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古寻今,一个时代百柯争流,才辈出,但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一定是为这个时代做出过大贡献且不可磨灭的那个,因为时代翻卷,一切沦为纸上言辞,后人花笔墨最浓最多的,势必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骑牛老道掐算算来,从神庭时代末,疯子好如大日腾空,令所有人眼前一亮,而后做出那件注定万古议论纷纭的大事,再随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匆匆数百年,再次惊世,则是以头顶财神爷的财名闪亮登场,接连大败诸多世家豪阀,嬉笑怒骂,行事癫狂,虽做过不少大快人心之事,但奈何始终被头顶财名掩盖,最后落的个亦正亦邪的形象!
“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是钱袋空空的儒门圣人信口胡诌而出,按我风流得按金山银山多少来论,年轻人口袋里么得一两银子,姑娘们能喜欢会喜欢吗?势必不会喜欢,甚至连瞧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我这么可能会让儒门那群穷夫子跳脚,但世道人心亘古如此,远不是他们穷首皓经写出一些文章所能改变的了,那该怎么办,难道穷人穷死,富人富死,道理只成为一纸空谈?”骑牛老道回忆起昔日疯子与他辩经时出的一番话,虽然不过是二人触景之言,而且事有仓促,后半段不曾完,但骑牛老道觉得后半段纵然疯子不,或者刻意如此,他也能多少揣度一二。
“骑牛的,你道主跨过那一步没有?”疯子突然问道,道主一气化三清,三者各不同,世人不知究竟哪个厉害,但骑牛的再不知道,那就是一个大的笑话!
骑牛老道想了想,:“道主真身究竟有没有迈出那一步,我也不好,但可以肯定的,我是没有迈出那一步,坐镇门中的那道身,也在一种颇为玄妙的境界,所以你问的这个问题,恕老道无法答言!”
“这……”疯子一时语塞,摩挲着刀锋一般的下巴,眯眼思量,片刻后又问道:“和千君大人不涉及生死地大打一场,能有几分胜算?”
骑牛老道瞬时明了,原来这个家伙果真在打千君观的主意,而且看样子还是那种一刀扎下去见血的那种,疯子真真是疯子,想一出是一出!
“你是想把道门拖下水,和你搭乘一条船?”骑牛老道眯眼,盯着疯子神色变幻的脸颊,继续道:“你这算盘打得啪啪响,就没想过哪一踢到一个硬茬子?”
骑牛老道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位昔年可与大帝比肩的千君大人,就是他踢到的那块硬茬子,而且是无物可摧之的那种,以他目前的能力,断然惹不起!
疯子蓦然一笑,道:“问的好,心底算盘拨的作响,但啃不下硬骨头又该如何?”
“其实也不难,无非两条路,一条是放弃,服自己内心放弃,远走高飞,再不见到,令一条则是……嘿嘿,把牙口磨的锋利些,迎难而上,一口啃不下,那就多啃几口,本着老子时间富裕的心思,花大时间硬啃,骨头再硬,但也架不住刀子终日切割,时间久了,自然会成为腹中吃食!”
“你是这般想的?”骑牛老道心中一叹,被他猜想正着,但这无异于飞蛾扑火,千君观背后,势必站着庞然大物,千君之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撑的起的!
因果纠缠,气运变化等等,随便一种落在一座普通仙门头上,即是一场降横灾!
这也是一些世家皇朝为何后辈无人能扛起重担的原因根底所在,除非比先祖优秀,甚至超脱,才可能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疯子淡定的点点头,苦笑一声,自自话:“遇上千君大人一脉,怎能白白错过这个砥砺道行的机会,我这仙九的底子,再不前迈一步,势必会落地生根,贻笑大方!”
“仙九与帝九,一线之隔,但这一线却如鸿沟深渊,掉进去想再上来,可就是登之难,我这人悟性差,底子薄,做不到前人那种一蹴而就的优秀,只能使笨法子,一点点来,这是一点点,可光阴却是近万年,一境不过万的法,若是为真,我届时怕是会跌境,所以即便遇不上千君大人,也会找个百君万君,打生打死一场,试着破境!”疯子眼梢低垂,有些丧气,真实情况如他所,他在这仙九的位置上停留太过长久,而万年才辈出,他占着最强仙九的位置不挪步,后面就过不来,看近点是耽误后辈,看远点就是耽误整个光阴长河!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从最强仙九的位置上挪开,后退显然不可能,只剩下前进一条路!
“几乎境境最强,争这个对他人,或许大为有利,但于你而言,较比起那点溪流运势,你头顶那片汪洋财运才是最应该守护的!”骑牛老道提醒道,修士争最强一境之位,可有降运势临头,于修道一途裨益颇多,但眼前这个疯子,本就是个运势盖顶的怪胎,有一片汪洋,还要在意一条溪流,换做是他,万万不会如此心累!
“呵呵……”疯子轻笑两声,轻语道:“最强运势确实不多,和我头顶那片汪洋相比,米珠与皓月而已,但你有没有想过,大道为何会给最强之人降下运势,难道只是单纯的奖赏?”
疯子自自话,摇摇头:“我看未必,最强二字,争的是一个最字,这种历来只在诸如大帝一撮人身上看到的东西,是何时开始降临到弱者身上的,你想过这个问题?”
疯子罢,开始喝茶,留出时间给骑牛老道思量。
“大帝至强,毋庸质疑,但大帝道统失承,再无出现过大帝,人族开始……难道……”骑牛老道蓦然觉得头皮发麻,顺着疯子思绪揣度下去,得出的答案……可谓是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