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马蹄踏过寒沙扬(2 / 2)元峻道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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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正要再补一枪将他击倒,楚昭一掌猛击向他坐马的前蹄,谁知那战马自己抬起双蹄躲了过去,紧接着嘶鸣一声,朝着楚昭猛冲过去。楚昭身子一闪,避开了战马的冲撞,那将军银枪一挑,将楚昭的头盔打落,她的长发垂了出来。

那将军见她是女子,勒住战马道:“姑娘,这里是战场,你来这干嘛?”楚昭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想取她性命,便答道:“我只是来玩玩而已。”那将军笑道:“你上战场是来玩的?那你干嘛那么狠的攻击我的夜照玉?它可不是好惹的。”楚昭听他好像很喜爱自己的战马,于是道:“你这夜照玉确实是良马,我不该招惹它。”那将军听了,温柔的对他的战马道:“好了,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就别生气了好吗?”说也奇怪,那夜照玉低声鸣叫,让楚昭感到一阵友好,不禁对那将军嫣然一笑。

那将军看了也是一呆,忽然又举起银枪道:“你这是干什么?乞求活命吗?”楚昭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夜照玉很友好罢了。”那将军高兴地说道:“好啊,你倒是很懂我的马,姑娘,你叫什么?”楚昭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楚昭,将军你叫什么?”

那将军答道:“我姓赵名云字子龙,来自常山。”楚昭奇道:“你也来自常山?那我们可是同乡啊,我来自元氏县。”赵云也奇道:“真是啊,我来自真定。”两人居然就在战场上闲聊起来。

张郃只觉肋骨一阵剧痛,勉勉强强,才稳住身子,见楚昭和赵云居然聊起天来,大感诧异,喊道:“这里是战场,你们在干什么?”

赵云见他打断自己和楚昭的聊天,不悦道:“我知道你,你叫张郃,怎么,你还要切磋吗?”张郃听他说跟自己战斗是“切磋”,大怒道:“臭小子!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举枪又冲上去,两人正要相交,突然高览从另一面带兵杀到,赵云知道不妙,一招“金龙吐信”直戳张郃小腹,张郃一拍马背,身子腾空躲了过去,赵云趁着这个空档拨马走了。张郃哪肯放过,拍马追去,高览怕他吃亏,带了几个骑兵跟了上去。楚昭也把简常拍醒,两人上了各自的战马,便跟着剩余的士兵们冲出战场。

两人回到营寨,过了许久,才见到张郃和高览回来,楚昭见两人面无喜色,知道赵云已脱险,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他对这个同乡还是很有好感。

只听高览叹道:“真可惜,让那个小子逃掉了。”张郃却道:“没事,他被我们赶到了山的另一面去了,不要个两三天他回不到他的阵营,我们若能立刻找到破解‘白马义从’的办法,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显然,赵云的武艺让他很是忌惮。

“可我们得破解的了才行啊。”鞠义满面愁容的走进营寨。鞠义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本来,我们已呈必胜之势,怎奈那‘白马义从’出来的太过突兀,虽然一共才三千人,却一举搞乱了我们的布阵,结果我们的损失反而比他们还大,唉,要继续这样下去,士气很快就要下去了,这仗可打不下去了。”

张郃也愁眉苦脸的补充道:“现在是冬天,若不能速战速决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撤军了。”众将听了都是不住的叹气。

这时楚昭说道:“大家放心,我已经想到了破解‘白马义从’的方法。”简常本来受了伤,靠在高览身上都快睡着了,听她这么说,立刻有了精神,道:“快说,什么办法?”

就要鞠义本来对楚昭这小姑娘就没报什么希望,但现在也无计可施,还不如信她一次,也凑上前来。

楚昭道:“我们军营里,现在有多少强弩?”“强弩?”鞠义挠了挠头,道:“还真没多少。”楚昭立刻命令道:“那快向上头请命,要求多加千张强弩。”“千张强弩?”不仅仅是鞠义,连张郃也瞪大了眼睛,道:“这么多?”鞠义不安道:“要这么多强弩,要是还搞不定‘白马义从’那我可有苦头吃了。”楚昭摆了摆手,道:“你就跟袁将军说一定能干掉‘白马义从’但是得快点到位。”鞠义虽然信不过她,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听她的去做了,心道:“要是完不成,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十日,千张强弩全部运到军营,张郃看了,不禁跟楚昭道:“楚姑娘,你有把握吗?这要是完不成那鞠将军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楚昭却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张郃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鞠义召集众将商议,所有人都看向楚昭,楚昭被众人盯着很不好意思,道:“你们干?……干嘛都看着我啊?”鞠义听了,恨不得把她吃了,怒视她道:“你不是说有办法解决‘白马义从’吗?”楚昭听了,轻笑道:“放心,办法是有,但不是今天,三天后再说。”鞠义怒道:“一拖再拖,我们就真的要撤军了,你不要把军令当做儿戏!”张郃连忙拉住他道:“鞠将军,就信她一次吧。”鞠义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军营。

