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顾名思义就是大规模有效率地杀死家畜的地方。
无论是地面上光辉照耀的上城区,亦或是地底下阴暗潮湿的下城区,屠宰场显然都是必不可少的赚钱生意。
然而,下城区拥挤不堪的土地上,除了那些狭窄的道路,挤挤攘攘的到处都是房子,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空地和饲料。
这座城市里除了饲养着少量的黑毛猪和长嘴鸭外,根本就没有大规模的家畜饲养场,各类肉食几乎都是依赖于上城区的供应。
所以,下城区的屠宰场可不仅仅只是屠宰家畜那么简单。
第四区,腌肉街。
一间封闭而没有出口的屠宰场内,新运来了几具新鲜的尸体。几个工人把一具完全裸露的尸体抬到血淋漓的工作台上。
满身肥肉的屠夫先是用一把锋利的刮刀,把尸体上所有的毛发剃除干净,然后刨开尸体的肚子,将里面所有的内脏全都掏空。
一会儿工夫,这具尸体的四肢和躯干已经处理完毕,一个曾经丰满性感的胴体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堆凌乱粘稠的血肉。
屠夫将四肢和躯干里面多余的骨头剔除干净,剩下的鲜肉会在清洗干净后,或被剁成肉泥揉成一颗颗肉丸,亦或是做成一根根灌肠。
接下来就只剩下尸体的脑袋,屠夫将仅连着一根脊椎的头颅放到砧板上面,从中间额头下刀,在那张脸上划出一条优美完整的弧线。
当这条被鲜血染红的弧线的终点回到起点时,屠夫只是轻轻一扯,遮盖在头颅上的整张脸皮,都被他完好无损的撕了下来。
失去整张脸皮的遮盖,头颅上裸露的肌肉和没有眼睑的眼睛凸显出来,令人毛骨悚然。再也没有任何的美感,只有太过逼近的真实。
事实上,在每一个美丽的面庞和性感的躯体下,在失去表皮后,都是与此相同的一堆血肉,甚至与屠宰场的猪狗牛羊没有多大差别。
屠夫接着用斧头劈开头盖骨,一斧头下去,头盖骨就劈开了。屠夫再把斧头柄扳横,两片头盖骨中间立刻裂开一条两三寸宽的口子。
屠夫小心翼翼地取出两边的脑髓盛在碗里。这对脑髓的膜无破裂外流,脑膜上的血管脉络清晰,无出血点或出血斑,颜色为肉红色。
如此新鲜的一对脑髓,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因为它不仅肉质细腻,鲜嫩可口,而且含有人类不可或缺的钙、磷、铁等的微量元素。
不要觉得这有多么的残忍,文明是基于食物充足的供应下维持的。如果是在饥不裹腹的情况下,在文明的背面则是血淋漓的屠宰场。
在这间封闭的屠宰场里,除了那些尸体以外,还用绳索吊着一个浑身是血、遍布伤痕的瘦弱男孩。
“你不是威胁要捅烂我的肠子吗?”脸上有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凶残男子吼道,“怎么现在像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
“我真后悔当时没有那么做。”马特忍着疼痛,冷冷地看着刀疤男子,“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去,我一定用匕首掏出你的肠子。”
“可你的匕首哪去了?”刀疤男子轻蔑的嘲弄道,“它现在在我手里呢!”他随意的把玩着那把在他手中上下翻飞的匕首。
“动手吧,杀了我。”其实马特心里是害怕的,但他却无法改变接下来死亡的命运。
“别着急,杀你那是迟早的事,”刀疤男子的话里,突然有种残忍的暗示,“而且杀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动手。”
“臭鱼,”刀疤冲手下喊道,“把他的肚子给我刨开,然后把里面的肠子给我扯出来。”他将手中的匕首丢给了手下,而不是屠夫。
“这小子还是个大活人呢!”浑身腥臭像死鱼味的男子嚷嚷着抱怨道,“你让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别他妈废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刀疤顿时恼怒道,“把他的肚子给我掏干净了,瘦是瘦了点,但总归有点肉。”
臭鱼不情愿的捡起了地上的匕首,然后走到了被绳索悬空吊着的男孩面前,但他却僵持着身体,迟迟没有下手。
