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天空中,骤然下起雨来。
鲜血沿着白狐身体滑落,滴入地上浅浅雨水中,瞬间将雨水染红。
哗!
雨忽然下大,豆大的雨珠不要命般砸了下来,又将那些鲜红冲走。
袁子潇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
他听到袁善疯狂的笑声,滂沱的雨声,还有无数拳脚打在身上沉闷的响声。
他实在感到自己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袁善殴打不断,张普几度要上前,却被其他人拦住。
终于,袁善打够,看到袁子潇早已没了意识,阴冷一笑。
有人上前问:“善哥,这该怎么办?”
袁善站起身,挑了挑眉,轻描淡写道:“依这傻子的性子,他既然是一个人来,就肯定没有告诉其他人,刚才让人去看,也确实是这样,你去找个船,找块大石头,把他扔海里去,这样就找不到我们头上了,院里的人我去知会,没事。”
“好。”
“嘿。”袁善又看了地上袁子潇一眼。“袁公子死在我这位兄弟手里,也是不亏啊,至少,满足了我十几年来的愿望,真是痛快。”
他眼中透出惬意,抹掉嘴角血迹,笑了声,转身就往房间走去。
院内众人纷纷散去,奇怪的是,他们表情依旧木然,也不去谈论,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
仿佛对他们来说,整个过程,就像是来听一场毫无意义的讲话一般。
刚才那人便把袁子潇拖走。
袁善心中得意,进了房却见张普也跟了过来。
“怎么?后悔没踢上一脚?”
“袁善,你才像是个疯子。”
“疯子?”袁善嘴角一勾,摇头笑道:“你不会懂的,这种拔掉心头刺的感觉,确实会让人高兴的发疯。”
“早就对你说过了,他袁子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昨日之事已是铁证,你却说什么有可疑之处,那今日呢,你总是见到了吧,那是一个脑子正常人做的事么,他鞋都没穿,呵,我倒是小看了他,竟然利用我对他的印象骗到了我,幸好,及时想起他还有见到肉便要作呕的事,真是可笑。”
他边说,边把湿的外衫脱掉。
张普嘴张了张,最后却只说了句:“你知道宗门的规矩。”
“放心吧,院里那些窝囊废你还不知道,谁敢多说一句?”袁善无所谓摇摇头。“我倒是比较担心那个穿紫衣服的,虽然我相信他再厉害也不敢来我们这里直接抓人,但保险起见,我这几日还是到林魅师兄那里去住。”
张普沉默。
“十年心事一朝了,真是自在,倒是可惜了那些肉,就分给院里那些人吃吧,嘿。”
袁善笑着,已换了件干净衣服,然后将那护身灵宝挂到自己脖子上。
他拿了把伞,临出门前,忽然止步,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张普,你要是不想再变回窝囊废,就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
说完,他撑伞走入雨中,留下张普,默默的看着门外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