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姓吕的女子不禁洋洋自得起来。
原来这女子便是吕凤。男的是她师弟方杰。
吕凤姿色中下,脾气又跋扈,是以老大不小了也无人上门提亲。方杰却盯上了她家的钱财,软磨硬泡的和她勾搭在一起。
此后果然吕凤每年都在他身上花大把银子。但方杰生性浮浪,在什么窑子、赌坊都喜欢充大爷,因此钱来得快挥霍得更快。后来他琢磨出个妙计,就是撺掇吕凤借她爹的名头收保护费。
他为人能说会道,特别懂得哄骗女人。再加上吕凤没什么头脑,两人便一拍即合,干起这等下作的事来。
当时天下大乱,有刀就是草头王。金风堂雄踞塞上,门徒上千,隐隐有割据之意。吕大小姐一亮身份,百姓自然是不敢造次,只有乖乖交钱的份儿。
但他们没成想在张湾镇碰上了一群头硬的人,一差二错,最终闹出人命。
只可怜那阿郎,好端端的小伙子就被他们逼死了。
但这对师兄妹并不打算善罢甘休,今天他们拿定主意,不让这群乡巴佬知道厉害绝不算完。
吕小姐瞄了一眼陆恒的长剑。她是识货的人,看出这把剑是宝兵刃,不敢和陆恒动粗。
但一转头望见抱着狗的离离,她立刻提高嗓门道:“小叫花子,我问你,镇上的人都哪儿去了?”
方杰摸出两个铜钱扔在离离脚边,趾高气扬道:“说清楚点,爷赏你!”
离离冷冷的盯着两人,一句话不说。
吕凤眼眉倒竖,将马鞭凌空一抽,鞭梢啪的爆了个脆响。她威胁道:“要是不说下次便抽你脸了……”
话音未落,离离怀中的小狗一呲牙,先汪汪的朝她吠起来。
吕凤大怒,喝道:“狗崽子,着打!”那条鞭长蛇般挥向小狗。
离离吓坏了,猛一转身把狗护在怀里。只听“砰”的一声,鞭子击中后背,顿时皮开肉绽,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吕小姐打狗不成,心中更怒,举鞭又要打。但没想到鞭梢被人一把拽住。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一直喝茶的那人。
直到这会儿,她才仔细打量陆恒。这一看竟连眼睛都挪不开了。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男子,和这人一比,自己的师弟简直连烂泥塘里的癞蛤蟆都不如。
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柔和许多,说道:“少侠好功夫。若是喜欢这鞭儿,我送你就好了,何必抢呢。”
陆恒却淡淡的问道:“你为什么打她?”
吕凤一愣:“谁?你说这小叫花子?”
在她眼里,叫花子根本不能算是人。
陆恒道:“她不是叫花子,她叫离离。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打她?”
吕凤平时极少柔声细气的和人讲话,今天如此抬举这男的,他却毫不领情。吕小姐一缕柔情变成怒火,恶狠狠道:“不为什么,姑奶奶就是想打,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