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头和阿长回去后,总觉得那两人在洞中一定会上来,不久就会回来的,即便不马上回来,在楼观台那样一个有花有草有泉有瀑有鱼有鸟之处,玩玩也就回来了,并不在意什么。半个月亮已爬上了山头,道观中的道人们也开始了暮鼓似的打坐,却还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王世贞问寻了半日一无所获,小家伙们都说没有见到,几个小鬼头也是两耳不闻旁边事,一心只为打坐时了,虽说是打坐,实乃心不在焉。问他们自然是得不到很好的回答,因为只有三个字:不知道。这自然是扁头和阿长叮嘱过的,因此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知道的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反正问来问去,还是不知道他们的下落,看着小鬼头们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王世贞只能叹气而去。
一会儿,大嘴就过来了,看着王世贞在和弟子们说着话,弟子们摇摇头的样子近在眼前,他就走上前问道:“师兄,你在找谁?”王世贞见是大嘴就赶忙问道:“师弟,我在找明远、无极,你可见到过他二人?你又喝酒了,总是不听劝诫。酒大伤身,你要有所节制才好。”
大嘴摸了摸脖子,笑道:“师兄不必管我,我也是借酒浇愁了。上山时,我从楼观台而来,路上遇见过扁头、阿长、明远、无极他们,噢,还有六七个小家伙,他们说是去放风筝,我叮嘱他们早早归来,其它的事情就不大清楚了。怎么,目下他们还没回来?这些小家伙真是了不得,就知道疯玩,扁头这臭小子恐怕难辞其咎,我看还要照他才可问个清楚明白。”说着轻轻摇头。
“什么?他们竟然去了楼观台。那里杂草丛生,树木茂密,枝繁叶茂,常有毒蛇出没。如何得了,你为何不带他们回来?”王世贞顿时大惊失色。大嘴叹道:“如何可听,我知道,你又想起那丁举人的小儿子了。不必如此!”不说还好,一提丁举人的小儿子,王世贞大呼不好,忙道:“那好,师弟,你照看好观中,我要赶快去找找他们。楼观台之地,荒山野岭,险阻难测,如遇危险,如何是好?”
见王世贞伤心难过,好生了得。扁头、阿长心里又急又怕,急的是不知何去何从,怕的是师父如若知道,又当如何。二人左思右想,战战兢兢,夜不能寐。一日后,扁头和阿长自觉闯下大祸,先去找大嘴,大嘴马不停蹄带二人去见王世贞。扁头、阿长在王世贞跟前低下了头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王世贞声泪俱下,仰天长叹。大嘴摸了摸扁头后脑勺,苦笑道:“你这小家伙,如何总爱恶作剧,快去寻人要紧,回来等候发落好了,这便是不读《道德经》的后果。小小年纪喜好玩弄也在所难免,不过不可过头。”说话间双手颤抖。
“师父,师叔,都怪俺不好。都是俺一个人出的馊主意请不要怪罪阿长和其它师兄弟。”扁头低下头眼里含泪,后悔不已。阿长泪流满面,懊悔万分道:“师父,师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主意,不干扁头师兄,请罚我好了!”
扁头泪光点点,道:“俺的错最大,俺不知天高地厚。”阿长抽泣道:“我也是一时糊涂,都是我的错。”扁头摇摇头,泪流满面,道:“俺本想捉弄一下他们,只因师父太过偏心。”阿长抹了一把眼泪,道:“他们两个也太好骗了,其实也不能都怨我们。”
扁头又辩解,道:“他们心甘情愿去的,俺们也没强迫他们,还望师父师叔明白。”阿长心想,可辩解一番,师父师伯会原谅我们,就道:“楼观台也并非危险之极,他们会武功,说不定又去哪里疯玩去了,也未可知。”扁头叹道:“他们可能在路上,也许下山去了。”阿长异想天开道:“他们回来了,徒儿给他们道歉也就是了,师父切莫伤心难过。”扁头推脱道:“此番乃是俺们不好,实在贪玩。不过也怪阿长出的馊主意。”阿长争辩道:“扁头师兄又胡搅蛮缠了,你是带头大哥,你是罪魁祸首。”
王世贞大惊失色,叹道:“你们就不要来回蹴鞠了,好也不好?”
