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抄书这等可怕的威胁下,萧凛先一刻都不愿意耽搁,找人问了宫中的将作监在哪里之后,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了过去。
大辽地广人稀,宫殿也已高大全为主,将作监在皇城的一个角落里,离后宫起码十几里。等到萧凛先上次不接下气的跑到的时候,已经一刻钟过去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
当然不,萧凛先是一个人跑来的,将作监的门卫挡在那里,不让他进去。哪怕萧凛先抬出皇帝的名号,对方也只能说走程序,让人去核实。
好在萧凛先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耶律浚,等看稀奇的耶律浚带着小太监跑到之后,这才让他进门。
皇长子到此,一干工匠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过来行礼,如临大敌。
这个时候,萧凛先才真正开始行动。
先让小太监搬来两台梨花白,萧凛先这才让工匠开始弄蒸馏的器具,当然,鸡贼如他,喊了几个工匠同时弄的,而且为了防止这帮工匠偷师,他还让工匠做了一堆其他的东西,比如铁架台,蒸发皿,研磨器之类的。
他原本以为以自己化学系高材生的本事,弄一个蒸馏装置简直手段擒来。结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辽国的基础工业水平,实在是太差了!
蒸馏的话,起码要找根铁管或者铜管吧。但是一问工匠,他们弄一根铜管起码要一个月的功夫。
而且也没有铁皮和钢板
他们是用工具,活生生地用一根铜柱钻出来的。若是想要弄出带盖子的铜管,起码要三个月。
妹的,他只有半天时间。
准确的说,他只有不到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了。
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萧凛先指挥工匠,拆了一个给某个贵妃打造的月光镜架,得到了三根细细的银管,让匠人将接口处烧红后接在一起,这才得到了一根足够长也足够丑陋的冷凝管。
既然都拆了,萧凛先继续发挥主人翁精神,拆了一个大型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装饰品,得到了一块纯金的原型盖板,然后指挥工匠找了个木桶,将金板牢牢卡在木桶里,再在木桶旁边开个口,把银管插进去,务必使银管与桶内的金板接触到。
为了更大面积的出酒,萧凛先用了一块金片,做了一个简单的倒流装置,终于,几乎算是世界上最贵的土法蒸馏器算是搞定了。
萧凛先让人弄来一口铁锅,然后让所有工匠连同耶律浚都出去,自己将酒倒入铁锅里,再将桶倒扣,缝隙处用布围得严严实实,利用将作监的炉子,开始了蒸馏。
因为密封全是靠的布,萧凛先一直担心能不能出酒。等了大半天,整个将作监倒是酒香四溢,就是出口处没有酒出现。
终于,在萧凛先快要绝望的时候,银管的出口开始有晶莹的酒液出现了。一滴,两滴,萧凛先赶紧用手指蘸了出口处的酒液,放入口中。
很好,有内味了。
萧凛先高兴起来。接着,酒液滴落的速度加快,渐渐有成股流出的态势,萧凛先不由得大喜。
因为银的导热性是金属中最好的,炽热的酒蒸气一进入银管,热量就立刻被传导到空气中,比一般的土法蒸馏出酒的速度还要快。
萧凛先仔细控制着炉火,是不是添入一些酒,让锅中的酒液保持着一个微微沸腾的状态,尽量减少水蒸气的逸散。
虽然出酒率不是很高,但是架不住萧凛先弄来的酒多啊,一旦品尝到出口的酒液有淡化的迹象,萧凛先就会倒掉一部分,然后加入新的梨花白。
虽然按照生产来说,萧凛先浪费了不少原料,但是皇家还差这点酒么?抱着不给封建贵族节约的正确心态,萧凛先又是泼又是倒的,把整个将作监弄得一阵全是酒香,场面一片狼藉。
还好,他都是倒在一个木桶里,不然将作监里面都是炉火的情况下,说不定酒还没有弄出来,自己就被烧死在里面了。
一个时辰过后,萧凛先满意地看着面前两个能装一斤多酒的酒壶,里面装的全是高度酒,因为不计成本的浪费,里面的酒差不多有个四十五度左右。
打完收工,萧凛先将这套蒸馏装置分别拆开。脸红红地,一步三晃的打开了将作监的大门。
没办法,密封不够好,酒蒸气逸散得太多,酒量很小的他吸入了不少,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尝酒,这让昨天宿醉的他今天有些遭不住。
“里面有个木桶,那里面的酒是赏你们的。还有,把这些东西再做两套,一起送到萧府。”萧凛先指着那套丑陋不堪的蒸馏装置还有假公济私做的一些仪器,对着工匠吩咐到。
听说有酒,工匠们立刻喜笑颜开,连忙保证请贵人放心,我们一定赶紧弄好,送到贵人府上。
懒得理这帮千恩万谢的工匠们,萧凛先让小太监拿着酒赶紧送到天祥殿。自己这才跟着耶律浚,慢慢地往后宫踱去。
一路上,萧凛先都在跟耶律浚吹嘘,自己是如何利用秘法,花了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得到的这种好酒,听得耶律浚一愣一愣的。
然后,这个熊孩子便吵着要试试。
不是,你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啊,这么爱喝酒的吗?萧凛先觉得很有必要对耶律浚这个小豆丁做出一番正确的引导。
于是他鬼鬼祟祟地摸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他最后时分弄出的酒,不,已经算是超低度酒精了,到了后来,萧凛先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弄出的酒度数越来越高。搞化学的怎么能离开酒精呢,于是他在最后时刻,弄了一些已经蒸馏过的酒出来,再次将其蒸馏。
连续蒸馏了两次之后,得到了差不多六十多度的酒,虽然还达不到实验室酒精浓度,但是用来消毒,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当他刚刚将瓷瓶的塞子打开,一股强烈的酒香就散发了出来,还没等他告诉耶律浚用手指头蘸一点尝尝。耶律浚眼睛发光的抢过瓷瓶,一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