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即是四面八方涌来的天道财运。
而那些财运,全然悬于富家子头顶。
为的就是孤注一掷,造就出一位可与那个一人即世家的疯子掰掰手腕之人。
“自己这么个千年老二,都死不得,更何况那个疯子,怎么杀?”
富家子自嘲一笑,心生无力。
“算准了他会来此,可这都打成了这种场面,也未见踪迹,难不成也蒙蔽了天道不成?”
富家子蓦然探出双指,快速挡在脑后,一线飞剑堪堪夹在双指中间。
“去!”
手腕发力,飞剑被掷出,如何掠来,便如何掠回。
“有点意思,这碟菜越吃越有味了!”
月落公子身形随着回鞘的飞剑轻轻晃漾,似一叶浮萍,波澜不惊。
“公子,红袖可前去会上一会,替公子略尽绵薄之力!”
低眉顺目的红袖女,诚挚说道。
“月落山这么多汉子,让你一介女流迎战,岂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月落公子摩挲着酒杯,淡淡说道。
“稍安勿躁,本公子打赌,至今可曾输过,不过百颗仙人头颅而已,又不是道主圣人头颅,这么紧张干嘛?”
从红袖女胸前取下温热的酒壶,月落公子自斟一杯,微微皱眉。
“奴婢该死!”
红袖女忐忑不安。
“温酒的酒炉,哪有半点对错,倒是吃酒的公子,罪过大了去喽!”
月落公子哈哈一笑,将酒壶重新放回原位。
红袖女脸色如常。
激发剑幕威力的云枭,宛如鬼魅游走,盯着想吃独食的布雨宗。
有一位破开海面出来的布雨宗长老,似乎想趁机逃溜,被他一拳打烂头颅,葬身海底。
云枭仔细检查过那位长老的储物腰带,并无何等稀奇的宝贝,半点不像得宝之人。
“这里面莫非……”
云枭隐隐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本一清二楚的棋盘,似乎被笼上了一层云雾,看得不再分明。
不过终归问题不大,齐云宗来此,不是为什么龙宫遗迹而来,为的是将仙人郡与布雨宗拖进这潭浑水,而后来个坐山观虎斗,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几件区区的神道遗物算得了什么,齐云宗有的活死人先祖,可不止一位,这次来的那位,不过是三者中死意最淡的那位。
一位活死人,抵得过一部神仙经,这是古来有之的说法。
三位,便是三部神仙经。
齐云宗,表面势力不过中流,实则底蕴,已然是前者之列。
“先祖,您老可随性而为,东海即是您老归来的磨刀石,请先祖磨刀!”
云枭心海传声,肃穆又恭敬,毫无半点宗主姿态。
“头顶云海,有个不人不鬼的家伙,你得小心!”
先祖回声,如涟漪轻散于云枭心海。
云枭抬头,心生杀意。
俯瞰人间者,唯神仙尔。
他便是仙人,那头顶之人,又是谁人?
云海深处,妇人红荳看着下方海面,笑道:“有个家伙起了杀心,要不要降下点神仙手段,好给点颜色看看?”
疯子盘腿坐着,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说道:“有何不可,锦上添花,其乐无穷!”
冯笑摇头,说道:“打烂的这幅烂摊子,算在谁头上?”
疯子神色复杂,不再言语。
妇人红荳撇撇嘴,说道:“你们两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会让一介女流顶雷?”
孰料,疯子与冯笑异口同声,说道:“会!”
妇人红荳顿时无语,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忌惮什么人,但似乎能让两人同时忌惮,应当不是良善之辈。
“还有看热闹的?”
妇人眼神流转,心思更是百转千回,在揣测那个未知之人是谁。
突然,疯子说道:“打铁的,似乎遇上了一个硬茬子!”
冯笑说道:“胜负如何?”
疯子咧嘴一笑,说道:“打铁的,还是有那么点小手段的,一身疙瘩肉,气力充沛,对付一个死意缠身的糟老头子,自然不在话下!”
冯笑点点头,说道:“似乎应该是对你我起了杀心的同伙!”
疯子舔舔嘴唇,脸上写满兴奋,说道:“下去干票大的,如何?”
“那个家伙,应该是宗主之类的有钱人,身上一定少不了什么神仙法器,琳琅金玉,你我若是将其……,岂不是白白捡了笔银子!”
疯子说话间,做了一个敲闷棍的架势,显然这个家伙没少做这事。
冯笑犹豫,道:“几成把握?”
疯子掐指一算,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成?”
冯笑疑声,说道:“稳赔不赚,不做!”
疯子无可奈何,说道:“这是一成啊?这是一定行的意思!”
冯笑忍住掐死这个家伙的冲动,说道:“四六分!”
疯子点头。
“我六你四!”
“我六你四,你又不动手,吃苦受累出力的都是我,好不好?”
冯笑翻个白眼,说道:“五五分,谁也不吃亏,后续还有合作机会!”
疯子讨价还价,道:“将你袖里的符箓分我半数,老子也怕死的厉害,那个人不似善茬!”
冯笑摸索半天,递过一张倒霉道人写画的迎春符,说道:“趋吉避凶,很灵验的!”
疯子看冯笑不像在说笑,接过符箓一阵瞧看,最后破口大骂:“就这种符胆,也好意思拿出来用,不怕遭雷劈啊!”
冯笑咧咧嘴,不动声色,置若罔闻。
一旁的妇人,瞧看的甚是津津有味。
疯子余光掠过冯笑,眼看无甚动静,便丧了气势,有些无奈,说道:“一张不够,怎么说也得浑身贴满,要不然这种福祸相依的符箓,谁敢用啊!”
冯笑想了想,抖擞衣袖,果真抖出厚厚一沓来,递给疯子,说道:“如你所言,贴满浑身,下去敲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