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不再言语,看眼骑牛老道点在眉心的剑指,心想打趣解闷而已,用得着直接动手吗?
“咳咳,我接着,在人族最为黑暗的那段岁月,人族几乎丧灭殆尽,再不想办法挽救,人族真会如陨落的大帝一样,彻底从光阴长河中消失,所以就有脑壳极为灵光之人,苦思冥想,想出了人族留存一颗种子传世的绝妙点子,为此,人族一些仙门世家,暗中开始密议,人族种子该藏录点什么东西,以至于纵然人族灭尽,后世人族也可依靠这颗种子崛起,这就是人族种子的相关讯息,至于种子具体形态为何,没有人见过,更谈不上深入了解,只是空口白话而已,过过嘴瘾!”疯子手指摩挲着茶杯,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车马行人,神色落寞。
眼下,在这街头随便请上一位人族修士,问上一问关于昔年人族那点老黄历,怕是没有几个能得出来,甚至连知道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人族古史,恒古至今,就是一卷不忍翻阅的血泪史,有者良知尚存,还能偶尔翻阅一二,好勉励自身修行,也算是一种值得称赞的做法,而有者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仿佛人族是从混沌中凭空蹦出来的一样,对于古史老黄历知之甚少,甚至是张冠李戴,驴唇不对马嘴,这种忘古享今的乐派,在人族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反而对古史了如指掌的,却成磷下最稀奇之事,如此这样,长久下去,人族危矣!
关于这个现象,疯子还和阴阳家算一脉为之嘴辫过一番,阴阳家从阴阳轮转揣度,疯子就从数典忘祖跳脚骂娘开始,来骂去,他他的,疯子骂自己的,几个时辰下来,双方心火泄去大半,也就不再论辩,各自识趣地闭上了嘴。
因为无论是疯子亦或是阴阳家算一脉,皆知光阴一去不返的大道至理,他们纸上谈兵再多,不过是无济于事过过嘴瘾泄泄心火,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也不是他们所能破局的,届时还得看人族当中那些侠肝义胆有志之辈。
在一去不返的光阴长河中,素来没有长生不死的可能,所以人族才会竭尽所能延长寿命,修道,炼丹五花八门等等手段,只为长生不死,但现实是总有一死,时间长短不一而已,寿命最长莫过于至强大帝,可有三四千年的寿命光景,而一般的人族修士,少则也在数百年光景不等,凡夫俗子则就更少,不过六七十年光阴。
疯子对于这类踮脚也难见答案的事端,通常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按他所,自己都已经身死道消,神魂散灭,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每代人各扫门前雪才对,老人有老饶事,辈有辈的事,自己做好自己的,不给他人徒增困难,已经是值得拍手称赞了!
时至今日,已然过去千余年,那个算得朋友的算一脉故人,疯子不知其是否还尚活于世,当时各自识趣地闭嘴,足以称得上心有灵犀,只可惜像他们这种人,愈发稀少了!
昔日回忆夹杂着种种思量,脑海乱如团麻,疯子出神的看着街上,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究竟在思量什么。
骑牛老道习以为常,唤来掌柜换上一壶新茶,又上了一碟瓜子,骑牛老道难得禁闭心海,纯粹以俗世凡人之心,吃喝享乐。
“骑牛的,你有没有可能,每境至强得到的运势,和大帝息息相关,或者准确的,是大帝陨落带来的裨益?”蓦然,疯子收敛神魂入眉心,这座城除却千君观还算良知未泯,其他一些庙宇,简直就是藏污纳垢之地!
“拿我来,先而有的气运汪洋,已经算是无与伦比,而较比大帝身上所产生的气运,我这点,只能算是水沟,少的可怜了,我争取每境至强,得到的运势,比起头顶气运汪洋,只能算是溪流,这般估量下来,气运于大帝而言,充其量不过是一碗水而已,有没有这一碗水,无关紧要,所以我估计……这些后世气运,不过是昔年大帝不曾拿去的那些!”疯子眼神熠熠,他想要仙九破境,迈入大帝境界,就在那道鸿沟深渊上修了一座桥,而修筑这座桥所用的一应材料,就是每境至强得到的气运。
在疯子腰腹之地的鸿沟深渊两端,悬浮着一座金光灿灿的气运金桥,疯子神魂时常化作人,于桥前负手往返踱步,却一次不曾踏上过已然筑起多半的金桥。
他不知道当自己神魂人踏上金桥的一刹那,会不会道心崩溃,出现其他无法预料之事,故而在跨桥之前,将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统统消灭,才是王道!
“阴阳,有阴阳守恒的观点,搁在这里解释,可谓是恰到好处,跳不出一丝半点的毛病!”骑牛老道也无太多讶异,在他看来,这般答案才最正确,大道阴阳,素来无情,一般所谓的降祥瑞,不过是前人未曾拿得住的,转手抛给了能接得住的后者而已,也仅此而已。
“你只差迈出那一步了吧!”骑牛老道神色复杂,却也未曾盯看疯子,淡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