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微风习习。
洞府内。
木若婷坐在客首,一袭淡蓝纱裙,神色凄然,眼神幽怨,她不曾正眼去瞧左玄,躲躲闪闪,欲言又止。
左玄捧来灵茶,在一旁落座,瞧着少女神情,似有猜到什么,大皱眉头。
木若婷抿了一口茶水,仅是沾了沾唇,舒了口气,挥手布下隔音禁制。
左玄目光闪动,看出她竟已进阶筑基。一名筑基期的阵法师,无论走到哪里,都炙手可热。
“左师弟,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如实答我。”木若婷直奔主题,眼中满是渴求。
“师姐请问,自是知无不言。”
“你……”
木若婷犹豫片刻,紧咬嘴唇,忽而起身,颤声道:“你与海白究竟有什么过节,还望如实相告,感激不尽!”
木若婷泪眼朦胧,自从左玄归来,李海白近乎疯癫,再不复那个陪她读书写字的风雅公子。
他日渐消瘦,整齐酗酒,木若婷看着心疼,前些日子,侥幸筑基成功,本想与他分享喜悦,谁知……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此,木若婷便求到了左玄头上。
左玄面色复杂,重叹了口气:“师姐,此事,你还是别问了。”
“可是……海白他哪里对你不起!”
木若婷面上一痛,重重一拜,恳求道:“如是这样,我待他替你赔不是,需要什么赔偿,你尽管开口。”
左玄目光深邃,沉声道:“师姐,你这又是何苦。”
“我……我不希望看到他那样折磨自己,若你能与他解开心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左玄看着木若婷坚毅的脸庞,微有些心软,这世间,多有痴情女子。
“师姐请回吧!”左玄咬牙,狠心决然的转过身去。
“真的……没有办法吗?”
木若婷脸上挂起清泪,她知左玄与李海白之间仇深似海,否则……否则今日李海白不会求她一同出手,杀了左玄。
二人为此闹翻,彻底决裂,李海白甚至要动手,木若婷念及他受心魔所惑,彻底疯了,没做搭理。
她与左玄也有些交情,又怎能狠心下来,残害同门!
也许,这就是命吧,她与他,是两条不同的路,此后……只怕再无可能!
可心……依旧会痛!
木若婷深望左玄一眼,收起禁制,行过一礼,也便告辞离开,走时,脸上的泪花尚存。
左玄态度坚硬,她又能有什么办法,李海白已成心魔傀儡,可还能再陪她读书,陪她写字看花,陪她度过余生……
情之一字,既然种下,便再无法取出,木若婷只觉心乱,浑浑噩噩的驱架遁光,朝着圣宇峰飞去。
左玄在门口看了会,见她直直飞向大殿,也便放下心来,关闭洞府禁制,回到正堂。
新雪从侧厅出来,左玄朝着她点头示意,收拾一番,便不做搭理,自顾回到密室。
如今李海白心魔已成,左玄心中却丝毫不觉欢喜,而是警惕,难保对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如此又过了两日。
钱瑞阳携孙婉前来,告知喜讯,秦淑颖与君铭竟也要结成道侣,特来相邀。
左玄面含微笑,欣然答应,对于他二人,也是衷心祝福。
“你们……是不是也好事将近?”
钱瑞阳瞧着左玄与新雪,既然二人已住在一处,想来水到渠成,已然成就好事。
“钱兄误会了,不知那曹斌可有什么动静?”
“嘿嘿,我懂得,懂得,你别害羞嘛!”
钱瑞阳嘿嘿一笑,满脸古怪:“至于那曹斌,听说已被禁足,该不会是你所为吧!”
左玄摇了摇头:“不是,应该是师父所为吧!她……不愿有人纠缠。”
钱瑞阳面色一凛:“墨灵儿已经……难不成墨师叔还不许你与他人交好?”
左玄勉力一笑,不愿多做解释,转向新雪:“师妹,如今曹斌已被禁足,你可安心回去,不会再受人胁迫。”
新雪苦着个脸,身子一转,娇哼一声,作势不理。
这人,怎得天天念叨着赶她走,烦也不烦。
孙婉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转头看向左玄,劝道:“那曹斌甚是阴险,只怕未必会就此罢手,你这处洞府宽敞,再留她住些时日,倒也无妨。”
左玄蹙眉。
钱瑞阳凑了过来,搭住他肩膀:“你这人,怎那般小气,留她在此,又不会吃你家大米,怕个什么。”
左玄道:“只是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人家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个什么,难道还吃了你不成?!”钱瑞阳说着,看了一眼孙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