这三日里,每日鞠义都要到营中来发牢骚,高览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说好话,楚昭则根本不出现在中军大帐,张郃偷偷到了她的营帐外问道:“楚姑娘,我能进来吗?”楚昭答道:“可以。”张郃走进营寨,见她正在看书,丝毫不见焦急之样,忍不住道:“楚姑娘,你有多少把握?”楚昭伸出左手,道:“五成。”张郃瞪圆了双眼道:“才五成?这要是完不成鞠义要杀你,我可拦不住他,要不然你还是跑了吧,我掩护你。”楚昭却道:“张将军,这里是战场,没有逃跑的道理,人生于乱世就该为乱世服务,何惧之有?”

张郃听了,觉得她和别的女子相比完全不同,心道:“还真不能用平常眼光来看待你。”又问道:“那你之前干嘛那么胸有成竹的说。”楚昭道:“我的办法有没有亲身实践过,所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张郃上前道:“好,那你先跟我说说你的办法。”楚昭却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晚上说,晚上说。”张郃见她真要死守秘密,也不多问,转身走了。

好不容易好过了这三天,到了晚上,鞠义迫不及待地召集众将到中军帐议事,他还特意把中央的位置留给了楚昭,心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要是弄不出好的办法,看我不弄死你!”张郃、高览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法阻止,只好在一旁惴惴不安。

楚昭大摇大摆的走进帐内,很自然的坐在了鞠义留给她的座位上,鞠义心中很不高兴,但也不动声色,只是问道:“楚姑娘,办法呢?”楚昭不慌不忙,道:“这‘白马义从’的威力在于它的速度和快速杀伤力,而它的弱点在于它的防御力很是薄弱。所以,我们要限制住他们的行动速度,再快速的打击他们。”

鞠义用着一副看戏的表情问道:“怎么个打击法?”楚昭道:“这就是我让你弄来强弩的原因了,千张强弩齐发,绝对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那怎么限制他们的速度呢?”张郃问道。楚昭道:“我们将军队一字排开,派遣一些死士挡在前面,等他们靠近便铁桩挡住他们的路,再用藏在后面的强弩射杀他们。”

鞠义听完,站起身来,道:“好啊,明天就由楚姑娘来指挥,要是赢了便罢,要是输了,你就看着办。”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大帐。

等众将各自散去,张郃担心的说道:“楚姑娘,你这方法也太简单了吧?”简常却道:“没有吧,我觉得很细致啊。”楚昭一把将简常推开,道:“战争讲的是临场发挥,毕竟计划没有变化快嘛,放心好了。”张郃见她这么从容,只好跟着她也走了。

次日,鞠义正要亲率人马出去叫阵,楚昭却阻止道:“全军听令,退出界桥。”鞠义听了惊道:“什么?这怎么行?”楚昭佯怒道:“今天由我指挥,你听命即可。”鞠义拼死忍住愤怒,心道:“若不能胜,我明日就要你死。”带着人开始拔寨。

不多时,鞠义就率全军退出界桥。

张郃不禁问道:“楚姑娘,这是何意?”楚昭道:“现在河都冻住了,这界桥有和没有一样,我们不过是后退了几里而已,无需太过担心。”张郃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昭道:“派两支军队各自攻打地方的两翼,他们的精兵不多,见我们后撤不知我们想干什么,一定会分兵守住两翼,他们的精兵见我们有兵来攻自然就不会回到中央,他们在中央的战斗就不得不出动‘白马义从’。”于是鞠义命令两员上将各率人马攻打公孙瓒的两翼。

两翼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楚昭又命令道:“鞠义亲率死士冲锋诱敌。”“诺!”鞠义虽然在大帐里有些小家子气,但打起仗来毫不含糊,带着精挑细选的八百先登步行冲了过去。

