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私人禁地,没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来。”
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可就是看不到人。
人觉得最恐怖的事情之一,应该就是自己在明处,敌人却在暗中偷窥。
耳朵用手碰了碰这个只有十几度的火焰,还真的并不烧手,看来对方说的没有骗自己,于是他大着胆子飘了进去。
那些看起来很可爱漂亮的泡泡对他来说才是致命的。越是美丽的东西才越是夺人魂魄,这话一点不假。耳朵在火焰山般的瀑布中翱翔,这个瀑布的奇怪之处在于并非向下喷发,而是从下往上倒着流向天际,看起来更为壮伟。
“为什么这些火焰不烫呢?不烫还能称之为火焰吗?嘿嘿。”
耳朵自言自语道。
“火焰?你真是蠢的可爱,你还真信了,满宇宙也找不出十几度的火焰,这些是血液,懂吗孩子?”
这个声音开始嘲讽起耳朵了。
耳朵大惊,连那个八字胡子都翘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血液?谁的血液?谁的血能流这么多,就算是天神宙斯的血液这样的流法也早流干了。
“你胡说!”
“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出来亮个相再说话,藏在暗处算什么英雄!”
耳朵恼羞成怒了。
“我哪里躲了,呵呵,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看不见我罢了,这也能怪我?你这人也太会给自己找台阶了,难怪你一生的命运都被别人所掌控,从没有一次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你不信?我说给你听啊。”
这个声音顿了一下娓娓道来。
“小时候就不提了,你的一切都由你母亲做主,好容易到了十八岁该谈恋爱的时候,你却没有主动约过一个女孩,没有主动给女孩写过一封情书,都是女孩主动找你的,对吗?”
“那是因为你的自卑心在作祟,你觉得你没有爸爸,单亲家庭的孩子都或多或少有些心理问题,好,这个可以不怨你,但许小欣呢?”
“我老婆怎么了?”
“你现在还能想起来你们相识的时候吗?还能想起来是谁和谁说的第一句话吗?”
“是许小欣主动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的脸怎么红的像个西红柿?”一个大男人竟然混到让女孩子主动给你搭讪,你呀,你的性格就是太懦弱,太被动了。”
“你总是紧着他人的情绪和喜好,对自己真实的感受总是在刻意的压制,真的,这样不好。”
声音叹了口气。
“你的婚姻说白了是许小欣争取过来,对于要不要孩子是许小欣做的决定,定居青岛是你母亲临死前的决定,让你陪着走到最后一步,就连你的修车职业都是朋友说你才下决心干的,你告诉我,你也活了四十年了,迄今为止你做过哪怕是任何一个决定吗?”
“别想了,我告诉你答案:没有。一件都没有,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自己把握不住你自己的命运,却对别人的事经常自信的指手画脚,并且有时候还加以指责,多么可笑啊。”
耳朵脸红到脖子根了,这是谁?怎么对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和老婆的第一句话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他却说的头头是道,小东家?不可能,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不认识自己呢。还能有谁?
“你到底是谁?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耳朵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