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人满为患,堂中站了足足有百人,大名府各级官员但凡在城内的基本上都在这。还有很多熟面孔都在场下。李睿透过人群遥遥的望向坐在高堂之上的那个人,端坐在明镜高悬之下,一身鱼鳞金甲,虎头乌金盔,腰跨玄铁金剑,状若气吞山河之势。
齐皇刘旭端坐在堂上,眼神微闭,大堂之中反而两帮官员在互相争吵,好似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够了”齐皇似乎厌烦了群臣的争吵,“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堂下立即鸦雀无声,大家都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之前的吵闹都是幻觉一般。
“朕自继位以来,一十三年勤勤恳恳,如今一场洪水,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堂堂的大名府竟然被难民围成了绝境。想想尔等平日何等作为,才招致如今的束手无策。你们堂下这帮蠢材能不能给朕解了这场灾难,若是不能,等朕的御林军一到,你们的乌纱帽也就都给朕摘了吧”
李睿看出齐皇明显十分生气,但也发现齐皇对于这场民变并未放在心上。
站在边上的指挥使郑苹如站了出来,行礼说道:“启禀皇上,末将鹰扬卫三千,城防营一千,捕快民兵近千人,护住您杀出去,轻而易举,不如我先护送您出去,然后在等大军来剿灭这些叛贼。”
郑苹如相信自己的鹰扬卫杀穿二十万手无寸铁的难民绝无问题。
“我知你鹰扬卫善战,但是朕的玄铁金剑也是杀过上百的敌军,要是想走朕早就走了,朕就是想看看这城内城外的逆贼能耐我何。”
齐皇杀气腾腾的把玄铁宝剑抽了出来。
户部尚书张辅向前一步,“陛下,这府衙外的数千乱民,何不让鹰扬卫灭了去,若是让这帮人与城外乱民里应外合,可是着实不妙啊”
“尚书大人此言不妥,一来这府外的百姓乃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达官显贵、富庶名流,城外乃是外来的流民他们怎么勾结,其二鹰扬卫乃是我大名府的青壮子弟,派他们去剿灭父老乡亲实为不妥啊”一名中年官员站出来反驳。
郑苹如闻言,心中一惊,这名中年官员乃是大名府一名通判,表面是在反驳张辅,实则两人一唱一和,让齐皇怀疑我鹰扬卫,实乃心机歹毒。
郑苹如单膝跪地行礼,“皇上,我鹰扬卫誓死效忠朝廷,军令所致,莫敢不从!”
“指挥使请起,我还不知你鹰扬卫的衷心吗?不必如此。”
“皇上,这府外百姓的确杀不得,若是杀了这府外的百姓,势必要逼反城内的百姓啊,到时却真的内忧外患了。”此时何太傅也站出来,替郑苹如辩解。
“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能,就不能给朕出个可行的方法吗?”齐皇不满堂下众臣的无能,望着堂下数百人,没有一个能出力的,他看向左边的府尹,“不知府尹大人有何高见,在你的治下出了这等问题,你要是不想个法子,你头上的乌纱就自己摘了。”
府尹知道齐皇把脾气撒到自己身上,可是君要臣死,若不说出个意见来,怕是连头颅都保不住,“皇上,微臣以为,既然城内百姓动不得,倒不如好生安抚,可是城外乱军也支撑不了几天,等大军一到,城外危情自解。”
李睿看着朝堂上诸人的表演,心中明白堂中的诸多大臣,要么是为了保住乌纱,要么是为了保住财富,又有哪一个是为了,门外的百姓,城外的难民着想,所谓的忠君爱国都不过是满口谎言罢了,就算是坐在堂上的那个最有权势的男人,心中想的怕也是自己面子和权威吧。若是真等到大军到来,这城内城外的大名府怕是要血流成河。
“若是众卿没意见,那就拟旨照办,在等两日大军一到,铲除乱民。”齐皇也别无他法,只好应下。
“陛下,学生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