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自身圣人气运,镇封与己无关的立命字,为第二份。
“一壶半江月就够了,也不给你狮子大开口要什么其他东西,省得你说我这个人不念及往日情份!”
疯子将金纸还给张圣人后,伸手勾了勾手指,笑吟吟说道。
“谢了!”
张圣人摸出一壶半江月,抛给了出力极大的老友,同时感激不尽。
多出的这个“真”字,如今不仅有他圣人气运,还有疯子的财运加持,故而算得上“财大气粗”,所以在金纸之上,挤兑的其他立命字东倒西歪,站定不得。
“没事,从此刻起,这座大天地中的张氏子弟,也算是我疯子半个后人了,这点玩意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
疯子仰头灌酒,火龙过境,畅快淋漓。
张圣人没有在意疯子自抬辈分,或是占张氏后人便宜,而是神色古怪看着疯子,欲言又止。
“十年光阴看不出什么,这回是三十年,老话不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应该差不多了!”
疯子咂摸着嘴回味,知道张老头已经看出他故技重施的这点小手段,所以就看在手中酒水的面子上,坦诚相告。
原来,从疯子撂下那句无耻言辞一刻起,截出来的三十年光阴再次徐徐而过。
“你这般胡作非为,真没事?”
张圣人感受到金纸之上再无涟漪波动,便收纸入袖,肃穆而言。
光阴长河的流势便是天道大势所趋。
河水流速代表了光阴流逝地快慢。
想从河水中截取一界光阴不算难,仿佛面对一座陡峭山势,拾阶而上即可,但想再深入细致地有所作为,可就不再是跨越一两个台阶那般简单,而是需要拆散环环相扣的台阶,取出其中一阶或者几阶,并且还要顾及石阶整体的关联性,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小意思而已,没有金刚钻,怎敢揽这瓷器活,只要共主大人不发话,我就是这个,所以么得一点事!”
疯子竖了竖食指,本想竖大拇指,但一想到自己千年老二的地位,也就乖乖手随心动。
“共主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昔日有幸远远见过一面,当真是惊为天人!”
张圣人感慨不已,昔日他成道入圣,神游长河,远远可见一位白衣女子坐于河畔,望水而思,腿脚没入光阴长河之中,轻轻扑腾,溅起点滴五光十色的水花,身边是褪去的鞋袜。
“不是吧,张老头,你竟然见过共主大人,这种事情怎么没听你提及过?”
疯子一脸不相信的神色,他以为张老头未能有幸一瞻共主仙姿,先前可是一路吹嘘的厉害。
“远观而已,看得不甚真切,再说我当时不过刚刚入圣,神魂之躯如何经得起光阴消磨,所以恨不得远远离开河畔,再说共主大人是不曾在意我的!”
张圣人苦笑不得,但所言非虚。
他不过是一方天地入圣成道的小圣人,这条奔流不息的长河之中,如他这般的不知有多少,所以张圣人颇有自知之明,并未敢上前叨扰。
“呃……张老头,你是在浩然天下成圣入道还是在哪里?”
疯子莫名问道。
“是在春秋大界!”
张圣人犹豫一番后,还是坦诚相告。
“这……不可能吧,共主大人先前可是只身前去春秋大界巡视,那里好像出了点不小的乱子,说是天道错乱,你怎么可能成圣?”
疯子诧异无比地盯着张圣人,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春秋大界,与道门大为相关,我去过一趟,山上仙门多是道门藩属势力,你一个儒门圣人,成的哪门子道,入的哪门子圣?”
疯子愈发惊诧起来,春秋大界纷乱已久,仙门争斗,殃及天道,更是陷山下苍生于水火之中,要不是此座仙墟大界位置太过重要,再就是他于此大有伏笔,否则断然不会舍弃赚银子的大好机会,跑到这里干瞪眼。
“难不成有人……”
张圣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脊后凉气直窜。
若是有人在春秋大界设局,刻意更改光阴,令他入圣成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春秋大界情形比此座天地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经不起光阴强行加速或者截取……”
疯子嘬着牙花子说道,最令他没想到的张圣人身上竟然能发生如此诡异之事,而且还是在他谋划之前,已经悄然做局,顺理成章与他完美对接。
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张老头,先这样,你先斩断圣人气运,以防有人暗中做手脚,抽丝剥茧之术,非比寻常,你我小心一点不为过!”
疯子摩挲着下巴,脑海飞速思量着种种对策,在张老头背后做手脚的人,怕是盯瞧张老头已久,恰恰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机会,将张老头顺理成章送到了圣人之位。
只是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未卜先知,在张老头未成圣入道前,已然知晓他与张圣人会有这么一段归途同路?
他来此天地,可是随心而为,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寻,即便对方能神游光阴长河,也无法捕捉到他荡漾起的那滴水花,难道纯粹是巧合?
“张老头,接下来我做的这件事可能会对你有点不够礼貌,但事到如今,已是无奈之举,还希望你能理解!”
话音落地,疯子起身解开白玉腰带,冲张圣人来了个一泻千里。
疯子身为光阴长河巡主,自带无惧光阴消磨属性,所以他在张圣人身上浇下的这泡童子尿,恰恰甚是完美地利用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