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没想到这样高度戒备的牢房,用的锁竟然是最为普通的挂锁,真是太小看我耳朵了吧,有种智商被严重侮辱的感觉。但锁头在玻璃面墙的外面,手是肯定伸不出去的,还好有个透气用的小孔救了他们。
耳朵收起自己荡漾的春心,把铁丝弯成一个小勾,慢慢的掏出去孔内,转了个巧妙的弧形,铁丝头就对准了锁眼。下面该是细活部分了:耳朵并没有立刻伸到锁眼里去捅,而是先平静了一下内心,才慢慢对准了锁柄上的那个涂蜡的地方,那是一个关键部位,懂行的都知道其实那才是锁的真正软肋。但锁是悬在半空的,力道使不上去,更何况这是拐着弯的力道。于是,耳朵想了个办法,他首先把铁丝又重新撤回来,又多加了个弯弧度,再顺原路返回,用这个新弯的弧度来尽可能的固定锁的摆动,而且铁丝头照样还是对着涂蜡处。
“你打算这样开锁?”
颜琴忍不住问道。
“那还能怎么样?你有更好的办法?”
“……”
颜琴摇摇头,好像又想起个事情:“这么薄的玻璃幕墙咱们可以试试撞碎它,万一不那么结实呢?”
耳朵差点没昏过去,都快被气笑了,“大婶儿,你动动脑子吧,好吗?这玻璃看起来薄,其实是钢化的好吗?我目测咱俩谁也没有练过铁头功之类的武功?你真打算把脑浆撒一地吗?咱是来偷东西的,不是过来和谁玉碎的,懂?”
颜琴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识趣的闭上了嘴。
耳朵不再受颜琴的干扰,深吸了一口气,用铁丝头小心翼翼的捅破了蜡眼,锁开始轻微的摆晃起来。这个力道是很难掌控的,大了会让锁左右摇摆不定,小了,则会不起作用,必须得恰到好处,此处难度不亚于堪称最为精细的古董修复。耳朵等铁丝头伸进了涂蜡处后,停下了继续深入,而是开始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腕。这样做的目的是引起小小的震动,来找到锁心里弯弯曲曲的纹路,以此来找到开锁点。
颜琴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玻璃幕墙都不敢靠,怕引起的震动再上演一次功亏一篑,远远的站在耳朵身后,看着这一出举世罕见的开锁技能。
这一刻,已经被耳朵高超的技巧所折服,虽然这技巧不那么体面,但巨盗和毛贼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用身体乱撞,另一个则是用脑子干活。
铁丝头一点点深入,手腕一点点转动带动铁丝转动,力道一点点加大或减小,十分钟过去后,就听见“咔”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锁开了。
颜琴欢呼雀跃起来,耳朵回头一瞪:“叫什么?锁开了,但门还没开。”然后用铁丝托着锁头先是向左然后向上把锁柄从门框中拖出来。
大功告成。
颜琴激动的抱着耳朵,此刻的她不难想象一定是万分崇拜加十万分的跪服,恨不得上去就把耳朵的脸亲个粉碎才过瘾。
“行啦行啦,开把锁瞧把你激动的。”
耳朵推开门,仔细丈量着房间的出口。
“你真是太厉害了,早知道你这么有魅力,我早嫁给你了。”
颜琴一兴奋过头就开始口无遮拦了,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也后悔了,不该说的太露骨,这样会让两个人下不来台阶。
“这……这只是一般的基本功而已。”
耳朵脸红了起来,猛的甩了下头发,可他那十天没用热沙洗头的发型都赶了粘了,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动,整个动作有些滑稽,不过倒是把这个尴尬给蒙混了过去。
“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你有师傅吗?”
颜琴问道。
“有师傅啊,我的师傅就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