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花三娘子应该是荷花得道,她能与人类生育子女,那么必定是本体化形。而植物类的精怪想要化形,若无意外至少也该是元神境界的积年老妖。若非手中握着五雷符的话,王丰根本就不敢与她敌对。
所幸五雷符的威慑力还不错,那荷花三娘子估计是不想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受到波及,再加上为了张家小姐这么个“外人”去硬抗五雷符也并不值得,因此权衡之后才主动退走。
王丰此时也松了口气,收了雷符,对张小姐道:“我们必须连夜回去,以免让别人知道你被掳走,有辱名声。”
张小姐道:“王世兄不必担心,小妹能走!”
王丰点了点头,去院子中检查了一下,发现居然有一头骡子和一辆木板车,当下大喜,将车套上,扶着张小姐上去,王丰则硬着头皮执鞭赶车,往吴县而去。
回到吴县已经是后半夜了,王丰带着张小姐依旧翻越城墙而入,悄悄从后门进了客栈。张老相公一直未睡,此时见王丰带着女儿平安回来,这才长松了口气。打听事情经过,得知是妖物作怪,顿时大怒。哄着女儿好生休息,随后拉着王丰到了前厅,道:“妖物如此猖獗,倘若成婚之后又来滋扰小女,那该如何是好?”
王丰沉思片刻,道:“我看那荷花三娘子本性倒是不坏,只不过毕竟是妖物,有些不知是非,被他丈夫和儿子一挑动,这才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我们目前是不能拿荷花三娘子怎么样,但她丈夫和儿子都是凡人,而且听她的语气,她儿子宗元兴似乎热衷于科举仕途,老相公若想解除这个麻烦,或许可以这个方面入手。”
张老相公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王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老朽虽然已经致仕,但门生故吏掌握大权的却也还有不少,如今江南东道的学政林默然便是我的门生。若我修书一封给他,这宗元兴便再无登科的可能。以此作为威胁,想必那宗元兴就不敢再放肆了!”
对于这种运用权力的事情张老相公是行家里手,想明白后便自去安排。王丰看看天色,又耽误了大半夜,只得赶紧回去继续用功去了。
次日吉时,姜家敲锣打鼓地前来接亲,张老相公也热热闹闹地嫁女,整个婚礼办得十分隆重。
婚礼过后数日,王母向张老相公辞行,一家人又继续南下,数日之后抵达了杭州。
杭州胜景极多,王母领着众人游玩了两天,等到观看了八月大潮之后方才又继续启程南下。
从这里往台州有两条路,其一是沿海走宁波府至台州,其二是从内陆走金华府至台州。宁波府这条路较为好走,但如今八月,正是台风频发的时候,走海边这条路有些不安全,于是王母权衡之后,决定走金华府。
一行人晓行夜宿,加紧赶路。从杭州往南,山地渐多,民风彪悍,山野百姓拿起锄头是民,拿起刀枪就是匪,王丰这一路就遇到好几波剪径毛贼,都被王丰顺手打发了。
这一天,看看金华城在望,王家一行人加紧赶路,然而赶得及反倒容易出事,一辆驴车在小路上侧翻,等到收拾妥当之后天色已黑,看看进不了城了,王母只得吩咐就近找地方投宿。
然而几个仆役四处寻找,附近却都没有人家,只找到一坐破败的寺院。
王母无奈,只得命众人去寺院暂时休息一夜。
到了那废弃的古寺,王丰识海中的本命灵镜突然疯狂抖动示警,王丰大惊,急忙止住王母道:“这座寺庙十分荒凉,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就算进去也难以收拾出地方来安身,不如连夜赶路,到金华城下露宿,等到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能直接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