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铁笼望去,这是一座深邃又宛如城市般错综复杂的地宫。街道上行人往来络绎不绝,酒肆商行一应俱全,地面上有的这里都有。每隔十步,路旁便放着灯台,照得整个地宫灯火通明。
李残不禁自言自语:“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忽听背后一个古怪的声音道:“不是做梦,但却比做噩梦还难受!”
李残猛一回头,只见牢房的角落里还有个人,只是刚才自己太过激动,没注意到他。
这人身高不满五尺,手脚上都戴着镣铐。李残仔细的打量他几眼,差点笑出声来。这人眼睛小得几乎看不见,鼻头却又大又红,再配上一圈稀稀拉拉的胡须,仿佛一只成了精的鼹鼠。
这人横了李残一眼,没好气的道:“笑什么笑?爹娘给了这副长相,又不是我的错,有什么好笑的?”
李残以前也经常受人奚落,深知这滋味不好受,便立刻抱拳道:“这位先生,是我不对,小的给您道歉了!”
怪人见他态度恭敬,便说道:“算啦算啦,也不怪你。我叫晏舒,你叫我晏大哥就好!”
李残心想:还是鼹鼠!但这回他可没流露出来,强忍着笑说道:“在下李残,见过晏大哥。”
晏舒点点头,问道:“小李,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李残虽和他同处囹圄,并且此人看上去也不像坏人,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装作浑浑噩噩的样子道:“我三伯病了,我到万安寺求药,没想到来了两个人把我绑了。晏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三伯还病着呢,让人好担心!”
晏舒不答,一拍大腿道:“万安寺?莫非现在正在开天下英雄大会?”
“是啊?这么大的事您不知道吗?”
晏舒颓然坐下:“三年了……原来我已经被关了三年……看来有生之年是别想再出去了。鬟儿,你长什么样爹爹都不知道,爹对不起你呀!”说罢不禁悲从中来,居然流下了眼泪。
李残忙问道:“晏大哥,你说三年……是什么意思?”
晏舒抹了抹眼睛:“小兄弟,你三伯的药是买不成了,是死是活也只能听天由命。你还是想开些吧!”
李残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晏舒一指外面:“你不知道,这里是‘晨雾’的老巢,就是铁打的金刚也逃不出去。”
李残一惊:“‘晨雾’的老巢?”
“不错。‘晨雾’来去无踪的原因就在于此。别人追了半天,他们只要往地下一钻便销声匿迹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华亭府中有三成百姓都是‘晨雾’的探子,片刻不停的收集着对其不利的消息。这哪儿是天下英雄大会?分明是铲除异己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