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室内响起哗啦的流水声。
曼妙的身影沿着泳池一侧的舷梯爬上岸边,水珠从微卷的樱粉色发梢滑落,涓涓细流一路从肩头滑落,蜿蜒在羊脂色水润光滑的肌肤表面,穿越高耸的峰峦、深邃的幽谷与遮盖于纤薄云彩下的扭曲密林,淌下白皙若莲藕的纤纤长腿,最终汇聚于一握玉足的足心,在池边的瓷板上留下浅浅的一湾印痕。
身上湿漉漉的雪儿在杨铭身边的躺椅上坐了下,阳光透过茶色的单向玻璃照射进酒店游泳馆27的恒温空气,懒散的光斑映在她勾勒着轻微肋部轮廓的小腹上,反射着迷人的雪白色。
“uy注1,今晚有属于我一个人的speialinner吗?”她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略有些任性地探手过两张躺椅间的小桌去,打掉了杨铭手中的那本纸质书,又抬手摘下他戴在脸上的茶色太阳镜丢到一旁,然后就这样看着男人有些无奈的模样嗤嗤地笑。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醒酒吗?你可是都下去游了好几圈啊……”杨铭苦笑着将那本被雪儿打飞的书本合好放在躺椅右侧干燥的小桌板上,伸手过去想用手指试试雪儿颊侧的温度,却被一把抓在了湿漉漉的手心里。
“怎么,你想借机吃我豆腐?”她忽然睁大了眼睛,就这样怔怔地盯着杨铭,用有些生疏,发音奇特但还算连贯的汉语问道。
“怎么会,”杨铭摇了摇头,反过手来捏了捏她的掌心,同样用发音些蹩脚的汉语说道,“我这个人一向光明正大。”
“你撒谎,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雪儿眯起了眼睛。
这句话让杨铭没来由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哪天晚上?”
毕竟两年来他与雪儿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视频通话的次数也不算少,而每一次她打电话过来,都必定是在她那边的夜里,而且多半会聊到深夜,有些时候她还会迷迷糊糊地忘了挂断电话,视频通讯就那么一直通着,这时杨铭往往会静静地看她睡梦中的样子很久。
他听过很多她说的梦话,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现在她的梦境中过。
“你不记得了?”雪儿坐起身来,眨了眨眼睛,忽然恍然大悟道,“也是,那天你也喝醉了,喝得比我今天还醉呢。”
杨铭的嘴角抽了抽,试探性地问道:“我……说什么了吗?”
“想知道?”雪儿再次变成了之前笑眯眯的模样,那种植食性小动物被猛禽盯上的危险感也再次从杨铭背后冒了出来,只见面前的窈窕身影刹那间凑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展开?!被按在身下的杨铭,此时脑子已经有些运转不过来了,昨天他还在克莱因家信誓旦旦地对那个小姑娘说“彩云可望不可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类的话,怎么今天就给变成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场景?
有些潮湿的粉色发梢扫落在杨铭的脸侧,痒痒的感觉,还能嗅到护发素轻柔的香味,而那双宝蓝色的眸子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大睁开,怔怔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不想做你的云彩……”良久,她忽然小声喃喃道。
“什么?”杨铭的瞳孔微缩,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中,他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但并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是什么。
雪儿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低下脑袋,在他耳边吹着带果味芬芳的热气。
“uy……”她精致的嘴唇一张一合,几乎就要摩擦到他的耳朵,这让杨铭只觉得浑身血气翻涌。
“ulyulike……beyher?注2”
注1:这是雪儿从与杨铭一见面开始就给他起的昵称,有不记得的我在这里提醒一下。
注2:her在这里是男主角的意思,不过在未来可不可能有其他含义这个到时候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