对面公孙瓒见鞠义率领一帮步兵上前,显然认为他们是来送死,果断派出严纲率领“白马义从”追杀出来。鞠义一看眼前一片白色,知道诱敌成功,赶紧回身逃跑。

严纲追出一阵,突然发现两翼冲出无数敌军步兵,但他久经战阵,并不惊慌,发令道:“分出部分人先干掉两翼的敌军!”不料,那两路军分别由张郃和高览率领,他们率领的这些步兵,一到近前,就用盾牌挡住身体并伏在地上,这让“白马义从”既攻击不得,又无法从两翼脱身。这时鞠义和步兵们踩着盾牌散开,楚昭亲自引着千张强弩出现在严纲的眼前。

严纲情知中计,大声喊道:“快撤!”但空间狭小本就移动不便,要调转马头却各自拥挤,搅了半天还是调不过来。这时楚昭凝聚了全身的“山啸功”高声喊道:“放!”

千张强弩轮番射击,三千“白马义从”瞬间被血色所覆盖,士兵和战马的哀嚎声瞬间就布满了整片战场。

严纲躲在人群当中,等周围的将士们纷纷阵亡后,才跳下战马跑到盾牌之上想寻隙而逃,不料鞠义早就踩着盾牌赶到近前,一刀将严纲劈死。其他的白马士兵没了领导,更是自相践踏,在强弩的配合下,不出一会儿就全军覆没。

鞠义高声怒吼,率兵乘胜追击,张郃、高览也各自跨上战马追杀过去。

简常兴奋的看着下令后就瘫软在位置上的楚昭,道:“看来,我们赢了。”楚昭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简常奇道:“肯定是留下来庆功啦,不然还能怎么样?”楚昭却摇了摇头道:“我们就不要留下来和他们争功了,俗话说,要知进知退,帮了他们这一把也为我们扫清了路,我们本来就是武林的人,何必又混入战场呢?”简常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两人在张郃寨内留下一封信,悄悄的走了。

张郃一路猛进,猛然看见赵云正保护着公孙瓒撤退,心道:“这家伙居然没有来冲锋,算他命大!”朝着赵云又冲了过去,喊道:“赵子龙!咋们再来比过。”赵云也远远的看到,但他不能丢下公孙瓒,只是掩护他突围,张郃见他不上前,引着骑兵朝他围去,赵云身陷险境,一杆银枪神出鬼没,一招“神龙摆尾”将几名步兵甩飞出去,紧接着他的夜照玉又将几人踢飞出去。张郃在一旁看着,自愧不如,道:“好了,给你个面子,你走吧。”赵云仔细看了他一眼,打马撤走。

高览从另一翼冲出,正遇邹丹,邹丹无路可退,举枪相迎,高览一招“千钧压顶”朝邹丹直劈而下,邹丹举枪相格,结果高览全力一击,将邹丹连人带枪剁成两段,其余士兵也全被杀散。公孙瓒大败,退入易京坚守不出。

楚昭和简常走出几十里,终于听不到战场的喊杀声,楚昭不禁道:“唉,听不到战鼓的声音,我真是不习惯啊。”简常听她这么说,吓了一跳,道:“你还向往这种生活?”楚昭向他做了个鬼脸,道:“我说了我是武林的人,怎么会向往这种生活?”打马跑走,简常叫道:“等等我!”拍马追赶上去。

两人慢慢走了两天,简常看着渐渐离鬼火盟越来越近,心中很是欣喜,不料这天,楚昭突然跟他说道:“简大哥,我忽然觉得应该先去路凯帮探查探查。”简常丈二摸不着头脑,愕然道:“那里有什么可调查的?”楚昭道:“回你那边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但我想啊,既然张大哥和高大哥都和路凯帮都有些关系,我想这路凯帮也不见得是不好的帮派。你拿了他们重要的东西,要是它是好的帮派,那就坏事了,不是吗?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去探查探查为好。”

简常听她说地头头是道,也不好反驳,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刚想找个借口,楚昭直接问道:“这里离路凯帮不远吧?”简常虽然很想说远,但也知道早晚会被揭穿,只好道:“不远。”楚昭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好,咋们去吧。”简常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前往。

郑言和马亦冰听说了陈到已走,过了几日也都准备前往颍川。不过那一直抚养马亦冰的吕伯伯吕承一定要跟着两人一道,两人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带着他一起。临行前,柳元卿嘱咐三人道:“你们的对手都是武林高手,切记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十五日后我们在阳翟城会合。”

