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的时候,张四九看着冬宝。
“这几我和朵朵姐姐、辛辛姐姐要出趟远门,你先住到李爷爷家可以吗?”
这一趟闯地府前途未知,张四九得为冬宝的未来打算。思来想去,张四九决定将冬宝寄放到李老头家。如果自己一行能顺利从地府回来,再将冬宝接回来大家一起过日子。如果不能,或者半路出现什么别的意外,那么以李老头的性子,他也一定会照顾冬宝到长大。
当年,李老头就是这样照料张四九的。
“嗯。”
出乎张四九的预料,冬宝竟然没问原因,没问自己和白朵朵、辛十四娘去哪里,就这样点头答应了。
“呃。”
本来张四九还做好了准备,如果冬宝不同意,或者因此闹脾气的话他就好好劝解一番的,看现在的样子是不必了。
准备的那套词,有些浪费啊。
“那一会吃完了饭,我让辛辛姐姐帮你收拾下,咱们过去,好吗?”张四九道。
“好。”
冬宝并没有太多的行李,就两套衣服,不过辛十四娘却又在给冬宝打包的包袱里放了几本书,以及一套文房四宝。
“公子,都收拾好了。”
辛十四娘牵着冬宝的手从北屋出来,来到张四九面前。
张四九见冬宝背着一个包袱,面上没太多感赡表情,甚至可以用古井无波来形容。
“这样也好,或许他真的以为我们就是出趟远门吧。”张四九心道。
想到这里,张四九冲冬宝伸出手,“走,咱们去李爷爷家。”
冬宝伸手和张四九相牵,二人离开家。
过了河,很快来到李老头家门口。
“李大爷!”张四九隔着门喊道。
“来了,来了!”李老头的声音从门内里传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门被打开,露出李老头的身影,“四九啊,听声音就是你,咦?”
李老头看到张四九的身边跟着一个孩子,先是露出一阵愕然的神情,随即瞪着一双古怪的眼睛看着张四九,“这孩子,你……”
“不是我的!”张四九急忙道。他就知道李老头想多了。
“咳咳!”李老头干咳一声,“进来。”
张四九和冬宝进了院子,李大娘也迎了出来。见到冬宝,李大娘欢喜道:“哟,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快来,屋里来。”
张四九松开冬宝的手,笑道:“去吧,我和你李爷爷在院子里会话。”
“嗯。”
张四九奔着李大娘跑去。
张四九对李老头道:“大爷,这是冬宝,就是睦里庄那个孩子。”
张四九一,李老头才恍然想起,疑惑道:“这孩子不是在华阳宫出家了?”
张四九就将清风道长将冬宝托付给自己,冬宝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自己住的事情了。
“我最近得出趟远门,家里不留人,所以把冬宝送到您这里来住几日。”张四九道。
李老头好奇道:“出趟远门?去哪里啊?”
“南边!”张四九随口道。
“南边?”李老头愕然,“你去南边做什么?”
张四九眼珠子一转,道:“长清县有个富户叫沈亮,我给他家修屋顶,他见我手艺不错,把我推荐给他南方的朋友了,人家那边要修大宅,要三个工头,我是其中之一。”
李老头闻言,满脸欢喜道:“这是好事啊,四九啊,你终于出息了。”
张四九笑道:“是啊,这不是在您老的鞭策下嘛。”
“别跟我耍贫,我问你,你家里那两个女子,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张四九疑惑道。
“什么怎么办?”李老头皱眉道:“就这么住着?不给人家一个名份?”
“大爷,我……”张四九怎么跟李老头解释?怎么解释都不合适。思来想去,张四九索性顺着李老头的意思,道:“我这不是到南边做这场活,回来就准备再盖大房子成婚嘛!”
“真的?”李老头面露惊喜之色。
“真的!”张四九道:“家里那俩,毕竟有一个是辛家的大姐,我不能太寒酸了。”
“嗯。”李老头深深点头,“你的对,你能想到这点就很好了。不过其实也不寒酸,以你和知县的关系,辛家大姐嫁给你不亏。”
张四九只能呵呵一笑,“那李大爷,冬宝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你好好做你的工。”李大爷嘱咐道。
“嗯。”张四九点头,顺势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大爷,这个给您。”
“收起来!”李老头恼怒道:“我能要你的钱?”
张四九知道李老头的脾气,不好就这样往前递,而是道:“大爷,这银子不是给您的,冬宝那孩子现在正是读书识字的时候,买文房四宝啊,买书啊,需要钱,这钱是干这个用的,您帮他拿着,他用的时候您就给。”
李老头一想,“那行,这钱我替孩子收着。”
这会冬宝和李大娘已经在屋子里上话了,一老一有问有答,相映成趣。
李老头收了银子,和张四九一起进屋,大家又了一会话,张四九起身告辞。
临行之前,张四九又嘱咐了冬宝几句,无非是听话、好好读书练字一类的,见冬宝一一答应,张四九这才离开。
回到家,张四九见白朵朵和辛十四娘正坐在花架下面百无聊赖。
“冬宝送到李大爷家了,二老都很喜欢他。”
张四九坐到两女的身边,喃喃道。
“冬宝那么乖巧,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辛十四娘道。
张四九知道辛十四娘和白朵朵都不舍得冬宝,道:“等咱们从地府回来,再去接他就是。”
白朵朵和辛十四娘都没什么。
张四九知道,她们两个肯定在为这一次的地府之行而忐忑,谁知道能不能回来,或者,全部回来。
然而张四九并不知道,和李大娘相谈甚欢的其实只是冬宝的假身,冬宝一进屋就用头发幻化了一个自己,真正的他则隐身在一旁,等张四九离开的时候没入到张四九的发髻之中和他一起离开,现在就在花架下的石桌旁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