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单纯口头说说,还是动真格的?”容野审视着看上去异常落寞的年轻人,他其实有股莫名的感觉,这个年轻人身上背负了太多不应该他背负的东西,而且是那种注定做了好事还落不得一丝好名声的,久而久之,就逐渐形成了这种笑在脸上落寞在心的畸形心理,这也是一个受伤之人!
疯子抬起头,眼睛多少还是有些红丝,但却异常的明亮和澄澈,当看到容野带有质疑的神色后,这个年轻人咧嘴一笑,似乎早已料定对方会有此种心思,但仍旧回答道:“当然是动真格的,纸上谈兵,我可是从来都不擅长!”
容野点点头,心中唏嘘,他看到年轻人这一笑,就如同看到了无上和终极主,昔年尊承遗训时先后看到的画卷,无上和终极主交代完一切事宜后,脸上就是这种古怪地淡淡笑意,如今容野再细细想来,已经明了这笑意中隐藏了多少无奈和痛苦。
“行了,和你聊叙了这么久,也算颇为开心,不是朋友胜似朋友,下次见面,至少免了鲜血淋漓,还能问候一句,挺好!”疯子起身说道,而后挥挥手,就要离去。
这个法阵,虽然固若金汤,但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极为不易能躲避一些老家伙窥视的绝佳之地,心里积攒了许久的话,也吐露了一些,多少能舒坦一点,至于留存的那部分,留待下次再说。
话不能道尽,酒不可饮干。
“慢着,你不想知道我对那个计划的想法吗?”容野出声拦阻,眼下他已经对这个疯子印象大为改观,甚至产生了一丝丝古怪地崇拜。
如同崇拜无上,终极主!
“哦,你是想加入这个疯狂的计划?”疯子止步,转身露笑,似乎有些惊讶,道:“你确定?”
容野沉吟片刻,说道:“我现在无法马上给你答案,因为这个计划牵涉太大,搞不好就是众人唾弃的千古罪人,所以我得回去告知一下老祖,经过商议后才能给你答案,届时行还是不行,才能知晓!”
疯子眨眨眼,笑了笑,道:“当真?”
容野脸色肃穆,沉声道:“不屑做那种信口雌黄的小人!”
“大气啊,我的小老哥,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形象,简直比神日还要璀璨,比祖山还要高大,我对你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秋水长流经久不止!”疯子眉开眼笑,说的贼真诚,但要是能再收敛一下咧到耳朵根的嘴角,或许容野会选择相信他这番不怎么纯粹的套话。
“你也不用报太大希望,毕竟牵涉太大,老祖执掌禁区,人众百万,心思自然各异,即便是有人同意,老祖也会认真思量其中利益关系,所以最后成与不成,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容野面有难色,人之心性,浩瀚如海,神秘莫测,不到最后落槌定音,他也无法保证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疯子挠挠头,想了想,说道:“其实吧,说真的,容氏一脉传承至今,是人族中少有的几个能在光阴长河外站稳脚跟的族群,富某人有的只是无尽的佩服,在下也并未想拉你们跳入这个火坑,毕竟人族留存一丝希望,终究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好事,我要是再将这份希望给抹杀,那我这个坏人的名声,怕真的是要遗臭万年了!”
“当然,佩服之情,绝对不参杂水分,我以自己人品担保!”疯子略有多余的又补充了一句。
容野呵呵一笑,道:“参不参水分,假不假,是你说的算吗?”
疯子一愣,如遭雷击,眼梢瞬间耷拉下来,丧气十足说道:“老子好不易真诚劲十足的说了这么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到头来还是被人觉得假,哎,还有没有天理可讲,有没有公道自在人心?”
“走了,走咯!”疯子抖袖,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箓,只不过并非是先前所用的剑符,而是一张较比更老旧的刀符,符箓上写画的符文,看上去甚至都已经有些模糊,还有些水渍,仿佛这张刀符是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
一记刀光耀亮整座天地,而且还有股承载不下的洪猛威势,吞天裂地,卷席而起。
“有结果,到这里找我!”一抹流萤迅疾飞过,落在容野身前。
洪流浪潮一样的刀光,最终在天幕上破开一点孔洞,也算是给足了容野面子,疯子扭头看眼下方面有沉思的容氏后裔,须臾承光而逝。
“这个家伙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宝贝?”容野撤去小天地,掌心多出一个摩挲起来温润如玉的贝壳,这个“吞天贝”是无上昔年传下的宝贝之一,可悄然放出一座天地法阵,只要对方破不开,只能生生被困死其中,化为一滩血水。
只不过,眼下这吞天贝上,多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孔洞,并且还残留有丝丝缕缕的扎手刀意,令贝壳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