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遂似乎知道张四九在想什么，就对张四九道：“不是斩鬼剑、不是炼妖壶，而是……”

说着话，马遂在张四九的胸前一点。

张四九一愣，“前辈的意思是，就是我这个人？”

马遂淡淡一笑。

接着马遂问张四九，“你说，共工是谁？”

“严锡命！”张四九断然道。

他的理由是，张献忠入川之后诛杀蜀中百姓的主意是严锡命给出的。

“共工需要采集煞气来重新凝练真身，而杀人可以产生煞气，所以严锡命就是共工。”

“不对。”马遂笑着摇头，“共工绝对不是严锡命，严锡命不过是共工隐藏身份的一个环节而已。”

张四九大惊，但随即也想明白了，共工不想别人知道他究竟是谁，否则他在没修炼成真身之前会被打扰，甚至有陨落的可能，所以他通过严锡命来向张献忠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共工究竟是谁呢？”张四九皱眉道。

“谁把你的注意力引到严锡命的身上，谁就是共工。”马遂喃喃道。

张四九表情一抽，想起自己和辛十四娘在天水城外的庄园中惩罚成五的时候，发现成五和张献忠的人勾结，当时作为使者的是马元立。

后来辛十四娘占据了成五的身体，套马元立的话，是马元立说杀蜀中百姓的主意是严锡命出的，还说严锡命自从进入到蜀中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总之话里话外，马元立都在将注意力往严锡命的身上引。

“马元立？”张四九震惊道。

马遂点头。

张四九道：“这么说来，那一次辛辛套话根本就没成功？反倒是马元立将计就计，把我们的方向给引偏了？”

“多半是这样的。”马遂道。

……

……

夜色已经很深，成都城内，马元立来到了严锡命的府邸当中。

二人在后花园的小凉亭中交谈。

“马兄，你我知己相交，我不瞒着你，我现在考虑离开成都，投靠其他阵营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哦？”马元立皱眉道：“是因为朱常洵营中那大罗神仙？”

“正是！”严锡命道：“神仙都来了，大王肯定会输，咱们不如快点逃命吧。”

“嗯。”马元立微微点头，“严老哥说的对。”

说话间马元立缓缓站起来，走到凉亭的边缘，背对着严锡命道：“那依老哥的意思，咱们去投靠谁呢？”

“或者李自成，或者去东海之滨。”严锡命脱口而出。

“啧啧啧，严老哥好算计啊，你们人族还真是反复不定。”马元立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起来。

“马兄？”严锡命愕然。

唰！

就在这时马元立回头，猛然间冲严锡命伸出右手。

从马元立的手心处蹿出黑水，突然覆盖住严锡命的脸，最后黑水将他整个吞噬，包裹成一个黑色的茧。

这时马元立昏死过去。

而严锡命将那黑色的茧全部吸收，眼中闪过一丝黑芒。

“就这样杀了你未免浪费，不如占据你的身体，继续为我所用。”严锡命喃喃自语。

他朝着地上的马元立看一眼，道：“你也别浪费，就把你炼化成我的第二分身吧。”

说话间严锡命冲马元立的身体探出右手，一丝黑光从他掌心处飞出，没入到马元立的眉心处。

等黑光被马元立彻底吸收，马元立缓缓站起，眼中闪过一丝黑光，冲严锡命躬身一拜，“见过本尊。”

“嗯，去吧！”

“是！”马元立离开了严锡命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