“该死的,臭鱼,”刀疤脸继续呵斥道,“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就把你给宰了。”
遽然间,外面传来“轰隆”的一声,撕裂的墙体瞬间倒塌,重重地压倒了刀疤男子的身体,墙壁断裂呲出的钢筋刺穿了他的身躯。
那些落下的混凝土挤压出了鲜红的血液,卢姆瞧见被压在厚重石砖和钢筋下的刀疤男子不得动弹,嘴里不停吐着鲜血,且奄奄一息。
这间四面封闭的屠宰场,瞬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尘土味。
待尘土散去,那面轰然倒塌的墙壁位置,屠夫们瞧见了一个身躯强壮的男人,而那双银白色的钢铁手臂,在灯光的照耀下尤为显眼。
那些惊慌失措的屠夫们立刻凶相毕露,纷纷举起手中的锋利砍刀、或斧头,一同朝着突然冒出的身影冲了过去,打算把他剁成肉泥。
一把装满子弹的手枪,从卢姆的身侧探出漆黑的枪管,枪声大作,火舌喷吐。黑根连续的扣动着扳机,将弹夹里面的子弹倾卸一空。
“砰砰砰”所有的屠夫都倒下了,那些冰冷的子弹,瞬间贯穿了屠夫们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宛如盛开的花朵,在他们的胸膛绽开。
屠夫们手中紧握的锋利砍刀和斧头,还没来得及发挥出它们应有的威力,就全部掉在了被鲜血侵染的地上,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瞧见这一幕的臭鱼,惊吓的急忙躲到了被绳索吊着的男孩身后,并用刀疤扔给他的那把银色匕首,抵住了男孩的后背。
臭鱼吓得面色如土,舌头都快僵住了。“别别过来,不不然我就捅死他。”他颤颤发抖地威胁,紧张得就像快要窒息的臭鱼。
黑根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而是将打空了的弹夹卸下仍在地上,并重新装填一梭装满子弹的弹夹,然后直接对着马特扣动扳机。
在那双不断变化颜色的瞳孔凝视下,那颗子弹就像透明的空气,直接穿过了马特的身体,瞬间便钻入了臭鱼的脑袋,溅出一团血花。
卢姆立即上前,捡起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并用它割断了捆绑马特的绳索,然后张开钢铁双臂抱住满身伤痕、却冲着他笑的男孩。
“你们要是在晚来一会儿,我就要被他们开膛破肚,掏出肠子了。”马特玩笑似的调侃一句,然而害怕的眼泪却在眼眶里一晃而过。
“抱歉,我们来晚了。”卢姆的声音低沉深厚。
就在卢姆打算离开弥漫着血腥的屠宰场时,一群强壮的身躯披着坚硬厚实的钢盔铁甲,把那面倒塌的墙壁,用人墙给重新围堵住了。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队威风凛凛、全副武装的骑士,盔甲的胸前刻印着一朵黑色的玫瑰。但唯一不同是骑士们握剑,他们却持铁链。
在正常情况下,卢姆和黑根手枪里的子弹是无法穿透那些坚硬厚实的盔甲。但黑根的超凡能力,却能够让子弹轻易的穿透任何物体。
这道钢铁人墙突然让出了一条道,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卢姆的面前。对面的莫妮卡兰尼斯冲他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
“卢姆,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个高傲的兰尼斯女孩有一张秀丽精致的脸蛋,一条娇软纤柔的细腰,还有那双修长圆润的白腿,无不散发着夺人心魄的无穷魅力。
那张清纯甜美的笑容,玲珑凹凸有致的诱惑,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的住。然而正直的卢姆却不为所动,他的心里只有自己的妻子。
“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我们都生活在这座孤独冰冷的城市里。”卢姆嘴上这么说着,但他脸颊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