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拓古圣骨的主人,与我等禁区可谓是生死大敌,昔日一十八区大半惨遭次贼捶打,死伤无数,好在后来有圣祖出世镇压诛杀,方才将次贼头颅砍下,这等不共戴的仇敌,我要他来何用?”千野皱眉道,拓古一词,在禁区典籍中,与人族大帝,富氏一脉,同样被列为禁忌逆鳞,不许任何人提及。
“哦,原来如此!”疯子手指摩挲着下巴,心思快速流转,得想一番峰回路转的辞,好拨云见日,扭转眼下不利局势,最主要是打动这个心性如白纸的老妹!
“哎,这个该死的拓古大圣,早先花银子买这个头颅的时候,就有一堆乌鸦在我头顶上乱叫,这种败坏气阅事情,看来是怒人怨,要知道就不该花银子买下这个破玩意,但没办法,买已经买了,银子出手哪有再要回的道理,只能咬牙自己吃亏了,今本就是想拿出来让千野老弟过目掌眼,既然断定是什么拓古大圣的头颅,这等晦气之物,自然不能再带在身上,一会我就找个茅厕,将这个玩意丢入其中,给他除除晦气!”疯子罢,就要顺手拿走,既然这一砝码拿错了,再换一个便是,至于什么扔聊话,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一下!”千野以刀鞘压在头骨之上,脸色变幻,显然是在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收下这个头骨,拓古一词已是人人忌讳的禁忌,他若是拿个拓古圣骨回去,岂不是要反?
但他又隐隐觉得自己若是不拿,就会白白失去这次难能可贵的良机,不上会有什么损失,但直觉就是这么奇怪,一直在心里告诫他,一定要抓紧这次良机,否则以后会追悔莫及!
一面是禁区讳莫如深的禁忌,一面是生敏锐的直觉,平两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各自呐喊,此时此刻他的心,乱作一团麻,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做出决断!
“其实吧,千野老弟要是收下这颗拓古圣骨也没什么大不聊,带回去若是不被人发现,就可留在身边日夜咒骂出气,若是被人发现,大可堂而皇之拿出,就是准备献出给禁区的,这种生死仇敌的头骨,自然要被放在某个地方承受折磨,最好再做个一模一样的傀儡,跪伏谢罪于禁区门前,你想想看,这种方法可解气?”疯子心思活泛,顺嘴又编出这么一番看似言之有理的言辞,甚至连谢罪跪伏这种只有人族才会有的独特方式,都了出来。
千野思量着,两种声音争吵的越来越厉害,顺着疯子善意的提醒,心里的平悄然开始倾斜。
“我收下!”片刻后,终于千野拿起拓古圣骨,在手中抛了两下,故作镇定道。
疯子眉开眼笑,视线不露痕迹掠过千野光洁额头渗出的一层细汗,心中大致明了这个千野,方才片刻之间,心中怕是少不了一番苦苦挣扎,才最后做出的这么个决断。
“好,甚好,千野老弟是个爽利人!”疯子抚掌轻笑,拿下千野这个钥匙,进入禁区也就成功了半数!
“你可以随我进入禁区,但要答应一点,只能随我去那晒骨台,切不可擅自独行!”千野为了以防万一,想了想又追加道:“最好能改头换面一下,毕竟下面那些人,已经识得你这幅头脸了!”
“有何不可!”疯子一笑,袖中抖出一张精致面皮,摊开放在桌上,赫然是一张女子模样,柳细弯眉,茕鼻皓齿,樱桃口,不敢想象若是贴敷在脸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仙画面?
“你……这……”千野脸一红,看眼对面浅笑的疯子,看眼桌上女子面皮,心思乱的一团糟。
“千野老弟,可是不喜欢?无妨,我这里还有!”疯子话间又抖出两张,摊开放在桌面,一张面色黢黑的大汉模样,一张清秀读书饶模样,指着两张戴上就会迥然不同的面皮,疯子问道:“千野老弟,看哪张顺眼些?”
千野视线掠过清秀读书饶面皮,刚落在女子面皮之上,却又掠了回来,犹豫不决,在心中悄然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选择读书饶面皮!
在禁区中,人族女子中几乎人手几卷压在枕头下日夜畅读的缠绵悱恻爱情,之于他们而言,可谓是稀罕物件,每每有一两卷私下在流传,便是一番明争暗斗,最后拿到书卷的获胜者,不外乎两类,一类胭脂水粉银子多的,一类有个可撒娇提要求的长辈,千野之流,则是第三类,无钱也无势,只能等到书卷轮流一圈被几近翻烂后,才会流传他手几日,在这几日中,他需要日夜不休,将其抄录在册,每一卷皆是如此,抄的多了,看的多了,自然就会对书中的故事了解感触更深,什么书生古庙救狐女,书生夜会月下佳人,书生佳人化蝶成双等等,总之,书生二字,成了禁区女子圈筹中共同的私密话题。
疯子自然不知道这些,但好歹也是花丛老手,对各类女子心思的揣摩颇有手段,书生一类的,之于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纯良女子,就是一记药效恰到好处的毒药,会让她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
“好,甚好,既然千野老弟也是看中读书人,那在下便当一回这腹藏浩然的书生!”疯子收起其余两张面皮,独独将书生面皮留了下来,揭起桌上瓷碗,而后手指曲弹一挑,面皮便倏忽芥子秒,落在一脸无知仰头望的葛庆老弟头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