娘苦笑道:“不在这也不能在别的地方了。对了,朱大哥,那些仆人都安排好了吗?可别让伍泽都杀了。”
朱营点了点头,道:“我把他们都安置到了山腰上,三日后再回来。只怕······”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啸,陈到道:“快躲好。”四人各自躲在了暗处窥视。
只见徐如松哈哈一笑,踹开大屋的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突然脚下一空,惊呼一声掉进事先挖好的陷阱里。后面的韩连和郑言吃了一惊,赶紧上前相救。徐如松摔了满脸沙子,还未睁开眼睛,上面安插的大钟忽然掉落下来,郑言吃了一惊,飞身将韩连扑倒才没有被砸中,大钟直掉进陷阱之中,将徐如松罩在里头。
韩连大怒道:“是哪个小贼?竟暗算我们?”越过陷阱就要寻找敌人,忽然脚下又是一空,又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郑言正扒在大钟对徐如松喊话,突然看见韩连也掉了进去,惊呼一声,跳上前去想要相助,突然侧面弹出无数铁石朝他砸来。郑言吃了一惊,慌忙拔出长剑抵挡,无数铁石纷纷落进韩连所在的陷阱里,韩连正要跳出陷阱,又被无数铁石砸了回去。
这时,伍泽和伍如海缓缓从大门内走进,伍泽右手一挥,将无数铁石纷纷甩飞。郑言见此,回身站到伍泽身旁,低声道:“弟子无能。”伍泽冷冷道:“真是三个废物!”飞身上前将大钟托了起来,徐如松奋力的跃出陷阱,伍如海也上前帮韩连脱身。这两人刚刚脱险,便破口大骂道:“小贼,有本事现身来战!”同时朝前冲去,两人都想到:“已经有了两个陷阱,绝无可能再有!”结果刚刚跑出几步,又掉进了第三个陷阱里。
只见第三个陷阱里装满了臭屎臭尿,两人根本没法控制身体,双双摔入这“粪坑”之中。陈到等四人在暗处观看,林羽裳不禁笑出声来,陈到、詹顺和朱营心中却暗叫不妙,都心道:“既不下杀手,整蛊他们,岂不是更会激起他们的怒火?”
徐如松和韩连浑身沾满了屎尿,双双跳出了“粪坑”怒吼道:“小贼!都给我出来,爷爷要杀了你们!”伍泽看着他们俩这副熊样,不住地摇头,也没有阻止两人。朱营和詹顺见此,双双跳了出来。徐如松和韩连看见两人,更不多话,同时朝前冲来,上来就是一招杀招。詹顺不会武功,只好退后躲开,朱营发起一掌挡住徐如松,韩连却朝着詹顺冲去。
陈到见詹顺根本无法闪躲,再打几下立时就有性命之忧,飞身跳出一招“石破天惊”朝着韩连打去。韩连没有防备,只觉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在地,却并未受伤。陈到见此吃了一惊,心道:“不好,我的功力现在只有一成左右,又如何能跟他相斗?”韩连狞笑道:“好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朝着陈到一掌打去,陈到没法抵挡被一击打飞,撞在身后的墙上。
林羽裳见此,顾不得其他,舞剑冲了出来,韩连大笑道:“好啊陈到,你艳福不浅啊,一起死吧!”拔剑冲来。
林羽裳见他浑身臭气,捂着鼻子退后一步,韩连一剑朝她削来,林羽裳勉强挡了几个回合就被他将长剑击落。韩连顾不上杀她,一掌将她推开,朝着陈到一剑刺去。陈到捂着胸口靠在身后的墙上,叹道:“真是命该如此啊。”眼看韩连一剑就要刺中陈到的胸口,他的右手突然一震,长剑脱手而出,直插在侧面的墙上。
韩连回头一看,竟是伍泽出手,便不敢再动手。只听伍泽道:“这小子还不能杀,得先把书要到手。”说着便走上前来,詹顺在一旁,见他朝陈到走进,趴在地上作势要朝他扑击。伍泽右手一推,詹顺的“蛤蟆功”还未大成,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拍飞出去。朱营见此,也撇下了徐如松,朝着伍泽一掌劈来,伍泽身子不动,又是一推,将他也推飞出去。
伍泽凝神道:“小子,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把书交出来,我便饶了你的小命。我‘中原魔君’言出必践,这你自可放心。”陈到坐在地上,微微抬头道:“伍前辈,您是武林前辈,自然之道这乱世之局害的乃是全天下的百姓。你若是要将《救国策》交给非人,将会害了全天下的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伍泽冷笑一声,道:“我做什么事,还不需你来指手画脚。我只问你一句:交还是不交?”陈到站起身来,笑道:“伍前辈,我一人死不足惜,但决不可害了天下人。我陈到贱命一条,你若真想要,就拿去吧。”说着,睁大眼睛瞪视着伍泽。
伍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怒极反笑道:“好啊,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孩儿,本来还不配我亲自动手。但你竟如此狂妄的污蔑我要害天下人,我势必要替天下人治你这诅咒之罪!”说着伸出右手,轻轻的将陈到提在了高空。
陈到只觉脖颈间剧痛无比,但还是若忍着疼痛道:“伍泽!你就是杀了我,你也永远得不到《救国策》,更得不到任何《武学秘籍》!”伍泽大怒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受死吧!”郑言和林羽裳同时跃到近前道:“住手!”
伍泽一掌将林羽裳击飞出去,回身怒视郑言道:“怎么,阿言,你是要忤逆师尊吗?”郑言跪在地上,抱拳道:“徒弟不敢,只是我与陈到乃是结义兄弟,师父若是真要杀他,便将阿言一并杀了吧。”
伍如海和韩连惊道:“四师弟,你······”伍泽冷笑道:“好啊,想不到我伍泽竟收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的徒弟,枉费了我培养你二十年!”陈到艰难的道:“言弟,你不要管我,你还有大事要做。”郑言道:“大哥,我们一起发过誓,要同生共死。如今,我怎会弃你而去?师父,动手吧,弟子绝无悔恨之心。”
伍泽仰天狂笑,道:“好啊,既然你们要同生共死,那我便送你们一起走!”说着,双掌朝着两人同时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