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无奈被压制,只好后退,而虎豹骑趁势冲锋,气势惊人,而张飞的残军犹如孤海扁舟,狂风暴雨之下随时都会倾覆之险。
“杀——”虎豹骑无愧为天下精锐,在一片怒啸狂风般的喊杀声中,韩浩奋威纵马舞枪冲锋在前,砸碎大盾,力斩百余新野兵,撕开一条口子,纵马狂突,挥军杀入,不稍片刻,残军大阵四分五裂,被虎豹骑分割截杀,损失惨重,折损数百人。
训练有素,精锐强悍,装备精良,这支攻破袁氏,阵斩蹋顿的天下第一铁骑实力果然名不虚传,深深震撼了刘琚。
战局开始一边倒,刘琚可不想张飞此等虎将命丧此地,他向传令兵点点头,令旗在山丘一挥动,悠扬的号角声响起。
“呜呜——呜——”山丘两侧满山旌旗晃动,无数的滚木礌石落下,喊杀声此起彼伏。
“砰砰砰——”无数战马被礌石砸中,肆意哀鸣,马上的虎豹骑士或直接被压在马肚之下,抑或跌倒之后,为滚木礌石给砸死。
无数受伤倒地的曹军军士发出惨叫声,魂归天外以外,谷口两端更是滚落下巨大的藤球,燃烧着熊熊烈火,灼烧得人喘不过气来。
眼下进退无路,曹军显得举步维艰,士气尽丧,虎豹骑将士皆来回躲避,负隅顽抗,堕入绝境之中。
“放箭!”满山的滚木礌石之后,埋伏在山丘两侧的神臂弩手跃然而出,在校官的指挥下,用清一色的神臂弩引弓射杀。
滚木礌石,火攻,再加上神臂弩的猛烈攻击,如此环环相扣,更别说一日一夜奔袭三百余里,经过与张飞一场野战,已成强弩之末的虎豹骑,在这样的伏击下,顿时如土崩瓦解般兵败如山倒。
曹纯在一阵混战中坠落马下,不见踪影,主将不见,军心动摇,虎豹骑已是群龙无首,各自为战,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到处都是曹军弃马寻找地方躲避滚木礌石与箭矢等。
要不是曹纯的亲兵奋力死战相救,曹纯可能已经被射成马蜂窝了,而曹纯看着眼前的染红的天幕,心在滴血,自曹操平定乌丸以来,牵招、阎柔经营幽燕有方,将大批的优良战马引入中原。
曹操中军基本上都已换乘幽州战马,虎豹骑的马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这可是一支耗费了无数钱粮甲胄打造的虎狼雄师,转眼间便折损了足足二千余人。
然而虎豹骑不愧为百战之师,下马之后隐藏起来,在各自部将的指挥下缓过气来,拨打着漫天飞来的箭雨,毅然决定负隅顽抗到底。
然而地形的不利让他们吃尽了苦头,依旧有曹军将士在神臂弩的神威之下,被死神收割着生命。
“曹纯小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曹纯急抬眼看时,天色微明,曙光熹微之中,一轮红日冉冉生起,朝霞漫天,金光万丈,但见地平线上征尘滚滚,红日之下杀来一将,银盔银甲,白袍白马,英伟神俊,手使一杆百炼龙纹带雨梨花枪,此人枪急马快,恰似一道白光,耳中只闻一连串惨叫,好几名虎豹骑已命丧枪下,此人单枪匹马冲入重围直至车前,如入无人之境。
曹纯一阵心惊胆颤,“赵云何以在此?”难不成刘备早已设伏于此?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刘备此时哪里还有兵马设伏?
“赵云休得猖狂,我主百万大军旦夕而至,你等区区蝼蚁之兵,妄图抵抗王师,与寻死无异,你若识时务,解甲刀戈来降,我自会向丞相保举你一生荣华富贵。”曹纯倒是一个汉子,临危不惧,反而劝降起赵云来,
赵云见他落到这般地步,还在逞凶,不屑笑道:“汉贼不两立,观你也是一名好汉,今与你单骑对决,若你胜之,自可遣军而归,若败于我手,你且下令其余将士停止抵抗如何?”
赵云可是记得刘琚临行前的嘱托,务必活捉曹纯,勿伤其性命。
曹纯倒觉得这赵云当真是义士,心中佩服,有了生还的希望,自然会奋力一搏,虽然听闻赵云乃刘备麾下骁将,可是从未交过手,曹纯自视甚高,不以为然,欲凭借一身武艺,与赵云一争高下,遂抱拳道了一句承让,便策马向前,手持大刀,决定先发制人,直取赵云前胸。
赵云见曹纯来势汹汹,拔马避过,二马盘旋,战作一处,一交手,银枪与大刀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火花,曹纯拨转马头回望,目露惊悚之色,这厮好强大的臂力!
二人大战今五十回合,不分胜负,曹纯体力渐渐不支,却心下焦躁,为了活命,于是趁着二马交错之时,暗取弓箭在手,弓张如满月,箭去急锋芒,直取赵云左肩,但见赵云哀嚎一声,倒伏马上,曹纯大喜,以为赵云中箭,拍马来擒赵云,及至近前,赵云忽然立起,一枪直取曹纯咽喉。
曹纯大骇,欲躲闪之时已经来不及,急忙甩镫下马,就地滚伏,正以为逃过一劫,却发现喉头一凉,赵云的银枪直指咽喉,枪尖在阳光照耀下,竟然泛着一丝寒意。
曹纯惨然笑道:“在下以小人之举犹不能胜之,将军智勇双全,在下不及也,今为将军手下败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随即闭上眼睛,作慷慨赴死状。
赵云淡淡道:“想死岂有如此容易?”随即银枪一收,厉声喝道:“来人,绑了!”
曹纯闻言身子一颤,无奈地垂下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