“好了!够了!事到如今,就不要自欺欺了,免得叫人恶心!你们实在太不像话,如何就喜好捉弄别人,如今小小年纪尚且如此,将来长大成人岂不谋财害命,伤天害理了?如若你们不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长大成人如若助纣为虐,帮助契丹人欺辱我大宋,我大嘴绝不袖手旁观,第一个找到你们,一掌屁了你们,替天行道,免得你们为非作歹,祸害人间!”大嘴顿时大怒,义愤填膺地喝道。说时迟,那时快,忍不住迅疾张开五指又慢慢合拢,噼里啪啦只两巴掌,干脆利落之际,打向扁头、阿长的脸庞。
众人不觉大惊失色,王世贞也目瞪口呆。没曾料想,平日里最疼爱他俩的大嘴,居然下手颇重,而且毫不犹豫。如此情状心中气恼,可想而知。
阿长顿时捂脸泪流满面,好似辣椒入口般难受,一瞬间,辣的脸皮白里透红,红里泛白。扁头马上摸着下巴,泣涕连连,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好似冬日冻伤之手放在炉火去烤一般,疼痛难忍。
大嘴也背过身去不觉热泪盈眶,两手发颤,摸着胸口,心中颇为伤感。片刻大嘴把那手掌迅速抡起意欲扇向自己,王世贞见状赶忙制止。大嘴慢慢放下手掌,到了肚皮之处,不觉把手掌翻来覆去,忍不住豆大泪珠滚落下来,打在手背上,只听的是,滴答滴答,声声入耳,四下静悄悄,众人默然不语。
“你们这般调皮捣蛋,恨不得把你们逐出师门!”王世贞回想此番恶作剧之为着实可恶,也忍不住大喝起来,此言一出,扁头、阿长一怔,吓得魂不附体,顿时瘫倒在地。
“师父,您千万保重,都是俺们不好,让您提心吊胆。”扁头勉强直起身子哭道,说着又瘫倒于地。“师叔,您教训的即是,我们小小年纪如此顽劣,长大成人也是不可预知。如若师叔气不过,眼下就结果了我们的身家性命,我们也无怨无悔。如若师叔由此再不理会我们,我们就生不如死了。”阿长爬起跪在大嘴面前哭哭啼啼,哽咽起来。
“师叔方才也是气话,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大嘴摸着跪在地上的阿长的后脑勺应声道。王世贞扶起瘫倒在地的扁头语重心长道:“你这顽徒,此番的确闯了大祸,楼观台凶险万分,你们如何不知?既然知晓如何敢如此捉弄。有些事情可以得过且过,有些事情不可得过且过。须知‘后悔莫及’四个字最为要紧,你们小小年纪就如此不知轻重缓急,天高地厚,将来还了得?你们可知错了?”
扁头再次哭倒在地,掷地有声道:“师父教训的极是,弟子太过愚钝,如何就屡教不改。害的师弟身处险境,俺却浑然不觉,实在后悔莫及。”阿长又道:“弟子愿意前往,搭救明远、无极。还望师父成全!”
扁头泣涕连连马上应声道:“弟子也愿前往,如若搭救不得,俺就跳下万丈深渊,也结果了这身臭皮囊,免得遭祸人间,让终南山受辱,让师父师叔伤心难过。”“你们不必如此,难道师父会让你们那般行事,岂不显得为师太过小家子气了,目下明远、无极下落不明也是为师着急万分的猜想,也许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也未可知,你们不必如此,为师也许错怪了你们,就麻烦了,是也不是?”王世贞若有所思,赶忙将扁头、阿长一一扶起,好言抚慰。
“师叔方才所言所语也许有失体态,你们不必在意。他们二人平安归来之际,师叔定会当着终南山上上下下给你们配个不是,你们说好也不好?”大嘴顿时尴尬起来,转悲为喜道。“弟子也但愿如此,到时也不必师叔赔不是,也是我们自个的错,倒是我们该当着终南山上上下下认错才是。”阿长也收起泪脸,转悲为喜。扁头依然伤心难过道:“俺扁头最讲义气,此番都是俺不好,不要说当着终南山上上下下赔礼道歉,就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也难以表达俺的悔恨之意,实在是俺的罪过之极了。”
“好了,你们二人既然知错就改也善莫大焉。他们两个人如若回来早回来了,何必等到眼下。他们最乖巧,不会让大家担惊受,想必他们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闲话少说,当务之急还是去寻找他二人的下落。”大嘴掷地有声。“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免得事出突然就大事不好了。就有劳师弟且看好观中,师兄我就赶紧去楼观台了。”此言一出,王世贞握着大嘴的手嘱托道。“尽管放心,不可迟缓,赶紧出发!”大嘴言毕,王世贞匆忙引众向楼观台而去。
