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根石条!
对方偷袭之人,脸上挂着懒散之意,独臂,手中拎着一根石条,眼睛望着他,毫不遮掩的叹息!
失手了!
云枭快速回忆周边山上仙门弟子,却毫无关于此人的半点印象,而对方那一声声叹息,就如同凿在他心府之地的重拳,令他心脏抽搐不已。
“敢问阁下与齐云山可有仇怨?”
云枭压下怒火,冷声问道。
话里顺便将齐云山抬出来,相当于给对方一点震慑。
疯子一边叹息,一边摇摇头。
云枭心神更冷,不是冲着齐云宗而来,难不成是仙人郡或者布雨宗请来的杀手?
还是金丹境杀手?
云枭顿时有了判断,必是财大气粗布雨宗请来的杀手,金丹之姿,有望冲击地仙的存在,若没有金山银山,或者天大的情分,断然是无法请动一位可开立山门的伪仙人!
难不成布雨宗早已识破谋划,想渔翁得利,一门独大?
“喂,若是你识趣,将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便能免去一场无妄之灾,如何?”
疯子觉着自己失了手,有必要给对方一次选择的机会,不然事情败露传出去,还不得又落下话柄于人?
云枭讶然,似乎没听清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发蒙,说道:“阁下说什么?”
“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便能免去一场无妄之灾,这笔生意你是稳赚不赔的!”
疯子不得不重复一遍,同时还担心对方生怒,特意在话尾添了句善意提醒。
云枭恍然大悟,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说道:“阁下这是在打劫?”
疯子很满意的点点头,显然他的话,对方听得明白无误。
云枭仰天大笑,道:“阁下真以为金丹之姿就能碾压一切吗?”
齐云宗,既然有三位活死人先祖,必然也有神仙手段压箱。
这便是宗门底蕴之所在。
“不不不,我的意思很明显,是让你自己交出来身上值钱的东西,并没有以势压人的意思,以为你听明白了,可惜是我想多了!”
疯子摇头,有些失望。
云枭抖擞衣袖,摸出一团混杂成团的金丝,自顾自笑了笑,说道:“就带了这点金丝,不知阁下可敢收下?”
“有何不敢,金丝化成金水,也能抵些银两!”
疯子眯眼而望,浑然一副来者不拒的姿态。
云枭一笑,眼神冰冷,将金丝随手抛出。
疯子探手一抓,金丝飞掠而至。
就在疯子即将抓在手里之际,杂乱成团的金丝须臾灵活散开,变成一条条游曳吐信的金蛇,张嘴露出獠牙,朝疯子咬去!
金丝绕,一种以吞食金身碎片为食的凶戾之物,形如蛇,速似电,獠牙锋锐,食饱后喜抱团而眠。
金丝绕,最广为仙门所熟知的凶史,还需追溯至昔日神道,传言一座小界的神道金身,皆惨死其口。
其后被神道大佬,联手镇诛,方才彻底清除殆尽。
至于云枭手头这金丝绕来之何处,自是齐云山一大秘密。
金丝绕,速度奇快,动如金丝,须臾之间,便可夺人性命。
十余条金丝,像炸开的线团,从四面八方将疯子围住,伺机而动。
疯子脸色如丧考妣,嘀嘀咕咕道:“这群老东西,杀也不杀干净,留下一点祸害后人!”
云枭未曾听清对方碎碎念叨,但却将神色急转直下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心中知晓这团金丝威力,更是觉得胜券在握。
“看在这团金丝的份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交出你身上的东西,不然后果,可能会很惨!”
疯子似乎有些退让之意,规劝道。
云枭冷笑一声,对方明显是在虚张声势,这团金丝仅凭金丹神仙的手段,不过是羊入虎口而已!
看来布雨宗请动的杀手,对齐云宗了解不深!
此中事情了结,有必要请先祖,去布雨宗敲打一番。
就在云枭思绪流转之际,一点金星骤亮骤灭,映衬的海面宛如白昼倏忽交替,一切又恢复正常。
十余条金丝,齐齐而断,一分为二。
疯子摩挲着手中石条剑尖,碎碎念叨:“神仙术法,唯快不破!”
云枭脸色阴沉的滴出水来,金丝绕就这么被人给分尸了?
对方是剑修?
可那根石条算怎么回事?
怒火再也无法压制,云枭御剑直起,同时手中多出一柄森寒锈刀,直刺而出!
“该出手了,再不出手,三七分账啊!”
云枭听得对方说出这么一句不知其意的话语,手中锈刀刀锋画弧,与飞剑形成左右夹击之势,落向对方腰身!
疯子一动不动,只是看着这个不听劝还想动手的金主,觉着挺可怜的!
一道身影,神出鬼没,悄然而至。
云枭刹那间觉查出异样,想御剑直起,可为时已晚,脑后如遭拳凿,瞬间两眼一黑,失了神智。
冯笑现身,掂了掂手中一方银白玉印,咋舌说道:“确实比石条好使!”
疯子咧咧嘴,懒得给这个家伙解释。
他能说这方银白玉印,是他死皮赖脸请老书袋刻字,请道老头纂云纹,然后“逆一改命”的替身之物!
显然不能!
疯子没有想到自己抢了石条,对方却将这东西翻了出来,还用来砸人,一想到这里,疯子有些无语。
“这个金主好像是个穷鬼啊!”
冯笑里里外外将云枭翻了个底掉,却也没有搜出几件值钱的东西,不过一把古朴玉锁,两片金身碎片而已。
“这怎么分?”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开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