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么做时,镇上无聊的人还跟着去偷看过,看着穆慧小心翼翼的按指示做着,镇上也有自己的风水师傅,人家也是懂行的,自己做不到,但也多少看得出点门道来,回头就说,张家娘子是贤惠人了,这是子孙阵,保佑着张家子孙昌盛,福泽绵绵。
话到这份上了,大家自然也不会讨人嫌的问一声,张秀才是不是死于非命的话了。其实道家也讲究个因果报应一说的,而这个并非是佛家的思想精髓,这是中国传统的思想哲学,然后体现在了各种教派之中。
若是张秀才死于非命的话,此时做的阵法就该是打散其三魂七魄,让他永世不得回头报复。没有哪个杀人者会想着做子孙阵的,这就是给穆慧最好的人格证明。
当然,人家杵作都说了,人是病死的,不过,杵作的话,哪有风水师傅的话让人入耳,于是这次,便真的不会有人相信,张秀才是非正常死亡了。
庄先生若是只修墓也就不是庄先生了,修完了墓,让穆慧在张秀才墓前不远处的大路边上,栽了一棵槐树,还在树下又放了一大块条石。
虽说这是公共用地,但是种树倒也是不碍的,虽说这又得让穆慧额外再花了一大笔钱,因为这石头不是这块地方的,得从远处运来,很是费了些工钱。不过穆慧明白,这一定是有用的,于是还是照做了。但她也没问为什么,她就默默的拿钱了。
做完这一切,站在树下,回头看看张秀才的墓地,轻轻的摸了一下大宝的头,她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张秀才做的,而是为了大宝和二宝。虽说这个说起来,有点唯心,不过让人心安总是必要的。
“现在爹终于能安息了吗?”二宝看娘只摸大哥,又不乐意了,忙跳上石头,拉着穆慧说道。
“是啊,你爹终于能安息了,以后我们来看他也方便了许多,你开心不?”穆慧看看机灵的二宝,也笑了。
“嗯!”二宝懂什么,只会点头。
“以后我们自己来就成了。”大宝毕竟懂事得多,忙说道。他很明白,穆慧已经签了婚书,此时她其实已经不再是张颜氏了,而是花颜氏了。就算他明知,这个娘跟他们的爹从来就没什么关系,但是,此时还是莫名的觉得有些淡淡的失落了。
穆慧没做声,也没安慰,其实她拜祭张秀才时,从来就没以妻子的身份拜过。她也就在县官面前称张秀才为‘先夫’而已,平常,她在外人面前,只说‘大宝爹’的,而一般性的拜祭,她也是抱着小宝在后头,让大宝和二宝在前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却还是这么做了。此时她用张秀才过未亡人的身份,另嫁他人,总觉得有点怪。
这些做完,就过去了个把月了。之前的流言也就消散了些。谁让这事结束之后,花屠户虽说算是跟穆慧定了亲,但是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亲密,他们还是跟平时一样,早上走街串巷的过来吃早饭,晚上吃了晚饭就回家。而穆慧也是该接活,就接活,该去买菜,就还是买菜。就好像定亲的不是他们一般。
不过到了这一步,反而人家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人家都订亲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本之前就好多人求娶穆慧,所以什么寡妇失节,自然不会有人说。
而衙门闹腾的那次,只不过是捕头说他们在张秀才死之前就有染,才可告的,若不然,告都没有意义。
但随着捕头回家养病,然后县官大人从京里又调了一个捕头来帮忙后,捕头的伤也就被人遗忘了。捕头也不想说,谁乐意听到,他被一个寡|妇打伤了?真的说了,他才是没脸见人呢。
终于到了庄老头给挑的好日子,二婚本就不用太铺张的,不过宋老头却不这么看,还是有大红的花轿,还是吹吹打打,在穆慧临上轿之前,吉祥三宝还跟傻子似子的,东看西看,处处觉得新鲜,没一点是自己老娘要成亲的自觉性。
等着穆慧要上轿了,小宝不乐意了,因为他看到穆慧头上盖上了盖头,他看不到穆慧的脸了,于是一种恐慌感让他不安了。于是,他要抱,并扑着穆慧。
唐婶忙抢着抱起小宝,让人快扶着穆慧上轿。小宝主要是看不到穆慧的脸,于是哇的大哭起来。
立马,看热闹的西屋刘婶就笑了,“唉,这娃可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