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先给我拿点金疮药,今天在街上失了手……”
汉子又是一巴掌拍在侏儒斗大的头上,催促道。
侏儒似乎已经习惯,嘻嘻一笑,一溜烟跑进屋子,眨眼之间就端着一个木盒子跑了出来。
汉子接过木盒,搁在石桌上打开,盒中摆满各种瓷瓶,视线在其中扫量一遍后,汉子拿起一个绿色瓷瓶,擦掉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毫不犹豫仰头吞下。
“他娘的,老毒物做的这些药丸全是一股子骚味……”
汉子啐地一口浓痰,骂骂咧咧。
将木盒送回屋子又跑出的侏儒闻言一乐,欲言又止。
“想放屁就放,憋着不难受?”
汉子瞥眼被他打骂皆无任何不满的侏儒,笑骂道。
“鬼爷,老毒物这药丸里可是有女子的落红之物,不怪你说有一股子骚味,嘿嘿……”
侏儒说罢,笑着主动探过头去让汉子拍打。
“滚你娘的,你这颗脑壳还是留着让那刘寡妇舒服吧,你们这对奸夫,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真他娘看着膈应!”
汉子这次却是一脚将侏儒踹出老远,胯下的伤势似乎已然痊愈。
“鬼爷,那刘寡妇最先可是看中的是你,只不过你不好这口,被我给顺手拿下了而已,要不然你想玩,我退出如何?”
侏儒从地上滚爬起来,又来到石桌前,笑道。
“那刘寡妇可是这十里八街出了名的风骚狐狸,在她那张床上睡过的汉子,比他娘的去过明媚楼吃酒的人还多,也就你不嫌口重,拿那骚货当个宝!”
汉子呵呵一笑,本想再拍打侏儒一巴掌,但抬了抬手,却是没有动作。
“鬼爷,你是不知道,那刘寡妇吹拉弹唱的口技可是一绝,享受一次,其乐无穷啊!”
侏儒吸溜着鼻涕,咧嘴嘿嘿笑道。
脸颊上的蜈蚣疤痕,不知何时挪移到了额头部位。
“水缸,你可得小心,那骚货来历不明,闹不好可能是混进来的妖尸,万一给你来个白骨佳人,不得把你吓缩回去!”
汉子手指敲着桌面,眯眼思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鬼爷,你是没享受过,不然也不会说这话了!”
侏儒跃上石凳坐下,给二人倒了杯茶水。
“不说那刘寡妇了,他娘的晦气……老毒物还得几天才能醒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商量!”
汉子看着门窗紧闭的一间屋子,咬牙切齿。
“估计还得十天半个月,快的话也得三四天,这次他吞吃的据说是什么阴神丹,老毒物可是特意叮嘱我,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一旦稍有差池,可能他就活不过来了!”
侏儒喝口升腾着血腥气味的茶水,杯中之物,鲜红似血。
“这……水缸,那你先查一个女子的身份,等有结果了再说!”
汉子将那位女子形貌详细说了一遍,他要出手开始报那一脚之仇!
“鬼爷,你稍等!”
侏儒从石凳跃下,跑到院子一角的一排竹笼里,摸出一只翎羽骨白的飞鸽,然后碎碎念叨一番,朝空中一抛,飞鸽快如疾风,破空而去。
“鬼爷,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侏儒重新跃上石凳,端杯喝茶。
“水缸,老毒物养的这些飞鸽,他娘的看起来咋流露着一股子邪性,好像要吃人一样!”
汉子视线扫量过院角那一排竹笼,笼子里除了飞鸽,还有一些他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活物,看的他心神有些慌。
“嘿嘿,鬼爷你有所不知,这些活物可是老毒物喂了药丸的,厉害不厉害,还真不好说!”
侏儒舔着嘴唇说道,赫然露出一条分叉红舌。
“老毒物也是他娘的瞎折腾,有养这么一堆玩意的时间,还不如去明媚楼好好干他娘的喝上几天几夜的酒水!”
汉子揉了揉脸,掌指间多出一层蜕掉的人皮。
“水缸,你还别说,老毒物这大药丸可是没的说,这点小伤好的真快!”
随着汉子将脸皮搓开,一张崭新的面孔出现在汉子脸上。
话音落地,汉子已经顺着撕开的人皮,从头到脚开始撕扯起来,好如活物蜕皮。
“鬼爷,这皇朝都快被妖尸大军攻破了,你都没想过找条后路?”
侏儒落地,把汉子撕掉的人皮一一捡起,然后丢到竹笼里。
“水缸,老毒物什么来历我管不着,但是你什么出身,我可是一清二楚,你一家都是被妖尸杀死的,要不是那打更的秦老头把你收养,怕是你也活不到今天!”
汉子狐疑看眼侏儒,说道。
“就算咱是坏人,但也还是人,绝不能他娘的跑去当什么妖尸,水缸,鬼爷可给你说好了,要是你投敌当妖尸,咱这点交情可就真的没有了!”
汉子拍着侏儒斗大脑壳,肃穆而言。
“鬼爷教诲的是!”
水缸晃悠着斗大脑壳,吐出分叉红舌,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