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如炬。四人冷面黑衣在林中疾行。
“咔,咔“
清脆的声响恰如平凡的问候,不知如何启齿的想念化作相视的一笑,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他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看到了树下悠闲独坐的朋友。
“你在干嘛!你没发觉那如严寒般的危险正在逼近吗?!赶快放下那根该死的黄瓜逃命去吧,可笑的笨蛋!”
声嘶力竭的呼喊换来的却是悠然而无动于衷,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以致有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是啊,我怎么会忘了,我们还活着只因死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强大如我,卑小似你都只是这大自然里的一环,对不起朋友,我必须遵守那永恒的法则”
他低声轻诉,倚枝怆然。
“真是愚蠢就像忧伤,是该分别的时候了,感谢你赠予我的一切,而回忆你带走吧,我的朋友“
夏日炎炎,松鼠在树上叽喳的叫着。
“请问,红阙宫是在这附近吗?“
音不大但入耳,沙鸿恭笑对树下之人,只见那人枕卧树根怡然悠闲的啃着一根黄瓜并不答话。
沙鸿恭抱拳拜曰:“这位仁兄,在下与友人路过宝地想拜访红阙宫,不知可否劳驾一语为我等明路”
那人默然无闻。
“真倒霉,是个聋子,哼,都是林镜溏那卑鄙老儿把咱们邀到这鬼地方,连条路都没有还敢叫什么宫,他怎么不去死啊”
武器焦烦难耐,他们已在这林中顶着烈日寻觅多时。
沙鸿恭眉头一凛道
“休得胡言”
武器满不在乎道
“还怕他听见呀,他卑鄙无耻的事迹武林中谁人不知?想到要为那种人办事我就不爽!索性咱们回去算啦”
沙鸿恭挤出微笑道:“好啊”
武器喜出望外:“真好啊!”
沙鸿恭强撑笑颜:“当然,您说的算,武少爷”
武器识得话中揶揄只好怏怏缄口。
“他是聋子,是哑巴,但会是瞎子吗”
碎风一向惜字如金甚至他觉得说话都是可耻的,所以每当他开始说废话时都会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就像乌鸦的啼鸣。
沙鸿恭寛言道
“走吧,反正着急的不是咱们,索性拖着在这里闲看风景淡观云也是趣事,让那老儿空等不是更妙么哈哈”
话音未落,突然一剑入口,瓜未咀而先断,齿未觉而舌寒,剑依腰间,人仍森然,只有剑下之风豕突狼奔。沙鸿恭面色风云骤变,他知道此时再多苛责碎风已然无补,只恨自己的口实在是没有他的剑快,所以他转而去看向那树下之人,那人平静依旧低着头看不全貌,只露出那平淡的嘴角弯起了淡笑,而他提着的心却更悬了。
“谢了”
树下那人道,只见其一腿屈起弯臂搭膝手掌朝天,接着一物整掉入其手心,是一长尾松鼠。
他不聋也不哑,此以昭然,沙鸿恭当然不会去问他为什么要装聋作哑这种最愚蠢的问题,他笑而抱拳道:
“多有打扰,抱歉非常,君还自趣,吾等告辞”
一席语毕收笑转身轻道一声“走”,众人纷纷转身离去,还没几步就听后面悠悠而传来话语
“你不想知道红阙宫在哪里了吗?”
沙鸿恭略一思衬停步转身只见那人依旧低头弄鼠,沙鸿恭抱拳温言道
“如兄台肯想告吾等自不胜感激”
那人放下松鼠起身平视众人,地上松鼠趁机瞬间转生溜之大吉。沙鸿恭这才看清那一双眼睛,如果他提前看到了这双眼睛他宁愿再在林中转两圈也不会来向他问路,因为那是一双如假包换的年轻人的眼睛,他自己虽然不老但却早以不再年轻,或经细想他也没年轻过,有时候他觉得年轻只是某些人的幸运。
“我不肯”
沙鸿恭看着那人上扬的嘴角这次没说话也学着那人淡淡的笑了笑,心里苦苦默语道~所以我不喜欢跟年轻打交道啊…
武器愠怒
“喂,你想怎么样,别自找麻烦啊“
话刚出口他就心生悔意,暗道:怎么看这小子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啊,一个眼神他又怪向碎风,都是你这只死乌鸦,没事干瞎出什么剑嘛,显的你能是嘛,可千万不要打架啊,不行我帮碎风道个欠?怎么看我也是一表人才的,他因该会给我一个面子,就这么定啦!虽然挺委屈但谁让我是我们里面最深明大义最会委曲求全的人呢,打架什么的简直太麻烦啦。
“那个...“
武器踏出一步向那人张开双手朗言道
“我替旁边这莽人给你道个歉,就当不打不相识好吧,哈哈哈“
他想他的大度一定能换来所有人包括对面那讨厌之人的敬佩。
一段寂静过后,那人盯着碎风的眼睛怠然道:
“你是他们的老大?“
碎风面目森森点了点头:
“嗯“
沙鸿恭不敢置信的看向碎风
“嗯?那我是什么?“
碎风:“你也是“
沙鸿恭道不可思议的道
“你觉得一个队伍里会有两个老大吗?“
碎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