三人到了阳翟之后,在其城东居住,当晚,郑言悄悄对马亦冰道:“亦冰,吕伯他硬要跟我们来,但我觉得带着他不方便,而且容易发生危险。依我看,明日我先去找大哥,然后我和大哥对付他们,你只要看好吕伯就行了。”马亦冰关切道:“言哥,就你们俩能保证安全吗?”郑言微笑道:“放心,我几个师哥都在那边,我就算露面也无碍。你带着吕伯在城中逛逛即可,千万不要出事。”马亦冰笑着答应。两人互相有意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交流起来也是轻松万分。

次日,郑言早早的离去,吕承问向他的去处,马亦冰不会说谎,只是道:“放心啦,吕伯伯,言哥他有分寸,不会惹事的。”吕承道:“亦冰啊,我看得出你对他有意,他对你也有情,所以我才固执的跟出来,就是要看看他能否保护好你,你不要怪我啊。”马亦冰笑道:“吕伯伯,您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怪您呢?我对言哥他有信心。”

马亦冰怕吕承无聊,就带着他逛逛街市,吕承以为她喜欢逛街,也就答应了。两人在街上看看这,看看那,其实两人都没有买东西的意愿,都是盼望对方来买,到了正午,还没有个结果。

马亦冰见吕承累了,便找了处小饭馆让他坐下,突然,她看见韩连远远的走在大街上,她因为在龙鳞山与韩连相识,对他没有戒心,就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韩连见是她,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哟,马姑娘,幸会啊。我郑师弟没和你在一起吗?”马亦冰道:“他??????啊他有事,没来。”韩连听了,并不相信,但他还是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他要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马亦冰一惊,不知他们要去做什么,但还是硬笑道:“放心,言哥他肯定会赶上的。”

韩连心道:“叫的这么亲热,肯定有问题。”还是露出一副亲切的脸庞,道:“马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司马防先生。”就向身后一指。马亦冰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眼前,正是有些印象的司马防,心中不禁有些惊慌。只听司马防笑道:“马姑娘,幸会,既然是韩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司马防的朋友,来来来,可否来我府上一叙?”

马亦冰正想找借口拒绝,吕承却从后面走上来道:“好啊,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聚一聚吧。”司马防笑道:“是啊,两位请。”马亦冰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上。

两人跟着他们到了司马府,刚刚进到屋内,司马防就开门见山的说道:“马姑娘,我听韩公子说你和那偷走《救国策》的陈到是一伙的,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们陈到的下落?”马亦冰知道陈到若被他们所抓那非死不可,怎么可能告诉他们陈到就在附近?只是连连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那矮小的路凯帮的帮主庞盘山嘿嘿一笑,走上前来,道:“姑娘,你若知情不报,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咯,你好自为之。”说罢,作势就要动手。司马防却道:“哎,庞帮主稍安勿躁,别吓着这位姑娘,马姑娘,你只要告诉我们陈到的下落,我们不会为难你。”马亦冰还未回答,吕承冷笑道:“你们这帮心怀鬼胎之士,妄想借用《救国策》来为害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相让我们帮助你们,做梦去吧!”

庞盘山听了,对司马防道:“司马先生,您也看到了,这个老东西和这个小东西不识抬举,不用再白费口舌了吧!”司马防还想做最后的努力,道:“马姑娘,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司马家乃是颍川名士,绝不反悔。”

马亦冰见这帮武林人士到了府内就原形毕露,更加害怕,岂会再相信他们?只是把希望寄托在韩连身上,对韩连道:“韩大哥,帮帮我们。”

韩连在一旁,听她突然向自己求救,他自然不会相助,只是嬉皮笑脸道:“马姑娘,不用别人帮忙,你自己就能相助,何必要我来插手?”吕承对马亦冰道:“亦冰,这家伙只不过是背着一副假皮囊的贼子而已,不必求他,只是死在这贼窝里,实在窝囊!”

庞盘山“嗖”的一声窜到近前,道:“想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掌朝马亦冰拍去。

注:公孙瓒之“白马义从”早在故事的三年前就已在界桥之战全军覆没,本书为了情节需要,特殊让“白马义从”多存在三年,兴平二年的潞河之战和鲍丘之战也有所改动,与史实不符处,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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