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一行人快速走过后,安静的难民区如同沸腾的潮水,立马响起了密切的言语声。
“你看见没,他们这一次进山每个人都打到猎物了!”
“何止是猎物,你难道没发现,他们一个人都没死吗,野外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生还率了?”
“嘶!那张璇干的那事,会不会牵扯到我们?这一百多人一看就不好惹!”
“嘘,别多事。领头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白叶!射击考核的时候就和私军勾肩搭背的,关系大了去了,前两天还打伤他们区几十个人!”一个脸上长满斑点的男子说道:“总之这事大了,咱们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白叶走在队伍最前方自然对这些对话一无所知,月亮一点点爬升,同时爬升的还有他心中的一丝不安。
他的速度不断加快,熟悉的房屋逐渐显现在眼前,依旧萧条和荒废,只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所有人家的房门都紧闭着,灯火全灭。
“二狗,找一户人家问问怎么回事。”
李二狗点头,将骨剑放下找了最近的一户木板房开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我是李二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房门依旧紧闭,只听见里面传来惊恐的声音:“杀人了,隔壁区的人杀人了!”
“你说清楚点,怎么杀人了?”
房间里不再回话,李二狗只好再次敲门。
白叶目光逐渐变冷,他将李二狗拉开,然后抬脚猛地一踹!
轰!
木板门直接被破开,一层厚厚的积灰瞬间在空气中蔓延。他直径跨入房间,只见一对夫妻躲在窗后畏缩在一起。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白叶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情,那种不安的感觉爬满了全身。
“隔壁区的张璇,他,他带了五六个人来烧房子,你家的房子被烧穿了。”说到这男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们还杀人,手段很,很残忍!就连我老婆也被他们糟蹋了!”
男子旁边,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大约二十岁年纪,皮肤虽然粗糙但是脸型很精致,算得上难民区数一数二的美女,然而那孔洞的眼神正表达着她此刻的慌张和无助。
“人家糟蹋你老婆,你就不会反抗?”
“他们人多,我,我不敢……”男子说着底下了头,全身都在发抖。
“孬种!”怒火开始冲上了白叶的胸口,这种男人是他最瞧不起的懦夫,同时他对身后人说道:“所有人回去检查家中情况,一个小时后集合!”
“是!”
百余人从巷子口快速进入,沿途所有的木板房紧闭着,有些依稀还能看到门口的血迹。
回想起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女人,还有那个不敢反抗的男人,以及门板上这些血迹。白叶的胸口很堵,很沉重,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只有几个人,却让整个难民区的人不敢反抗。
难怪围墙背后的财团可以高高在上俯视难民区所有人,因为这一群人的病态,根本不值得别人去正视!
人群陆续从不同的巷子消失,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咒骂声。
白叶的速度再次加快,绿叶紧跟在身旁,小孩子对身边的事物并不是很关心,他此刻最担心的是自己的爷爷,刚才那个男子说白叶哥哥的房子被烧了,可是爷爷还在房子里啊!
他将肩膀上的肉丢下,握住匕首快速往巨树方向跑去。
兔子一愣,将地上的肉捡起,然后快速跟上,这一路它那种充满好奇的眼神逐渐变得疲惫。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吗,真的好累,真不知这一群人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李二狗和二牛跟在身后,白叶脚步微顿:“你们不回去跟着我干嘛?”
“反正我们家里已经没人了,回去也没用,还是先去看看你那,希望老头子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李二狗望着远方的大树,可惜夜色太深,什么都看不清。
白叶还在好几个难民区外就观察了自己的房子,房子建在五米高的树干上很容易观察。可是常年被烟熏的漆黑的木板于夜色融为了一体,什么也看不清。
四人一兔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便到了难民区的中央,这是白叶居住了十六年的房子,此刻一股刺鼻的烧焦味从树干上传来。
房子的一侧已经被烧穿,几块烧得脱落的木板砸落在地上碎成了碳粉,房屋下面一半的树叶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树枝还苦苦支撑着。
而树干周围的栅栏全部被推到,大部分都已经化成了灰烬,从下面看房子和栅栏一片焦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看不到,是因为这个他生活了16年的家在一把大火下,变成了焦炭!
“爷爷,爷爷你在吗,你回答我啊!”绿叶在树下焦急的喊道,眼中泪水已然止不住。
只见房屋底部的木板打开,从里面慢慢露出了一个苍老的脸颊,他神情悲切:“绿叶,我没事,只是,只是房子没了!”
白叶将徐凌杉放在一旁,他摸着已经化为黑炭的木板,胸口的怒火慢慢爬上了咽喉,让他极为不舒服,仿佛这口怒火不喷出来整个人都会被烧掉!
“老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隔壁区的人会来我们这里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