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缺却冷冷说道:“商鞅,你不要忘了,我出战并不是为了什么计划,我对那些东西根本毫无兴趣。我要的只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明白吗?”
商鞅道:“这是自然。您大可放心,您与天残的比赛,我一定会做到完全公正公平。”
这时一旁的罗睺轻轻咳嗽了一声,商鞅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罗睺立即心领神会,再不作声了。
地缺道:“那好,日子定下了便来通知我。我就等你的消息。”
商鞅却道:“这恐怕不行。决斗的地点设在人间,您还要为自己找一副合适的躯壳。”
地缺哼了一声:“真是麻烦,那你一说该怎么办?”
商鞅闭眼,将双手拢在袖中,在岩桥踱来踱去。
半晌后他突然把眼一睁道:“有了!现在天的二十八宿中,南方七宿之一的鬼血羊正在下界受罚。
她本是天的神祗,若以她为母体定可以培育出最强的躯壳来!”
罗睺道:“此事容易,我去把她抓来即可。到时我与鬼血羊诞下的孩子便送与地缺兄做躯壳如何?”
地缺哼了一声,却不置可否。它心想:好你个罗睺,如此一来你不是平白无故成了我老子?我地缺一世为尊,岂能吃这个哑巴亏?
但念及至此,它却偏偏不肯说破。原来它早就看出罗睺与商鞅为了他们的利益虚与委蛇,只不过想利用自己的武力而已。
对于这种人,他是一千一万个瞧不。
然而为了能与天残一战,它也要利用到这两人,所以有些事不能撕破脸皮。但地缺此刻心中已有计较:人世茫茫,好的躯壳多得是,我何必要求助你们?到时随便找一个便成了。
两人见地缺不语,以为他默认,便高高兴兴的回去做准备。
于是,在肃慎国步六孤女王自尽时分,罗睺降临人间,将女王连同那婴儿的心脏一同夺了去。
罗睺被那婴儿的哭声无缘无故吓了一跳,心中甚感惊异。以他的修为,别说是区区婴儿的啼哭,就是万千雷霆一同在耳边炸响也不会侧目一下。这婴儿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实在不明白。
不过些许意外没有对计划造成任何影响。一切都按商鞅构造好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正是天方七日,地下几千年,魔界时间流速的速度和天庭也差不太多。人间五年过去了,但在魔界却只是短短片刻而已。地缺石本在焦热地狱中养精蓄锐,忽的心有所感。
它发觉一股怨气在头顶郁结。拓跋峰为了生存命虎奔军将二十万刑徒活活坑杀。
这些冤魂释放出强大的能量,令远在地心深处的地缺石也为之震动。
但它同时感到这是降临人间的最好契机。它若能吸收这股怨气,必将变得更加强大。于是地缺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一股元神奔腾而出,卷起阵阵黑烟,向人间疾驰。
与此同时,远在天庭的天残星,也感到了这可怕的变化。
一颗猩红的巨星从西天升起,散发着不祥的光芒。然而瞭望官却并未发现,因为蟠桃盛会重新开始了。在众臣的劝谏下,酒席重新开始,人人喝得烂醉如泥。不会有人关心发生了什么。
天残星急奔到阶前,高声道:“陛下……”
但嘈杂的喧闹盖过了他的声音,玉帝根本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也或许是他根本不愿听见吧。
天残星只好悄悄离席,来到通往下界的天河前,纵身跳了进去。
地缺率先达到人间,他立即占据了陆恒的身躯。然而“占据”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在陆恒意志的宫殿中,地缺看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
他们交战在一起,战斗瞬间结束。可对于两人来说,仿佛过去了千百年之久。黑色的火焰缠绕着陆恒,他们并没有驯服对方,而是合为一体。
从此后陆恒即是地缺,地缺即是陆恒。
而这时天残星也降临人间。他没有**,只能以元神与陆恒交战,最终率先被吸入天动仪。
当然,片刻后陆恒便步了他的后尘。
天残地缺在混乱的时空中亦未停止争斗,他们在漩涡中一次次交锋,最终却被卷向相反的方向。
命运的齿轮再度开始转动,冷无情,势不可挡,它会将挡在前面的一切碾作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