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了,也不用至今为止的怨恨和后悔吧。
隐约知道癌症的危害,可就算是快,也不至于一下子查出来是晚期的后期。
实在是太晚了。
丧事,如今和母亲和一个弟弟相依为命,本以为爷奶两人能够在坚持活更久的时间,可是原本已经情绪稳定的奶奶,却是听了不少有关父亲的绯闻,然后又是精神不佳,至今已经和父亲相见了吧。
林天文两眼中没有任何光芒,空荡荡的病房之中,只能听得见微弱的清风和那一直不停运转的仪器。
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去手机,一脸无奈的回过头来,盘起脚,无助地将头埋在中间。“这世间,好累啊……”
朱埕和严焱问了医生,身体如果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可以进食,不过要清淡点。现在的情况,只是受到了不少的刺激,精神要进行修养,不能再继续过于繁忙操劳了。
“天文这次受的打击是真的太大了,昨天还有说有笑的一个人,今天突然就……真的是万事难以预料啊。”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什么样的心情,回想起林天文最近的状态,命运的压迫,真的可以让你个人沦落下来。
朱埕不想搭理严焱,不是不上心,林天文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不可能置之不理,只是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接下来只能面对啊。人总还是要生存的吧。
打个包,医生嘱咐,最近暂时先吃点白粥,一度昏迷的人,刚清醒不便于吃高能量的东西。
这家天海市民医院都被当成家一样,因为三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常客,而且都有自己专属的主治医生,林天文的主治医生是副院长,朱埕的主治医生是副院长助理,严焱的就是助理的助理了。
“你说我要不要叫柳伢兮帮我们下?”严焱心怀鬼胎,一下子被朱埕看出来。
“明明可以让副院长的助理来负责我们两个,你偏偏看上那个柳伢兮,对你是真的没话说。”在兄弟受伤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心思,明知道他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才说的,但是就是很难以接受,一直以来严焱说话从来不带脑子。
“哦,没话说就别说。”严焱的小孩子气,朱埕比谁都清楚,也不跟他计较。
回到了病房,在门口的时候,他们两个大男人挺住了脚步,因为看到了他们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倪怀欣的到来,让两位开始措手不及。此刻还坐在外边的椅子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一定,如果打击下她的话,就可能像是针戳破了装满水的气球,稀里哗啦就下了吧。
严焱被护士台值班的柳伢兮小声呼唤了过去,然后回来回报给朱埕的消息是,倪怀欣和林天文吵起来了。
至于过程,柳伢兮听的也不是很清楚,总而言之,林天文刚才差点自杀,被倪怀欣阻止,现在林天文的情绪很不稳定,窗户已经被封锁住了,还有一切的可以危及到性命的东西都被清理一空,最好现在让他冷静下。
“坐下吧。”朱埕坐到倪怀欣旁边点的位置,中间空了一个人,严焱也不好意思坐下,也就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气氛是相当的尴尬,柳伢兮的注意力都分散到了这里。倪怀欣什么都没有说,就连手机都是紧紧握在了手中。
最后还是朱埕开口了:“你有没有进去了?”
倪怀欣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了。不过没有过了多久,她的眼泪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默不作声得地流了下来。
朱埕没有办法,眼神示意严焱,让柳伢兮过来安慰下,毕竟这个时候,大男人的安慰都是没有什么用的,就像是俗话说的:男人的话都是假的。
言语都是完美的,但是现实却都是残缺的。倪怀欣的哭声已经停下来了,而房间里的动静却是越来越浮躁。林天文的精神出现失控,身上插上的针管尽数都被拔了出来,导致现在身上处处流鲜血。
严焱想要进去,但是却被朱埕给拦了下来,他摇摇头,这个时候最好交给医生来处理是最好的,镇定剂不能给他注射,因为身体的缘故,注射了镇定剂就会起负作用,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一时间,原本吵吵闹闹的走廊,对他们几人来说,却是非常的寂静。是的,来自内心的担忧,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