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是一阵惊呼,在顾桓中母亲出现之后,众表亲才逐渐散去,王玥然,站在窗旁,隔着屏风,听着眼前男人的酣睡声。
“玥然,不要离开我了,你比梨人好看啊。”顾桓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说着呓语。
王玥然,听罢,莞尔一笑,走回床前拉下了帘子,随后坐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更衣梳妆。
东园闹洞房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子时之后,顾霖潇听着东园传来的声声闹房声,祝福声,笑声,风声,她放下了手中书,去木案旁焚了炷香。
今夜婚宴之后,主母在祠堂单独召见她,交代了这一代家主的责任,准备逐步移交到了她的肩上,如今她婚配未许,如果肩负成为下一任主母之职,自己与景睿师兄的感情,定然不可能向爱情发展了。
主母,语重心长的与她谈了一个时辰,原来大婚筹备期间,自己去梨园的一举一动,都在主母眼里。
顾霖潇,听完主母的话,反应过来。这一场顾王之和,主母的意思是,与王家成为姻亲,是不得已而为之。”
令顾霖潇不解的是,主母居然和他说,王玥然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若是女孩也绝不可成为主母传承,但定要善待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未来,不可定义,不可以用家族的传承束缚孩子未来的发展。
这一点是令顾霖潇意想不到的,同样也是王家人意料之外的结果。
中原顾家与王家,避世从商从文已百年有余,而顾桓中与王玥然的结合,是顾王两家三世之前的家主定下的,当年的顾家主母顾雉与王家老爷王砚在始皇帝征战天下时代,达成了共同的约定,王顾两家以退为进,两家所以子弟,不得入仕喂官,王家兴学育才,顾家经商通货,借着先辈在中原的威望,短短十年间,在学商两届经营的风生水起。
以至于二世家主后,若非中原传统世家陈家与叶家,那些新兴的家族们,无一知晓王顾两家的家世底蕴,王顾二家也不未有后背结尾姻亲,这个联姻秘约皆由两家的家主门口口相传
主母在祠堂内为雉夫人与她的主母前后各点上了三炷香,随后缓缓的说:“霖潇,我的主母曾说,雉夫人在中原在见过始皇帝后,深知其是盖世枭雄,一统南北七域无需时日,不过十年间,七域一统,顾家为帝国开采金银铜等金属,王家创设贤识书院,广纳才子,兴办学堂。两家各司其职为新生帝国统一货币与文字立下功劳。
“主母是不是因为我们和王家特殊的使命,所以为了避人耳目,我们两家人才近百年来才各司其职,却少有联络。”顾霖潇听完主母的话后问道。
“霖潇,你是聪慧的人,正所谓树大招风,尤其是铸币和教书这两个事关国体的行业,我们更需要小心翼翼,唯恐走错一步,召开灭族之祸,始皇帝的眼线一直对我们两家关注的很紧,帝国一直来大兴土木,我们顾家也一直以来,作为金银铜材最主要的供应者,直到南北二帝起兵之后,那些眼睛才对我们松懈了几分,借着一场刺史大人的生辰宴,我和王家现任家主私下见过一面,当时觉得,王权在陨落之际,天下将分,直到战乱之时,我们把家业尽数收回了中原,两家人建了现在的顾府与王府,直到战争结束,秦阳城被破,我们家才重新营商,为避人耳目,正逢整个南境正值百废待兴的时候,我与族老们权衡利弊之后,主导顾家着力发展石料、木料的生意。”
“主母,近百年间,我们家族竟有如此多的变故,那百年前雉夫人她是如何发现到这些变化的呢。”顾霖潇不觉诧异,但觉惊奇,雉夫人与王砚家主是如何把握这历史之轮的。
“霖潇,我们顾王二家,与叶陈二家不同,更与你钟意的景睿公子所代表的景家不同。我们顾家积蓄的财力,多为是依托前朝的支持,若非相国张子坊曾在南帝面前谏言无数,方得保住根基,顾家在兵临秦阳的那一刻,面临的就是灭族之祸。”
“主母,张子坊为什么帮我们家。”
“因为叶家。”
“叶家?”
“叶,是张子坊妻子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