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神将一脸惊诧,当即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感慨良多的老沙。
“呆子,要不要我亲自在你耳边说上一遍啊!”
悠悠的话语落入天河神将耳畔,却如同炸雷骤响,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逍遥仙,老沙你说猴子已经到了逍遥仙?”
天河神将如丧考妣,万万接受不得这样无情冷酷的打击。
“呆子,对你再说一遍,再叫我猴子,我就把你那猪肚子一拳打穿,你信不信?”
弼马温的话语犹如一支冷箭,彻底将天河神将的心钉穿。
“猴哥,这不是与你闹着玩嘛,哪有闹着玩就急头白脸生气的,我呆子是什么人,猴哥你还不清楚吗,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天河神将一阵风去,追上大摇大摆的弼马温,一脸谄媚地开始表露诚意与忠心。
“离我远点,我怕得猪瘟!”
猴子并不领情,对这位体型如猪的家伙,他是没有半点杀心,但就是想纯粹地戏谑一番。
“不能够,不能够……”
被戏称呆子的天河神将,连忙揉肩送笑脸,恨不能变成一位姿容绝双的仙子,侍奉猴子左右。
“呆子,你那颗猪头里想什么,我是一清二楚的很,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我飞升时是万万不会带上一头猪的!”
猴子一语点破天河神将这番突如其来谄媚背后的真实用意,他说话一向如此,直来直去,从不会拐弯抹角。
逍遥仙破境,有着独特的称谓飞升,故而也叫飞升境。
飞升后,据说有三条金光璀璨的大道横陈脚下,至于具体是什么,无人而知。
因为古往今来,在飞升境被拦阻的逍遥仙,多如过江之鲫,有人戏称这飞升境,也叫化龙境,鲤鱼跃龙门,越过龙门一飞即化龙。
虽然不知飞升境后的三条大道是什么,但众所周知的,一旦飞升成功,就可以连带三人一同飞升,飞升后境界便如金石掷地,再无上升空间,彻底稳定在逍遥仙大境,所以逍遥仙又被称为伪飞升。
天河神将自知此生飞升无望,破境亦如登天之难,所以与其被甩落人后,不如及时抱大腿,冲击一下逍遥仙岂不是美滋滋?
“猴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厉害,厉害的……”
天河神将自甘当小弟,称猴子一声猴哥,心底那点悬念早已在逍遥仙的美梦中云散烟消。
“切,呆子,不难为你,只要你这次能一钉耙将那头骷髅战灵给钉出几个洞来,我就勉强答应你那点小心思,你看如何?”
猴子抬眼望去,在前方极远之地,一架晶莹如玉的骨头架子正信步而行,所过之地,赤地百里。
“猴哥,那可是与你旗鼓相当的人物,我可半点打不过,你这不是让我去白白送死吗?”
天河神将如何能不知骷髅战灵的大名,这一尊杀神可是凶名赫赫,曾经重创过儒门圣人的无敌存在。
据说,废墟极深处的几尊活化石,都对其大加赞赏,甚至传出有想收其为嫡传的说法。
“未战先怯,呆子,就你这样,飞升后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既然飞不飞升没什么区别,那我为什么要带你飞升?”
猴子戏谑道,能恶心一下这头肥头大耳的家伙,其乐无穷。
“猴哥,凡事好商量,我虽然打不过那骨头架子,但要是加上老沙,两个打一个,胜算还是能有五六分的,是不是?”
天河神将干脆将被蒙在鼓里的老沙拖下水,甚至想出了两个打一个的法子,也可谓是为了飞升,赫然不要半点脸皮。
“加上老沙的话,五六分的胜算,还是有的,不过……老沙同意与你并肩作战吗?”
猴子笑道,这呆子昔日可是没少坑老沙,三人厮杀时,常常是老沙冲锋在前,这呆子就会拎着钉耙转圈圈,还美其名曰寻找时机,给他一钉耙重击,要不是他时常追着这呆子狠揍,怕是这呆子能在他身边转出花来!
“老沙,那还用问吗,自然一百个同意,想我昔日在神庭替他求情,那是何等贵重的一份情谊……”
昔日,卷帘大将打碎神殿琉璃盏,天河神将念及兄弟情谊,出面为之求情,一时传为美谈。
“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就莫要再提了,再说你好意思每次都这样,我还真不好意思听!”
猴子说罢,手捂耳朵,表示反感。
“滴水恩,涌泉报嘛,像我这种知恩图报的,猴哥你只要带我飞升,以后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天河神将拍着颤悠悠的肚腹说道,这种几乎与立誓无异的言语,每次都说的格外认真。
“算了吧,呆子,你就放猴哥一点生路吧,神庭都崩溃了,你说的这点话还不如放个屁痛快!”
猴子耸耸肩,一脸无奈。
立誓,契约等,凡是与信念之力挂钩的,昔日都与神庭息息相关,所以凡俗中常有若违誓言,天打雷劈之说。
“也是,神庭都没了,立誓也不管用了……”
天河神将蓦然有些失落,若是神庭尚在,他麾下那八十万水师,打一只骨头架子算个什么事!
就算打眼前这只猴子,也是绰绰有余啊!
一时间,天河神将可谓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