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阴兵借道实属巧合中发现,他第一次尾随阴兵队伍渡空行走过三天三夜,却是发现阴兵进入了道老头的那座天下,第二次同样尾随几日后,那支阴兵则是进入了混沌山,第三次即是香火台那次,最后被他于逍遥洞天剑海跟丢,三次,分别进入不同天地大界,莫非是某种巧合,还是尸门在谋划一盘更加大的棋局?
三人随后遁地,不费吹灰之力将剩余三座湖泊收纳干净,折回西岐镇,面对生机全无的废墟,三人沉默些许后,疯子令食喜小童放出那些被他提前收入袍袖的精怪,西岐之后,还得倚仗这些人,至于千里之外的国师大人,或者说现在高坐王座的国师大人,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为这些精怪名正言顺修缮庙宇,重塑金身,赦封神位,若是那位一心证道的国师大人有心,再与北海蛟窟往来一二,拔掉蛟窟这颗影响西岐气运的钉子,那么西岐未来,委实不可估量。
至于这一系列事情能做到何种程度,不是疯子所需要考虑的,他赌压整个周氏八百年气运兴衰,虽口口声声说压上了全部家底,那不过是学着商家那些大佬挂在口头上迷惑人的言辞而已,若是一个八百年气运的周氏都能让他赔个底掉,那倒是真对不起他那个最响亮的名号富财神!
一众精怪被抖擞而出,顾不得头晕眼花,纷纷向疯子跪地行礼,疯子咬牙受之一礼,说道:“西岐此次灾祸,皆因尔等贪心所起,不过念在即为精怪,求得长生并无过错,便不再打杀尔等,多难兴邦,西岐经历此次大灾,即是告别过去,也是走上兴旺昌盛之路的开端,尔等修行有度,与人为善,正是兴邦的栋石,不日千里之外的国师大人便会降下赦封,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山神水神城隍爷,土地爷,文庙武庙皆由尔等当得,尔等务必庇佑一方,福泽百姓,如若不然,庙宇可破,金身亦可碎!”
一众精怪闻之窃喜不已,若说证得大道,求得长生,不过犹如修士渴望飞升一般,皆是井中月水中花,可望不可求,而被赦封神位,再塑金身,成为一方小神,享受百姓香火供奉,则是实打实的长远甜头可尝,二者各有利弊,全凭个人决断。
至于西岐城的修缮,百姓迁移,则完全不是疯子所要考虑的事情,看着一众精怪离去,蓦然想起袍袖中还有几位熟人,疯子连忙抖擞衣袖,放出被收进另一只袍袖的周穆、老仙师、那对说书的师徒。
几个芥子触地,蓦然变大成人,周老二人与疯子自是相识,而说书的师徒却是与疯子半点不认识,此刻得见天日,知晓眼前这几位是那法不外露的神仙高人,说书老者连忙拉着自家儿徒,冲疯子几人跪地磕头。
疯子挥手制止,说道:“因果有缘,用不着如此!”
扎羊角辫的晴花小姑娘眨着眼睛,看着神仙老爷身侧与自己一般高的神气小书童,心里多少生出一丝丝羡慕。
疯子一笑,拍了拍身边的食喜小人,笑道:“这是晴花姑娘,算是你家老爷的朋友,你这初次见面,也不代表老爷表示表示?”
被自家老爷一拍不太灵光的脑壳,食喜小人顿时茅塞顿开,笑嘻嘻从袖里摸出一阵古朴无华的珠釵,递上前去,说道:“这是我家老爷的见面礼!”
然后又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内部中空,一只金色的小蚕在里面跑东跑西,似乎感觉有陌生人在,便张牙舞爪,假装凶狠,逗得晴花笑个不停。
疯子咧咧嘴,微微有些心疼。
见过人情冷暖的说书老者,摸了摸自己儿徒脑壳,说道:“此等厚礼,万万收不得,晴花,还不还回去!”
小姑娘晴花颇有不舍地将金色小蚕还给了食喜小人,食喜小人笑道:“不喜欢?”
小晴花摇摇头,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师父。
食喜小人又将金色小蚕推了回来,笑道:“我家老爷送出去的东西,断无再收回来的道理,你喜欢,就养着,不过这小家伙可是口刁的很,一般东西它都不吃呢!”
两句话就又被吸引住心神的小晴花,被食喜小人拉着走到一旁,二人嘀嘀咕咕,多是食喜小人在说,小晴花听得一个劲点头,最后食喜小人又趁着二人围看小金蚕,悄悄塞于小晴花一块玉牌。
说书老者在不远处看得无可奈何,只得拱手行礼,表示感谢。
疯子笑道:“女大不中留,概莫如此吧!”
所有人闻言,面面相觑后,哈哈大笑。
趁着两个小人玩的不亦乐乎,疯子拉过说书先生,低声言语后,说书先生面有凝重。
片刻后,说书师徒二人踏上路途,按照与疯子之约,三年后小晴花得回到这里。
食喜小人看着远处那团愈发明亮的萤火,一直挥手不停。
疯子却是看着一地废墟的西岐,说道:“可惜少了几个人啊,一看势头不对,溜之大吉了,委实可惜!”
疯子想起算作半个朋友的光头陶钱,那个与西天大佬不知如何有着他都看不透的因果,却已然面有佛像,千佛随身。
原本想沾沾西天大佬的光,孰料陶钱是半点不上道,没办法,他只好不做强求。
那个与他在街头斗算天机的遮面男子,年纪轻轻,却有一身不逊色于他的神装,来历神秘,若不是未发觉身上有敌意,他早有一拳砸碎那套神装,想看看男子究竟是何来历的想法。
至于那位初出茅庐的公子哥,不过有他三分昔日的财运罢了,若是想深挖,想来也绝非难事,万界虽大,可银子多的还真不多,找找就能找到。
再就是那位扛麻袋的妇人,来去无踪,也不知来此为何。
晃散心头这些可有可无的乱杂心事,疯子看一眼沉默不语的冯笑,莫名笑道:“想想都美好,未来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