王世贞与众弟子等一干人马不停蹄的上了楼观台又在扁头、阿长的指引下找到了他们玩的地方。楼观台不远处,荒山野岭,少有人前来。终南山历代弟子们的墓穴也在这里,坟岗之处,积年累月之后自然变成了杂草丛生之所,山崖后面是瀑布深潭,空旷之极。弟子们找了一夜都没有寻找到他二人的踪迹,火光照耀之处,果然有蛇出没。王世贞一掌打死几条,弟子们也战战兢兢,且走且退,不敢贸然前行。尤其是枝繁叶茂的地方,只听的是咝咝作响,远处山岗时不时就传来狼叫之声,猫头鹰也忽闪忽闪飞在树间,乃是神鬼难测之所,远处又是墓穴地带,一个个不寒而栗。
如若不是王世贞,他们早已逃之夭夭,找寻许久一无所获,王世贞只得引众别处去看。寻找路上,有人说莫非为野兽所食,又有人说或许跌入了深潭,但王世贞并不相信,因他二人习武已久,在他眼中身手不俗,不至于如此便丢了性命,但找又找不到,累了一夜众人只好离去,再作打算。扁头、阿长也受到了应有的责罚,王世贞命他二人明日午饭之后接着找,找的人在找,而被找的人却找不到。
终南山上,王世贞怎么罚也不顶用,人毕竟是丢了,如今也找不回来,因而全观上下都以为那两个小家伙已经早早离开了人间。
后来在终南山后山坡上便出现了两个小坟头,一年四季,无论春夏秋冬,何况严寒酷暑,王世贞都派两个人去看护一番,这两人是谁?当然是那个胖扁头和瘦阿长。事后他们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王世贞可没少责罚他们,于是观中的活儿,他们就多了起来。像什么挑水、劈柴,可是给他俩定下了条条框框,什么数量什么时辰那可都是有板有眼,有什么办法,他们也只好认了,这便是自作自受。
胖扁头去挑水,一桶水摇摇晃晃、吱吱悠悠上山之后可就剩不得许多了,故而要等扁头挑完一缸水,那就得花许多时辰和次数,如此折腾下来,就当扁头多运动运动,多减减肥。而瘦阿长呢,他劈的柴可摆老高,一个不小心,掉下一个木头棍子,阿长的脑袋上就老见疙瘩,那个难受,不在话下。
一日傍晚时分,道观之中,弟子们都歇息去了。扁头正在打水还在哼着小曲,顷刻转过身来忽然看到了什么便吓的魂不附体,扔下手里的木桶,大呼着:“鬼啊!来报仇了,死不瞑目啊!你们怎么还不放过俺。”说着便落荒而逃。
阿长听到扁头如此之声还以为那胖家伙在说笑,并不在意,只是看见扁头平时走路都挺费劲还别说是跑了,但此时似乎跑的挺快,虽没有兔子那么快也是好生了得。结果正当他说:“扁头,你见鬼了咋的,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之时,一抬头看见了张明远、费无极两人,顷刻便吓的躺倒在了地上,原来此时张明远、费无极二人早已立于了阿长面前。
费无极摇着阿长的身子道:“师兄,你怎么啦,要睡到屋里去,外边凉。”张明远不禁笑道:“师弟,你真逗。他是活见鬼,被我们给吓到了。”“啊,什么,什么。我们明明是人嘛,怎么成鬼了。”费无极笑道。“你难道没有听到扁头师兄说的话吗?看来他们认为我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张明远叹道。
此时,阿长灵机一动赶忙爬起溜之大吉,边走边喊,魂不附体,落荒而逃。等到张明远、费无极反应过来,阿长早已渐渐远去。张明远、费无极再怎么喊,阿长也并不回头,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终南山月色青幽,山间的气息和着道观之中古色古香的风范,如此和美景致,令人神清气爽。张明远、费无极又回来了,倍感亲切但又似乎很是朦胧,他们一路且走且谈,说说笑笑,往事如烟,不堪回首。他们站在山门外矗立远眺不忍离去,过了半个时辰,才恋恋不舍朝着弟子所住之处而去。只听的是,几个小鬼头在喧闹。
“俺直接吓跑了,真是太可怕了。”扁头心有余悸。“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好怕人,好怕啊。他们果然做鬼也不放过我们,好厉害,如果不是跑的快,怕是凶多吉少了。”阿长喘息着说道。扁头意欲说什么,阿长祈求的眼神递了过来,扁头捂嘴暗笑。“师兄,真的吗?他们的魂找来报仇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一个小家伙认真问道。可另一个小家伙已喃喃道:“看,看真来了呀!”言毕他赶紧把被子蒙到头上去了,瑟瑟发抖,好生了得。
