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养魂木根部被炸断,一截灰紫色的树干飞起,左玄忙催动法力去夺,却不及魅的速度更快,将养魂木抱在怀里。
“呵呵,小哥若是想要,于奴家说便是,这般凶恶,吓坏人家了。”
魅再次挑逗,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直勾得人六神无主,险些失守。
左玄再次咬破舌尖,借以痛觉来保持清醒,却见那魅怀抱着养魂木,来到树根处,竟要再次种下。
眼见树干与根部相结,严丝合缝,慢慢长在一处,左玄心中大燥,祭出九曲雷珠,释放出无数雷丝,身影一花,掠了过去。
养魂木,他是怎么也不肯放弃的,唯有殊死一搏!
魅受困于雷丝,不断挥舞衣袖,左玄乘机抱起养魂木便走,手上灵光闪动,直接收入储物袋中。
“你……找死!”
魅怒目圆睁,娇嗔一声,忽而召出漫天狂风,席卷整个秘境,誓言将左玄斩杀泄愤。
左玄得了养魂木,哪里还敢停留,慌忙飞身至曦语身旁,拉住她就跑。
狂风席卷,二人立身不稳,魑盘旋在空中,不时发出低鸣,却无动作,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二人驱架遁光,夺路而逃,眼看着便至秘境边缘,魅忽而杀了过来,袖袍挥卷,带起一阵香风,直迷得二人头昏脑胀。
左玄心惊,赶忙念起轻云决,曦语双目渐变猩红,却是沉浸在幻境之中。
顾不得避讳,左玄忽而一掌拍出,打在曦语手背,借着疼痛,使她清醒几分。
曦语满眼深恐,望了一眼飞在半空中的魅,那婀娜的身姿,虽同为女子,也看得她面红耳赤。
倘若一直沉浸在幻境中,母亲未死,一切……是否比现在更好?
曦语不禁犹豫,斜了左玄一眼,长舒了口气,认清现实。
手上灵光一闪,祭出阵盘,布在秘境边缘,缓缓蓄势。
魅忽而惊吼一声,神态凄厉,看得人心中发毛,直直扑来。
眼见阵法即将成型,怎能被破坏,左玄心中一厉,祭出九曲雷珠,迎着魅飞去,“轰”的一声,自爆开来。
漫天雷丝席卷,魅惨叫渐渐,她不惧天雷,竟会惧怕这雷丝?
此时,阵法已成,轰然爆开,在边缘形成一个丈许的裂缝。
左玄身上灵光闪了闪,直接钻了出去,曦语回头深望了一眼,似能看到魅勾起嘴角,诡秘的微笑。
难道……
顾不得多想,随着左玄一并钻进裂缝,阵盘也不及收,伴随着裂缝闭合,逃将出去。
秘境之中,彻底安静下来。
漫天的狂风逐渐停止,被席卷凌乱的花朵也恢复原装,似乎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
魑盘旋在空中,看着一切缓缓恢复,身形一低,飞到魅的身旁,不停围绕着她转圈。
魅回头,看了一眼二人逃离的地方,眼中,竟有一丝羡慕。
困在此地近千年,看守一截枯木,何曾去过外面的世界。她是鬼怪,却也有思想,也有寂寞,也有一颗跳动的心。
魑与魅齐齐来到养魂木根部附近,看着残缺不堪的根茎,手上灵力一催,缓缓汇聚过去。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淡,似抽干了一般,养魂木渐渐恢复生机,抽出嫩芽,不过盏茶功夫,再次生出幼苗,手指粗细。
养魂木,千年不死,遇魂滋养而生,不畏水火风寒,生命力极其强盛。
见着淡紫色的幼苗长出,魅松了口气,忽而回头,对着后方道:“看了这般久,该现身了吧。”
“桀!桀!桀!桀!”
奇怪的声音响起,带着重音,满是奸笑,花丛中忽而涌现出一道黑影,带动水花,似从池塘中捞出一般。
黑影慢慢走至魅的身旁,显露身形,竟是同为鬼怪的魍魉。
头大如斗,上下生有两幅面孔,通体灰白,似人,身材干瘦无比,甚至可以看得清一根根骨头,光秃秃的头顶,刻有复杂的纹理。
“你就这般任人抢走养魂木,帝舜回来,非要了你性命!”
魑魅说话间走到新生的养魂木旁,伸出长长指甲干瘪手掌,摸了摸。
魅轻笑一声,似有感慨:“帝舜已失踪千年,当初受他感化,来此守护养魂木,也是为了等待有缘人!”
“你说那两个小鬼?”
魍魉的两张面孔挤在一处,丑陋至极,异口同声道:“怕不是你忍受不了孤寂,故意为之吧!”
“哼!随你怎么想!”
魅忽而飞起,盘坐在魑的头顶,略一盘旋,钻进秘境深处,消失不见。
魍魉很是愤怒,重重跺了一脚:“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