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细滑的手,给正热血沸腾的耳朵一种冰凉的感觉,却马上让他在吵杂的心情中冷静下来了。
“还有最后一件事。”
一个工作人员拿来一个容器,把耳朵的手指刺破一点血后,装入容器走开。
“这是干什么?”
“噢,这是留下你的DNA当作血样标本,一方面是收集你任务前的状态,另一方面留下的血可以算作纪念给家属。”
“你们这是当我死定了是吗?”
耳朵大怒,挣扎着想从飞船里坐起来。
“别激动,这里我们的每一个人都做过这个血样采集,我们和你一样,每一次任务都会被当作是最后一次任务。”
教授慢慢的说道,轻轻的拍拍耳朵的肩膀,被包裹在厚厚的宇航服下,像是古代厚重的盔甲一样,把耳朵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那也不能当着我面说这些扫兴话吧,多不吉利,咱们中国人不就是凡事图个吉利吗?不能太过分。”
耳朵还不依不饶的絮叨。
“关舱!”
“五。”
“四。”
“三。”
“二。”
“一。”
“点火!”
随着一声机器马达巨大的轰鸣,飞船像被一只弹弓射出去一样,两秒钟的时间就把这艘迷你飞船弹射出守望号。
还在不断的加速度中,耳朵感觉自己死死的贴在靠背上不能动弹,也透不过气来,难受的要命,头也一动不能动,就跟被钉子钉死了似的难受。心理不断在骂:这个混蛋教授,只说坐飞船独孤难熬,根本没说过还要受这个罪,回去再找他算账。
等到不这么难受的时候,头可以动了,气也调整过来了,耳朵大口喘了几口气,回头看了下离开的守望者号已经在黑色的夜空里化作了一个小点,不仔细看还真找不到。
“鼹鼠号,我是守望者,听到了吗?各项指数一切正常。”
耳朵找来找去,想找到通话话筒,找了半天看哪个也不像通话机,急了骂了一句脏话,用的还是青岛方言。
“鼹鼠号,请不要说脏话,也最好不要用方言报告情况,这样不利于交流,收到请回答。”
耳朵这才搞清楚,原来通话系统结构附在了头盔里,害得自己还苦找了半天。
管我叫什么?鼹鼠号?嘿嘿,这个小小的飞船还真像猥琐的鼹鼠,还真挺形象的。
“清楚清楚,鼹鼠号明白,以后骂人尽量用英语或国语,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
守望者号一时语塞。
“你现在已经离开空间站五千多千米了,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到月球了,注意保持联络,有情况请及时报告,收到请回复。”
“收到,收到。”
这么快就五千公里啦?如果这要是放在地球上,应该算是最牛的车了吧?从中国最北方的漠河启程,现在已经到了南沙群岛了,当然,南沙还在,但已经没有什么群岛了。
月球,我来了,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