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夜空下灯光如昼,犹如天上繁星的倒影,让躺在房顶上仰望星空的耳朵一时忘记自己是在天上还是仍身在地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的大脑里跟炸了锅似的,久久不能平复。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刻起,心跳就从没下过每分钟一百,香港这地方对于自己注定不是个福地就是葬身之地。
用一百多年前最流行的话说就是,玩的就是心跳。
可玩心跳也不能玩到地球外去吧,我怎么竟成了什么狗屁克鲁格人了?这个听起来十分恶毒且手段卑劣的外星人当中的一员。耳朵知道自己的确和别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比如他对方向感有着无与伦比的准确判断能力,即使被困在U型时空中的小飞船里打转的时候,能在零点几毫秒的时差中丝毫无误的发射弹射按钮。他还有着常人不具备的高度耐力,包括对饥渴的忍耐力,在没有水份的环境里,一般人只能最多坚持三天,而他最高的记录是一周。这个特点让小东家和颜琴暗地里都说是怪物和变异人种,虽然是玩笑话,但谁都知道一个道理:耳朵的确和他们不同,从根上不同。
“怎么跑这上面了,我说怎么找你到处都找不到。”
颜琴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没事,这会不热,躺着休息会。”
“有心事?”
“我哪有什么心事?就是累了一天了,感觉心不从心。”
耳朵望着天上守望者空间站的方向,哪里现在已经是一堆钢铁废墟了,可能还包括了一些空间站上科学家们的残骸吧,希望不会被太空垃圾再次打扰。
一想到这个,耳朵的脑子里浮现出马清瑶亭亭玉立白皙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朦胧的闪现着,似乎在帮自己即将出发的鼹鼠好做着最后的检查和嘱咐。
当你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定记着你兜里的三颗纽扣,它会提醒你当机立断。
“放心吧,我记住了。”
耳朵脱口而出,和脑海中的马清瑶对话。
“什么记住了,你在和我说话吗?”
颜琴用胳膊支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快神经的耳朵。
“噢,没有,我在和自己说,瞎说的。”
“不对,你是想谁了吧?还是个女的。”
颜琴眼睛里闪烁着和天上星星同样亮丽的光芒,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的眼神。
“你骗不了我,女的第六感特别的准确,真的。”
“真没有,我是想起了我在空间站里的日子的一些事而已,没别的。”
“空间站里的女的,是吧。”
“你这人,能不能别想的那么庸俗?在你眼里,男和女除了谈点恋爱,结个婚就在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是吧?”
“有啊,还可以生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