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翻身上马,对离离伸出左手:“来。”
离离握住他的手掌,一丝红晕悄悄爬上脸庞。她把脸别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哎呀,今天怎么这么热……”
话音未落,身子却如腾云驾雾般坐到马鞍上。
方杰牵着马在前面走,吕凤在后面跟。长剑虽然握在手中,但她却不敢刺出那一剑。因为她感觉这个叫陆恒的男人背后仿佛生了只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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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宝英坐在堂上,恶狠狠的问前来报信的弟子:“你说的可都属实?”
他背后的墙壁上挂着把巨大的金剑,熠熠生辉。身旁一左一右立着两根铜柱,若是有弟子犯了门规便会被绑到这上面接受鞭刑。地面铺着一张虎皮,吕堂主平日最喜欢用脚去踩虎头,慢慢把虎头都磨成了秃顶。最上方悬一块牌匾,上书“金风万里”四个大字。笔力遒劲,乃是名家手笔。
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句句属实。那人骑在马上,方师兄在前头给他牵马。吕师妹跟在后面,她……她的脸全肿了,似乎是挨过打……”
“啪!”茶杯被摔了个粉碎。吕宝英睚眦欲裂,一身铜浇铁铸般的肌肉高高耸起,整个人仿佛大了一圈。
“他们现在何处?”
弟子从未见师父如此愤怒,哆哆嗦嗦道:“在……在西大街,正奔咱们堂口来。”
吕宝英上前一脚,正蹬在弟子胸口。弟子哪受得了这个,顿时委顿在地,哀嚎不止。
吕宝英几乎是吼道:“你们是猪脑子吗?让他们招摇过市,我金风堂不要面子?还不立刻给我拦下来!”
堂下还立着十几人,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这事实在不能怪他们。他们的确去拦了,但是没拦住。二十个武功最好的弟子把那个叫陆恒的家伙围在中心。按理说就是哪一派的掌门也没那么容易走脱。
但只是一眨眼,弟子们全趴下了。人家如何出手,用的什么招式一概没看清。那匹马和散步一样离开了他们的视野,扬长而去。
师父正在气头儿上,更没人敢提这茬了。
吕宝英见弟子们一个个如寒蝉般,心中怒火更炽,须眉戟张道:“说话,都哑巴了吗?”
这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马的响鼻。一个声音悠悠道:“你骂他们也没用的。火气何必这么大呢?”
吕堂主闪目观瞧,见一个俊美的青年抱着个叫花子般的小孩儿骑在马上。给他们牵马的便是五弟子方杰,而后面那个脸肿得和猪头一般的女子仿佛是自家的闺女吕凤。
正主儿来了,吕堂主却冷静下来。金风堂可不是无名之辈。堂口上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只身前来?
除非他是疯子,否则这青年肯定是身怀绝技。但至于他为何要折辱自己的弟子、女儿,和自己究竟有什么梁子,这些便不得而知了。
事实上,吕堂主也没法把仇人的名字记全。如果把那些人的名字都写下来,几乎可以编一本小说了。
他上下打量着青年,问道:“阁下和我金风堂有什么过节吗?”
陆恒摇头:“没有。”
“哦?那我就要问了,阁下为何如此折辱我的两个门人?这恐怕于江湖道义不合吧?”
陆恒微微笑道:“有人出了钱,让我给他们报仇。”
吕凤忽然口齿不清的喊道:“爹,别听他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