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巅之间腾云驾雾的天地祭坛高台之上,两名蓄须男子正负手而立。
望向那圆形祭坛中央,青色紫色两轮气旋似斗兽场中凶兽般你追我赶,你杀我伐,正拼命地想要彻底吞噬敌方气息!
不知缠斗了多久,龙争虎斗的局面终于开始变得明朗。
只见其中紫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每一次放亮过后的下一次放亮都比上一次更加黯淡,真让人担心它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彻底熄灭。
长叹一声,曹吉利侧头看向身旁这不苟言笑的羊角须老者,遗憾道:
“下棋还是你比较行,你要赢了。”
这老者正是武承嗣,他拂了拂袖口,手心不由攥紧,似强压着喜悦,故作淡然道:
“大局未定前,一切变数皆可发生,你这话说得还太早。”
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悦地轻哼一声,曹吉利一甩长袍,转身便朝正静坐于观山亭的颜祢璃走去,“你这人太装蒜,和你说话真没意思。”
就在他刚踏下第一台阶梯时,祭坛之中竟陡升异变!
只见先前那紫光虽然依旧闪烁不定,却一转眼前颓势,光芒刺眼一波亮过一波,未出几息,便已恢复至青光一半强度。
不过一半而已,却也足以抵抗青光的侵蚀,不至于立刻被青光吞噬殆尽。
“哈哈!”
看到这景象,两声放肆大笑后,正欲下台的曹吉利忽然改了主意,又走回到武承嗣身侧。
见对方皱巴巴的老脸变得比锅炭还黑,曹吉利不由开心起来,“空空道人果真神机妙算也,连会出变数都被给你算尽了!”
对方阴阳怪气的嘲讽让武承嗣心里堵得慌,沉沉哼了一声,他小胡子都被气流给吹拂起来。
“天要下雨,儿要嫁人,随她去吧!”他深吸口气想要压下心中那股子怨念,可最终还是没能压住,“唉,这倒霉丫头尽坏我好事!”
这小老头子竟会露出吃瘪样,这可属实稀罕,曹吉利见了那自是十分受用,更何况武承嗣那句“幽怨无比”的话语本就有些逗趣,他一时竟不由笑出了声。
“你闺女确实不行,还是我家儿郎钟用!”
本以为武承嗣听后会暴跳如雷,谁知他却促狭一笑,
“我闺女胳膊肘再往外拐,可那也是亲的,那祸害却与你无亲无故。”
“哼!我帮别人养的儿子多了去了,也不差多这一个!”曹吉利忿忿道。
武承嗣听后,心下却连连摇头,他暗道,为了情郎,亲闺女竟能把亲爹都给卖了,为了佳人,你这干儿子难道就会对他干爹有半分心慈手软不成?
同情地瞟了一眼曹吉利,武承嗣偷乐道,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到时你这老家伙可千万别和我后悔。
不知为何,被武承嗣那暧昧一眼瞟过时,曹吉利没有来的感到一阵恶寒。
惊疑之下,他左顾右盼,却发现除了近处的武承嗣,远处的颜祢璃外,这儿并未有什么异常。
“难道又有刁民想害孤?”他不由嘀咕道。
……
杀局幻境中。
浑身都在喋血的夏凉正脚踏七彩祥云,肩上扛着名妙龄少女。
明明是踩着七彩祥云来“接自己”,可被他扛着的武持盏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呀!!!”
她在绝望地悲鸣!
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夏凉模糊中听到了熟悉的哭喊声,他本能地将肩上少女抱下揽入怀中。
没有再被扛着,可武持盏却依旧高兴不起来!
二人正以每秒过百米的速度坠落向深不见底的悬崖谷底!
疾刮而过的狂风将少女长长秀发整个朝天吹起,像极了只炸毛刺猬!
除了发丝外,衣裳也未能幸免,她衣袂飘扬的素色裙衫也被整个吹翻了过来,成了一朵被掰翻的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