阿长说道:“这胆小鬼比我们还胆小,吓成这个熊样。”扁头又说:“别说人家了,你自个刚才不也吓得昏过去了,要不是俺背你回来,你在外边即便不被吓死也非让蚊子给吃了。蚊子最喜欢你的脸蛋和屁股。还吹牛大王,说什么自己跑回来了,瞎咧咧个啥,撒谎也不挑个时候,真是不害臊。”“扁头,你是先跑的,可你跑了没管我的死活。我虽吓的晕厥过去,可我后来自己又逃了回来。我阿长不比你扁头差多少,是也不是?你这肥厮居然大言不惭说背我阿长回来,还说我谎话连篇,我看你才是谎话连篇。真叫人恶心,我阿长绝对是冤枉,我并非谎话连篇。扁头才是好吃懒做、谎话连篇。这些年大嘴师叔真真冤枉我,我也是忍了。可看不惯你扁头这样胡说八道,污人清白。”阿长气呼呼道。顿时几个小鬼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阿长一瞪眼一个个赶忙不动声色了。
阿长还是气呼呼的,又道:“我阿长其实光明磊落,我冤枉。”“什么冤枉不冤枉,好了,何必斤斤计较,何必小家子气。俺错了还不行吗?哥们弟兄的,何必这般小家子气。”扁头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十分滑稽。“真是不要脸!呸!自己做错了居然敢作不敢当,还说别人斤斤计较,小家子气。真是死皮赖脸,可恶之极。”阿长还是闷闷不乐,用手指头捏了一把扁头的嘴唇。
扁头也不躲避,主动把脸蛋凑上去,让阿长解气,赶忙作揖,笑道:“好了,俺不要脸好吗,要脸干嘛,只要有吃有喝,脸面上的事情就无所谓了,是也不是?”阿长破涕一笑:“你这蠢货,没羞没臊,真拿你没办法。”扁头得意洋洋:“蠢货就蠢货,其实吃货最好。你干脆叫俺吃货好了。”大家哄堂大笑,阿长忍俊不禁。扁头灵机一动,又做了一个鬼脸,阿长揪着扁头的耳朵,笑出声来。
“扁头师兄,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费无极笑道,听见这样的声音,几个人唬了不小,一个个战战兢兢转过头来,一看见两个人就急匆匆四散而去,原来张明远、费无极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进来,而小家伙一个个听扁头和阿长说话一时入迷,居然没有发觉,只有方才那个把被子蒙在头上的看见了。
“啊,你,你们又来了,为什么不发发慈悲放过我们!求求二位饶了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可别过来啊,啊!千万千万可别过来呀!”阿长顿时心中一怔,大惊失色的吓道。“饶了俺吧!俺给你们磕头。”言毕,扁头早已魂不附体,跪拜于地,咚咚作响的磕着头,头也不敢抬,心里诧异震惊起来,寻思,刚刚做鬼脸,果然把鬼招来了。
“我们可没死,我们是人,三年里都在后山中!”张明远道。阿长和几个小鬼头诧异开来,扁头抬起头来神情恍惚地颤微微的看着张明远和费无极:“真的吗?你把手伸过来,让俺摸摸看。”张明远伸过去,扁头一摸,便喜道:“唉,咦!嘿,还真的,这是肉做的,和俺的手一样,不过太瘦了。”说话间想用嘴巴咬一咬,张明远大惊失色赶忙抽回手。阿长颤颤巍巍道:“你们真不是鬼啊!”“真不是,你们搞什么呢”费无极又笑道。“二位师弟,我们向你们道歉,求你们原谅。”言毕,阿长,扁头已一轱辘爬下炕来。“唉,干什么,你两个坏家伙,以后对我们好点不就行了!”说着张明远、费无极已扶他们起来。众弟子有的吓得逃跑,顷刻又回来了,有的慢慢把被子掀开,偷偷看着他们,谁让他们做了亏心事。人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他们这不是做了此些事情,因而如此之状,也就不言而喻了。
“师弟们回来了,大家过来听着,以后谁再欺负他们,俺扁头可不答应!你们看中不中?”扁头肥肥的脸蛋上笑出了个酒窝,马上招呼大伙近前吩咐。余众呼道:“自然中了。”阿长又说:“好!过来,大家听听两位师弟的传奇经历!”“明远、无极,都是我们不好,千万不要见怪。”他们便向张明远、费无极凑去。
张明远忙道:“那年我们去了一个山洞,这山洞一头通向一处瀑布,另一头接着一块天坑,天坑之中有森林、溪流、鸟鱼虫兽,可谓一处好地方,我们便在那里饥则食鸟鱼,渴则饮泉水,就这样生活了三年,这三年中,我们练功、捕猎,还有一些小猴子都快与我们成为‘好朋友’了。这些猴子可不一般,习人性、通灵气。称之为灵猴也未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