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跑啊,流匪已经攻破新安,奔着洛阳来了!”
当天傍晚,太阳还没落山,街道上却满是惊慌失措乱喊乱叫的百姓。
就在刚才,李自成攻破新安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洛阳。
朱由桦有点意外,小李子这速度不可谓不快,昨天才攻破宜阳,今天连新安都玩完了,怪不得那王朝山跑路这么快。
看来自己也得快点行动起来了啊!
此刻,王绍禹正带着二十几名亲兵和百余兵士跟在朱由桦身后,四处逃难的百姓更让他坚定了心中想法。
朱由桦说的这一票的确很大,从前根本没想过,但不这么做等闯军入城后还是要死,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朱由桦已经无心去管四处乱跑的百姓,自己的小命都快没了,哪有闲工夫去管别人。
他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穿过纷乱的街市,来到新安王氏的府第门前,朱由桦敲响了大门:“笃笃笃......”
“啊,是三殿下,我家老爷就知道三殿下准会在今日来,等小的通报一声。”开门的是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哦,知道我要来,他猜到开头,猜到结尾了吗?”
“不用了,费这个劲干什么。”见管家要回去,朱由桦冷笑几声道:“本王接到检举,新安王氏暗通流匪,证据确凿,王总兵,你还在等什么?”
“弟兄们,给我搜!”
王绍禹早下定决心干这一票,闻言便没有任何犹豫的抽出腰间佩刀,推开还在发愣的管家第一个冲了进去。
正厅,王朝山正坐在躺椅上享受人生。
按理说朱由桦现在也该到处碰壁,然后回来苦苦哀求自己了,可是天色已晚,他怎么还没来?
等他来了,定要狠宰这不谙事理的小小南阳王一手。
王朝山美滋滋的想着,一口将手中价格不菲的金华酒喝进肚中。
正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前院传来喧哗之声,便皱眉喝问道:“何人吵闹,搅扰了本老爷的兴致。”
“王朝山,你不是在等我吗,我来了!”
看着朱由桦走进来,王朝山面色还算正常,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但过不多久,他的神情来了了个惊天大逆转。
朱由桦不是自己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手持血淋淋佩刀的河南总兵王绍禹,应该是刚杀了人。
“你你你,你到我的府上来干什么!?”
看见这粗鄙武夫的凶恶样子,早在新安就被流匪吓坏的王朝山本能的有种恐惧心理,站起来连退几步。
“王朝山,你的事儿大发了!”朱由桦呵呵一笑,“有人举报你私通流匪,本殿下还得到消息,说你胁裹的私财中包含了三成的县库房税银,可有此事?”
“你们,你们这是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我要去找王爷!”王朝山怒火冲天,边说边走。
没走几步他就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兵士拦住。
王绍禹上前一大步,直接将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姓王的,你若再敢动弹一步,本镇就将你以拒捕的名义当场斩杀!”
第一次觉得死亡距自己如此之近,王朝山不由得害怕起来,浑身如筛糠般抖动,但却仍在嘴硬:“你,你敢?管家,管家呢!!”
“别喊了,你的管家早已是我刀下亡魂了!”王绍禹大笑几声,特意将刀口上的血向王朝山靠了靠。
第一次如此接近的闻见血腥味,王朝山只感觉腹中一阵难熬,忍了几次,还是“噗嗤”一口吐了出来。